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爹又当妈
赵家二郎和大丫是双胞，二丫和三郎也是双胞。
不像二郎和大丫长相差异明显。
二丫和三郎就长得特别像，若不是性别妆扮差异，一般人很难分得出两人。
除了李香。
和三郎差异，二丫脸部线条更柔和，更秀美。
二丫问完就瞧见二郎青紫的脸，惊呼，“二哥，你又挨揍了，是不是又是老三害的？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赵三郎缩了缩脖子，试图躲避二丫的瞪视。
二郎摆手，“之前另有剩的药酒，你刚刚说年老进深山是怎么回事？”
“是爹说的。”二丫解释，“我回来找年老有事，没看到他，就去问爹，爹说年老进了深山。”
二郎脸色也随着担忧，“三弟，扶我去找爹，我得问问清楚。”
“你们别去了！”
李香阻止，“你年老走时跟我说了，让你们别担忧，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四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带着指责的意味。
二丫最甚，“你是不是没有心！都不知道拦着年老！年老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李香心情瞬间难看，她微微昂着下巴，语气很是冷漠。
“我是没有心，至于你哥会不会失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他之所以入深山，不是为我，是因为你们家太穷！“
她的话绝不留情面，二丫气到脸色发白。
“你！”
她说又是事实，二丫基础找不到话来反驳。
李香懒得理她，冷静脸，拎着砍刀去往屋后，继续早上被三郎打断的事。
“姐，你不应那么说。”三郎开了口。
二郎眼里也是不赞同。
“你们俩怎么向着她！”二丫急了，“你们心里另有没有年老了！”
二郎和三郎异口同声，“有！”
二郎增补，“只是香姐说的对，年老就算进深山，出了事，也怪不到她身上，年老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养活我们才不得不冒险。”
三郎没说话，看心情就知想法跟他一致。
“可是……”二丫委屈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我真的好担忧，娘没了，爹也出了事，我真的想不到要是年老也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
二郎和三郎也红了眼眶。
最小的三丫反倒坚强，她抱着二丫的腿，“姐姐不哭，年老没事。”
奶声奶气的慰藉熨帖了二丫的心。
“三丫说的对，年老肯定会没事的，他那么厉害！”
二丫试图擦眼泪，只是越抹越多，心里的担忧却没有少。
李香隔着篱笆远远瞧了，心里跟明镜似的。
打王氏一没，赵大顺又断了腿。
赵行知又当爹又当妈，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他不在，这些孩子跟没了爹又没了娘没区别。
她心里叹了口气。
赵大顺花钱买童养媳，无非是看大儿当爹又当妈，给几个孩子另找个妈，好减轻赵行知肩上的压力。
要换作原主还在世，说不定会给这几个孩子当妈。
可惜，现在换作了她。
李香不愿给人当妈，她埋头继续砍竹子。
院子里。
二丫徐徐歇了，她问二郎，“二哥，年老不在，那我问你了。”
二郎抓了把板凳坐下，打发三郎去拿药酒，抬头看她，“你说！“
“我听杏儿说，镇上刘老爷家要买丫鬟，一个月给一两银子，我想去试试！”
杏儿跟二丫走得近，两人经常一块打络子去镇上卖。
但会打络子的人太多了，卖不了几个钱。
杏儿家比赵家好不到哪儿去，两人早就想换个活计，杏儿一探询到这活就告诉了她。
若两人一块进刘府，还能有个伴。
二郎是个老实的，也是个没主意的，“你觉得年老会同意吗？”
“年老不会让二姐去伺候人的！”
是拿了药酒从屋里走出来的三郎。
二丫看向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说：“每月有二两银子，家里再攒攒，说不定能送你去念书！”
三郎想都不想就拒绝，“用你去伺候人换来的银子来供我念书，这书我不读也罢！”
李香的话，他听进了心里。
“二哥，照旧你做决定吧，我听你的。”
二丫想挣着这个钱，她犹豫是刘家人风评欠好，出了名的苛责下人，否则也不会有一两银子的高价。
这个价是像宁安府那的大户人家才会给的价钱。
清河镇这儿最多三四百文。
二丫缺人推一把，只要家里有一人同意，她肯定会去，哪怕天天挨打受骂，她能忍！
赵二郎不想二丫去伺候人，不外他明白每月一两银子，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
每月一两银子意味着赵家人不会再受饿。
还能做到顿顿吃大米饭，隔三差五吃上一回肉。
“要不是等大丫回来，我们一块商量商量？”
“要不你听我的！”
赵三郎替二郎的胳膊揉着药酒，一边开了口。
就在二丫以为他有啥好建议，听他说：“你去问香姐，她的建议肯定没错！”
二郎竟也赞同，“对，你问香姐，她的话准没错！”
“你们吃错药了吧？”
二丫惊呼，“我干嘛要问她，年老不是说了？他是因为拗不外咱爹才娶的她，没让我们真拿她当大嫂，只说当家里多个干活的。”
这话恰好被李香听到。
她拖着五根碗口粗、足六尺长的竹子推开了篱笆门。
见几人看过来，面色如常，继续干自己的。
三郎试图替赵行知描补，“香姐，你别误会，我年老不是那意思。”
其实经过刘强那事，三郎觉得李香要真能做自己大嫂就再好不外。
她跟年老一样智慧靠谱。
能像知己一样陪在年老身边。
李香找个空地将竹子放好，才说：“我没误会，这些话他也跟我说了，卖身契都还我了，我留在赵家，是各取所需！”
“啊？”
除了三丫是个孩子，在跟鸡窝里的小鸡玩，其他三人就瞪大眼睛，惊呼作声。
赵三郎是特别可惜，他真心想拉拢她和年老在一块。
二丫就特别务实，追问：“那你把卖身银子还给我哥了吗？”
李香笑了，她觉得这样的二丫照旧很可爱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二郎、三郎要好。
三丫，四丫还小。
大丫还没怎么接触过。
二郎护短但没啥主意，别人说啥是啥。
三郎呢，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得时不时敲打。
二丫就刚恰好，个性尖锐，随时争取自己的利益，但内心又十分柔软，特别在乎家人。
李香指着地上的竹子，解释：“这不正在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