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光脚坐在桥栏上,看着她的背影,面对太阳,海上波光粼粼,夕阳无限好。微风轻轻拂起她的长发,而周粥却是一脸忧伤,她看了最后一眼夕阳,然后绝不犹豫的跳了海。海水将她淹没,她微微睁眼,窒息与恐惧感袭来,海面上突然泛起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出来,周粥咳了几声,与女孩四目相对。
周粥(难以置信且惊讶看着未来的周粥):“……”
周洲(惊魂未定,心脏砰砰跳):“……”
二人四目而对,寂静的尴尬了二分钟,但对她们而言像是尴尬了几个小时!
“我看你停顿了,所以才……”
周洲看了周围的情况,自己正躺在学校的喷泉里,喷泉水都未盖过脚踝。
“歉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粥张皇的跑开。
周洲爬出喷泉,身上湿透了,连头发丝都能拧出水来,她擦擦脸上的水珠,环视着周围。
熟悉的喷泉,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孔子像,另有熟悉的教学楼……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曾经的班级,468班。
周洲偷摸着从后门的窗口看教室,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自己在哪,俯视下去,又是四目相对,她吓的赶忙背过身。
“我以前有那么不起眼么?”周洲反问自己。
尘封的影象开始松动,不起眼且存在感极低的自己,还总是抽到垃圾桶旁的位置。
像是命定的一样,她的人生如垃圾一般遭人嫌弃。
“喂,你哪个班的?”
周洲撇了一眼,是班主任,赶忙逃走。
“哎!差池,我结业了啊!干嘛要逃走?”
等跑到了操场,周洲才反映过来,她靠着爬满爬山虎的墙壁,高一那年,入学那天,就被这堵墙深深吸引。
暖和的风将满墙的爬山虎微微吹动,叶子之间相互摩擦,发出好听的飒飒声,阳光也恰好落在墙壁中间的那张长椅上,椅子脚长满了不起眼的青苔,无人问津的角落总是充满神秘的宁静感。
现在看来,依旧是这样的。
周洲缄默沉静了许久,思考着,回忆着那段糟糕的时光,转而又想:
“但,或许…….不是那么糟糕?”
“是……吧?”
片刻后,周洲下了最后的决定,起身拍拍湿润的屁股,径直来到食堂,买了瓶超级冰的可乐,点了2大碗结业后自己想念许久的蒸饵丝,坐在食堂,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后,正午下课铃声响起,食堂涌现一批又一批学生,他们争分夺秒,几分钟就将满满一大碗食物扫个精光,食堂阿姨忙个不停,在场唯一的闲人似乎只有周洲。
“真忙啊。”
周洲坐在食堂最里侧的角落。食堂不大,因此她可以看到食堂的全貌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
“那是?”
人群中,一名穿着时髦,妆扮精致的女生吸引了周洲的注意。
沈懿!
“真的很漂亮。”
沈懿是多数会来的转学生,父亲月入五万,母亲也经营着自己的事业,在那个年代算是巨贾了,至于来这的原因,到现在周洲也不明白。
沈懿也只是说,她妈妈不喜欢她在她以前学校的朋友,因此将她转到这个任何人都不认识她的学校。虽然,周洲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后面会和她有交集。
明明两小我私家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在沈懿旁高高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沈懿长得漂亮,又很会妆扮,不缺追求者,经常有人要她的联系方式,岂论男女,但找的男朋友却平平无奇,甚至另有点丑,满脸的痘痘,其时周洲觉得这男的配不上她,现在依旧这样觉得。
食堂逐渐变得空荡,好一会,周粥这才畏畏缩缩的走进食堂,端着不多的食物瞥向她这边。
“对哦,我占了她常坐的位置。”
随即,周粥背着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周洲看着周粥的背影,小小的,落寞的,不安着……即便独自一人吃了无数次饭,即便食堂无人在意,她依旧无法习惯一小我私家,而且她冒充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挺假的。
这个阶段的“她”似乎真的很需要朋友,也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一小我私家用饭是怪异的,与人群格格不入的。
吃完,周粥将餐盘收拾好,随后走出了食堂。
周洲:“真傻。”
其实,一小我私家用饭也可以吃的很开心,就像现在一样。
周洲低头看着眼前的餐具。
接连几天,周粥的作息都是,早上快速吃完早点,到教室喝点水然后去操场跑操,跑完操回来早读,早读后,其他人去吃早点,她就在桌上趴着睡会或是刷会题,偶尔去一两次卫生间,然后继续刷题,上课,刷题,上课,用饭,午休,上课,刷题,上课,刷题,晚自习,上课,刷题,上课,刷题,晚自习,放学,洗漱,睡前刷题,熄灯,最后睡觉,第二天重复前一天的事。
除了上课和刷题,她险些没此外运动。
“那时的我真够无聊的。”
周洲手里的行动不停歇,脑子却在疯狂吐槽她。
学生A:“阿姨,这个多来点!”
周洲:“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周洲蹬了眼前这个学生一眼,但照旧给学生打了满满一盘菜。
“叫姐姐!”
“谢谢阿姨!”
“……”
虽然,也因为这,周洲的窗口总是排满了长长的队。
吃吃吃,就只知道吃,撑死你们得了!
“姐姐,您打太多了……”
周洲看着餐盘中溢的食物,停顿了会,看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霸气的递已往。
“都细成这样了,不多吃点,怎么长身体,不吃完不许走啊!”
周洲所在的窗口总是有笑声,学生们也愿意和她开玩笑,明明才上岗几天,搞得在这待了几年一样。
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啊。
忙完,周洲摊在椅子上揉揉肩,捏捏手臂,放松了下。
熟悉的身影再次泛起。
这次,同样的菜,同样的位置,同样带着不安的脸。
周粥低着头,扒着饭,将自己的存在感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周洲端起碗,直接坐到周粥劈面。
周粥(畏惧,社恐,不安,局促……)头更低,饭扒得更大口,几秒时间,张皇的草草的离开了。
周洲呆愣在原地:“我有那么吓人吗?饭都没吃一口呢,她就走了?走了?!”
周洲(傻了):“嗯??????”
食堂外,周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认真脸):“看来这次来早了。”
接连频频,周粥坐哪,周洲就做哪,但厥后周粥来食堂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可以几天不来食堂。
“她真的很奇怪。”
周洲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对啊,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周洲实验了整整一个月每次用饭都坐在周粥面前,但什么都没改变,她们依旧像陌生人一样。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有改变才行。”
周洲脱下事情服,来到超市,买了盒泡面和一包糖,泡好端着来到了那面墙,这个位置总是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所以险些没有学生来,除了周粥(洲)。
周洲:“果真在这啊。”
周洲很自然的坐到周粥旁边,自言自语着:“我也喜欢这个地方。”
“这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像是神明的呵护。”
周粥(心脏咯噔了一下):…..
周洲(意味深长的看着周粥):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