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5·22
疼……好疼。
我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他穿着肉色的上衣,小臂有我一个大腿那么粗壮,还长着几根玄色汗毛。
他将我死死的箍在怀里,眸中透出浅浅的笑意,再往下看,他的手攥成拳头,一下一下地、猛烈地捶打在我的肚子上,钻心的疼痛感袭来。
紧张,畏惧。
一瞬间,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竟是盖过了小腹上的疼痛感。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在这半秒间的忙乱之后,我突然想起以前的跆拳道老师教给过我一些防身术,到那节课的最末尾他说:“男女力量悬殊,若是真的打不外,又跑不走就踹他下体。”
他严肃地说,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恰似要我立马牢记这个必胜的秘诀。
于是,此时现在,我险些是下意识地想要抬腿蓄力。
然而,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我终于绝望的发现我的腿动不了了。
这下我大脑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恰似最后一根弦也崩了似的。
恐惧再度席卷我的心灵,我有些茫然无措了,连心脏也开始一揪一揪的痛起来。
我该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突然间我看到了他恰似凶兽一般的眼神,恰似要将我抽皮拨筋一样。
猛烈的求生意志发作,我意识到,他或许真的会杀了我。
可是他怎么配?
况且我不认识他,更遑论冒犯他,怎么就引起他的杀心了。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平平无奇,唯一让人有印象的只剩那双凶狠的眼。
这或许在此外人看来算不上什么,可惜我纷歧样,我是个颜控。
我别开眼睛,不敢细看。
那样的眼神……好讨厌。
那就……扣下来!
于是我绝不犹豫地震手了,面前的蠢货只记得控制住我的脚,却忘了我的手。
哈哈哈,谢谢他的愚蠢和大意吧,否则我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体会到那种掐爆人眼珠子的手感了!
入目是一片猩红,原来是他的血喷在我的脸上,恰好盖住了我的眼睛,盖住了我的视野。
不外没关系,他已经倒下了。
正好这种小孩不宜的画面,我确实也不应该见到。
小腹的疼痛感突然消失,我感受满身都舒服了许多几何。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轻轻的笑出了声,可突然间我又愣住了:
我刚刚干了什么?
他不会死了吧?
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残暴了?
我这……顶多只能算……防卫过当吧……?
另有,这里……又是哪里?我……是谁来着?
猛地,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地痛起来,我无法忍受地瘫倒在地,合上双眼。
再一次醒来,我似乎是在医院里。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四周是纯洁的白色,旁边另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那位老人还时不时地咳一下,看样子是个重症患者。
我的被子枕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刚刚是梦。可是梦境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疼痛感?
此时隔邻床的那个老人又发出一阵阵咳嗽声,机械发出的“滴滴”声越来越频繁。
我朝他看去,那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两鬓的鹤发已然苍白,佝偻着身子,瘦弱的身躯在病毒下面衬得似乎薄薄的一片纸,恰似在他的下一个呼吸就会随时离去一样。
我于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不小心将他吹走。
这时,一群医生和护士才鱼贯而入。
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个戴着玄色眼镜的医生,不知为何,我与他对视:“我……我怎么在医院?”
然而,那名医生并没有回覆我开口的是另一个满头鹤发的医生:“你这小娃娃命还挺硬的,你经过施工地的时候被砖头砸到了脑袋。这一睡可就是三天哪……”
我又懵懵懂懂的颔首。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并不喜欢。
我想我该出院了。
我向那个鹤发医生提出这个想法,他只是笑着建议我再去做一遍检查,要是没问题就出院吧。
医院的效率挺高的,第二天我就打包好行李站在了医院的入口处。
原本我是计划趁着假期来一场旅行的,怎样出门不到二里地就被砖砸晕了。
但是无所谓,我这不是又活蹦乱跳的吗?
正所谓浩劫不死必有后福
我决定——旅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