第十三章：公正竞争
校医务室里，肖凯小心翼翼地将许菁菁放下，扶着她坐在了床上。他的额头上充满了汗珠，呼吸略显急促。篮球场到医务室的距离不短，一路背过来，他的体力消耗巨大。
“肖凯哥，辛苦你了。”许菁菁的声音柔和，她从包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肖凯，“擦擦汗。”
徐灵灵现在就站在医务室的门口，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涌起了一些情绪。
上一世，也是相似的场景，肖凯和许菁菁的亲密无间曾让她感应心痛。
现在的她像个观众，曾经那种心痛的感受却似乎找不着了。
差异的是，那次许菁菁是真的伤到了脚踝，在家躺了一个月，直到开学才恢复。这一次，更像是她故意摔倒的。
“哪只脚伤了呀，来，先把鞋拖了。”身穿白大褂的校医从休息室走了过来，一面询问，一面进行触诊。
徐灵灵走近才注意到，许菁菁左脚鞋子的鞋跟不见了。
昨天夜里，许菁菁从房间出来穿的就是这双鞋，而且是新鞋。今天怎么就断了？徐灵灵觉得有些蹊跷。
“肖凯哥，你打球太帅了，简直是我的偶像。”配合检查的间隙，许菁菁还像个小迷妹似的一股脑地夸肖凯。
听着许菁菁的种种吹嘘，徐灵灵在旁边三道竖线。
她该做些什么挽回局面，正想着，许菁菁又来了——“肖凯哥，你这么帅，追你的人是不是从一中排到十八中了？”
在徐灵灵看来这种毫无营养的赞美，没想到肖凯却很受用。他搓搓鼻子，脸上飘过一片红霞，“没那么夸张。”
“哼，那就是有咯。肖凯哥这么受接待，我要是你女朋友，肯定很没宁静感。”许菁菁脸上泛起一缕羞涩的心情。
肖凯摆摆手：“我可没女朋友！”
看肖凯着急的样子，许菁菁噗呲一下，笑作声来。“我又没说你有女朋友，你这么急着解释干什么。”
说着，她还顺带瞟了徐灵灵一眼。
“难道……是说给灵灵听的？”许菁菁眼睛看似在笑，却藏着一道凌厉的光。
肖凯似乎越发羞赧了，满脸通红，嘴上却保持着克制与镇定，“许菁菁，你的脚不痛了吗？”
许菁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医务室，赶忙又恢复柔弱状，装模做样隧道了声：“疼……”
“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扭着了，徐徐就没事了。”校医做完检查，给出了开端判断。
“医生，你确定没事吗？我真的很疼，感受连路也走不了。”校医将她的伤势说得云淡风轻，许菁菁不乐意了。
“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医院花点钱，我也不拦着。”校医看了许菁菁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转身就回了休息室。
许菁菁脸色不太悦目，欲言又止，有那么点骑虎难下的样子。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先视察视察，要是有问题的话，再去医院也不迟。”肖凯这句话，像是给了许菁菁台阶，她也顺势走了下来。
于是，在肖凯的一路护送下，许菁菁和徐灵灵到了家。半路上，徐灵灵还买了汉堡炸鸡。抵家后都三四点了，三人总算是吃上了迟到的午饭。
肖凯临别前重复了一遍医嘱，离开时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里透了进来，许菁菁倚靠在床头，眼睛半闭着，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亮光，长发如瀑散在枕头上，唇角似有一抹邪魅的笑。
她是美的，但那张脸配上那充满欲望的心情，总带着点令人生畏的感受。
徐灵灵就站在许菁菁的房间门外。现在的她已经确认，忙活这泰半天，不外是陪她这位好姐姐演了一出大戏。
因为就在他们三人离开医务室后，徐灵灵借着去找茅厕的间隙，专程去了篮球场。在许菁菁摔跤的地方，找到了断掉的那只鞋跟。
她仔细检察后发现，那只鞋跟有很明显的人为敲击的痕迹，并不像是意外脱落。
重生后，某些事情或许正在发生变化，正如许菁菁，她对肖凯“下手”似乎比之前更快更狠。
难道，她看出了徐灵灵的动机？
这样下去，是不是又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呢？结果会不会更严重？
无论如何，肖凯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卷入这样的纷争。
徐灵灵脑子陷入了杂乱……
数分钟后，许菁菁似乎察觉到了徐灵灵灼热的目光，侧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窗外透进来的一道光线，将昏暗的房间一分为二，两个女孩各自占据一侧，似乎用目光在拔河。
许菁菁先眨了眼睛，接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法式，走下了床。
徐灵灵就站在门口，许菁菁走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望向她，吐出两个字——
“让开。”
徐灵灵回了她一个不急不缓的眼神。
“怎么，不演了？”
许菁菁往旁边走了一步，靠在了门的内侧，声音带着一丝轻蔑。
“我演什么了？”
徐灵灵开门见山：“我在篮球场找到了你鞋子的鞋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弄断它费了不少力吧？”
许菁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忙乱，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不直接拆穿我呢？你不也在演吗？”
徐灵灵话题一切，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引起肖凯哥的注意吧。”
许菁菁轻笑一声，“我需要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吸引肖凯哥的注意吗？”
“需不需要，你自己心里清楚！”徐灵灵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做。肖凯哥不是我们争来争去的玩具。”
“玩具？这么说，你也想获得他咯。”许菁菁加重了语气，“徐灵灵，在球场的时候嘴硬，现在总算说实话了吧。”
徐灵灵想了想，然后直视许菁菁的眼睛，说道：“对，我是喜欢肖凯哥。”
许菁菁脸上有些意外的神情，或许她没料到，徐灵灵会表露自己的心迹。
徐灵灵似乎将心里多年的秘密倒了出来，觉得轻松了许多。她索性继续道：“肖凯哥是很好的人，我希望你在想清楚之前，不要像这样去欺骗他。”
许菁菁的冷笑愈甚，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挑衅：“欺骗？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你就没有说过一次谎？为了自己想要的工具，就没有玩过一点手段？”
这句话，却让徐灵灵犹豫了。
她玩奇缘，试图在游戏里跟肖凯建设更深的关系，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我们公正竞争吧。”徐灵灵开诚布公。
上一世，她们二人从未如此果真地谈论过肖凯。她甚至从未袒露过自己喜欢肖凯。
如果这一次，她和许菁菁公正竞争，结局会纷歧样吗？
“你还挺有种。”许菁菁脸上依旧是一副傲娇的模样，看向徐灵灵的眼神却有了一丝变化。
“成交？”徐灵灵伸出纤细的小手。
“成交。”许菁菁也伸脱手，第一次跟徐灵灵告竣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