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舟没什么反映，蒋煜看似漫不经心增补说，“他一周换一个女朋友。”
“我知道啊。”余舟抬头看他，觉得莫名其妙。秦子鸣爱玩，余舟打小儿就知道，幼儿园的时候秦子鸣就拉着人家小女孩的手不撒，更别说现在了。
“你。。。。。。”蒋煜一瞬间上火，“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这种男生你还走的这么近。”
刺痛余舟的并不是什么秦子鸣爱玩，反倒是这句话，“这种男生你还走的这么近。”蒋煜不也是这样的么，一下课门口就有女生来找他，他溜溜就随着人家跑了，绯闻女友从来不中断。
“你不也是这样的吗，而且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余舟扔下一句冷冷的话，就埋头做起了题。
中午章小菲回家用饭，余舟兴致不高，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快餐店，正站着点餐，后面就有人黏黏糊糊的从她身旁蹭过。余舟转头，发现是隔邻慢班有名的小霸王孙浩，不是打架斗殴的那一种，而是泼皮无赖的那一招，老师都对他没有措施。他没看余舟，弯腰在一旁拿碗筷。
余舟身旁就是碗筷的消毒柜，她简直感受到了不舒服，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呢，孙浩胖，而这个走廊狭窄，究竟也可能是误碰的呢，便转身继续点餐。
走的时候孙浩再一次结结实实的“误触”在余舟身上。
“你干什么。”余舟转过身。
他咧着嘴冲余舟笑，彷佛余舟说的不是他，下一秒就被人摁在了玻璃柜子上。余舟抬头，发现是蒋煜，他冷着一张脸，已经反手将孙浩的胳膊剪在身后。
店里的人这才注意到他们，纷纷转过头去吃瓜。
“疼疼疼。”孙浩像一头待宰的年猪，蒋煜反手将手腕掰得更过一点，就疼的他呜嗷乱叫。说不心动是假的，站在蒋煜宽大的肩膀后面，让余舟觉得有了久违的放心与信任。
“给她致歉。”蒋煜没看余舟，扫了周围一眼，发现不少人，黑着一张脸冲孙浩说。
“煜哥。。。。。。”孙浩刚想打哈哈，就被蒋煜更用力的掰过手腕。“好好好，我致歉，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蒋煜松开孙浩，低声说了声滚。孙浩屁颠屁颠从柜子上直起身来拿了自己的工具就跑，连饭也不吃了。
见蒋煜照旧冷着脸，余舟小声说“谢谢你，我请你用饭吧。”
蒋煜冷笑一声，“我可吃不起你请的饭。”然后就转身出了店门。
原来余舟还在因为今天上午对蒋煜说话有点重而心存愧疚，被他这么一呛，那点愧疚感荡然无存。
下午依然是两节数学连堂，同学们都有些昏昏欲睡。
“这灯昨天晚上就没关吧，今天又开了一天，你们也不怕它炸。”
班主任胳膊下夹了课本和卷子，手里拿了个保温杯，风风火火走进来，明明看起来照旧个年轻的小白脸，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
“诶你看。。。。。。”余舟刚想和他说班主任虽然才刚结业可似乎她上一任五十多岁的秃头班主任，这种老气横秋的气质是数学老师们共存的吗，就突然想起蒋煜今天在店里里面的黑脸，便立马闭嘴转过身，低头看课本。
这倒是把蒋煜给都笑了，他轻笑一声，反倒将余舟笑得觉得羞耻。
俩人没再说话，气氛变得很微妙。
讲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余舟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蒋煜在一旁演算数字。
似乎许多几何时刻的的意外就在那一刹那，当白炽灯灯管砰的一声炸裂，来不及多想，蒋煜的第一反映就是将余舟护在身下。
整根灯管炸裂之后碎片从天而降，蒋煜已经将余舟完完全全从上而下搂在怀里。
那一瞬间余舟大脑是空白的，周围的尖叫彷佛成了配景，蒋煜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他的的喘息声和闷哼声在她耳边围绕。许多几何年以后余舟再次追念起那个下午，才发现那个瞬间的情感其实很庞大，无数的情感在她心中迸发，宁静感，如果说最强烈的那一种，那应该就是宁静感。
“蒋煜！”班主任的在叫蒋煜，然后余舟就感受有湿热的液体流到自己的脸颊。
“你从下面拱出来。”蒋煜的声音平静，还保持着理性，现在他身上满是碎玻璃碴，如果贸然动就会落在余舟身上。
余舟明白蒋煜闷哼的原因，他的头被灯管砸中，艳红的血甚至都流到了余舟脸上，除此之外，肩膀上和脖子上满是碎玻璃碴，有些已经嵌入到皮肤里面。
班主任边打120边跑过来，“对，渭城一中。”
余舟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无从下手，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傻女人，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蒋煜另有心思开玩笑。
其实看着她哭的眼睛发红的的样子，蒋煜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像是被触动。
救护车很快开来，由于蒋煜背上也有碎玻璃碴子，基础被措施躺下，就和医生们一样坐在两旁的座位上。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坐救护车还没享受到豪华服务。”蒋煜一上去，到时逗得护士姐姐笑，看着哭得鼻子都发红，活像一只小兔子的余舟，蒋煜冲她摇摇头，说“我没事儿。”
一下午余舟都没心思上课，盯着黑板入迷，大课间小说也不看了，趴在桌子上做今天晚上的作业。
终于是熬到了晚自习下课，余舟刚冲出教室门就差点撞上人，是一个穿着及其潮水的潮男，属于那种在街上遇见了都畏惧靠得太近得风湿病的那种潮男，看见余舟的一瞬间，男生的小眼睛眼睛突然就变了。
“你就是余舟吧。”
余舟点颔首。
“煜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没什么大事，在医院里挂几天水就好了，叫你别但心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吗？”余舟咬了咬嘴唇。
余舟一向不知道渭城另有这种高级VIP病房，米棕色的色调，进门就是一张豪华真皮沙发和茶几，上面摆满了花和种种各样的补品。蒋煜正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他的和脖子上被纱布缠绕，更显得宽肩窄腰，看得余舟脸颊隐隐发烧。
“你来了。”蒋煜有点吃力的起身，余舟赶忙跑已往扶着，想扶着，可无奈蒋煜没穿衣服，无处下手。
蒋煜起身坐在沙发上，示意余舟也坐。
“别哭了，你眼睛都哭红了。”蒋煜抬手擦去余舟脸颊的眼泪，他的手温暖干燥，拂过她的脸颊，她抬起眼睛看他，两小我私家视线交汇，万籁俱寂，有什么工具在肆意生长。
“我这不是没事嘛，还能打打游戏啥的。”察觉尴尬，蒋煜岔开话题，“你来看我不会是给我把作业带来了吧。”
余舟点颔首，“嗯。”
蒋煜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话锋一转说“那你明天也给我带吧。”
侯飞宇倒是很识趣，等余舟走了才进病房。
“我说你怎么中二病大发搞英雄救美啊，原来是小兔子让人忍不住掩护。”他边挖苦边瘫在沙发上。“以前这么多女朋友也没看你为哪个拼命，不会真的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条记上上面全是她密密麻麻的标志，小楷清秀隽永。蒋煜原来还在翻着作业傻笑，听到侯飞宇的话收起了笑容。
窗外是密密的灯火，他看着窗外说，“这我哪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