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卡牌收纳仪
“她说自己叫风翎，还说有一只异种酿成血浆炸开了，辨识不出人体组织，她问会不会影响申领奖金。”接线员惶遽不安，“苏队长，这有可能吗？会不会是开玩笑？”
苏郁清在办公室待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出办公室，语速飞快地付托助理：“部署车辆，我和特攻队一起去现场，然后通知周淍不用过来了！让他养足精神，明早开会！”
…………
无边无际的黑夜笼罩着都市。
监察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出口处，几辆车陆续驶出，开往西郊别墅区。
苏郁清抵达时，市区消防队也在。
醒目的消防车开着大灯，在深黑的夜晚格外耀眼。
消防员已经扑灭火势，失事的别墅被烧成焦黑，地上残留水渍和泥汤，另有一些说不清是什么的黏稠物体。
苏郁清环视四周，很快看见人群中的风翎。
她正揣着兜跟消防队长聊天，看上去比监控画面里的状态要好一些。
苏郁清刚走近，就听见她说：“我虽然知道纵火是危害公共宁静的行为，但是我纵火的时候那屋子里没人，只有异种，为民除害不能给我打个折吗？一栋别墅要我全价赔偿，我又不是冤大头。”
“别墅的损失由监察局全部肩负。”苏郁清走已往，一脸严肃的看着风翎，“风翎，我有义务提醒你，任何市民遇到异种应该先报警！而不是一小我私家冒险！”
风翎愣了愣，“那我下次报警。”
苏郁清：“…………”
好随性的回覆！
他转身，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保持平和与冷静，现在最要紧的是勘察现场！
苏郁清怀着庞大的心情迈进别墅——
最先进入视野的，是一滩烧得焦糊的人形血迹，四周满是溅射的血点，腥气刺鼻。
再往前走，是一具格外肥硕庞大的尸体，头骨四分五裂，豆腐脑零零碎碎，不知道挨了几多刀。
苏郁清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风翎。
风翎跟在他身后，也在认真勘察。
她问：“为什么门口那只异种死了以后没泛起卡牌？”
“应该是下线了，异种下线即是放弃这具身体，不会留下卡牌。”苏郁清掏脱手机，给现场拍照。
风翎追念起来，“那个长虫子的女人确实喊了好几声‘下线’，原来真是字面的意思。”
她又问：“胖子的卡牌我没拿，奖金会增加吗？”
“卡牌对奖金额度不造成影响。”苏郁清回道。
“哦。”风翎略感失望。
苏郁清看她一眼，“现在各地监察局都面临用人荒，为了缓解局面，上面设计出了一套孝敬值积分制度，预计下周就会正式实行，到时候无论是击杀异种，照旧上交卡牌，都市作为孝敬点记入公民信用系统，这张卡牌我先帮你记着，以后给你转成孝敬点。”
风翎微愣，“那以后还会有奖金吗？”
苏郁清无声扯了下嘴角，“可以用孝敬点兑换钱币，1点孝敬值即是一百万。”
“那就好。”风翎点颔首。
苏郁清的心情一言难尽。
他叫来一名特攻队队员收取卡牌。
只见队员手提一个合金材质的圆筒状仪器，放在尸体旁边，然后轻轻打开，露出内部令人惊叹的精密结构。
接着，仪器播放特殊的低频噪音。
风翎险些听不见，但尸体上悬浮的那张卡牌，开始肉眼可见的发生波痕，并徐徐流向仪器内部的玻璃管。
“这是什么玩意？”风翎悄声问苏郁清。
“刚研发出来的卡牌收纳仪，整个青江市只有这一台。”苏郁清注视仪器将卡牌完全收入，扭头看向风翎，“其它异种在哪？”
“另有一只在那边——”风翎指向斜劈面的别墅，“不外卡牌已经被我收了，你们不用带仪器已往，怪沉的。”
苏郁清闻言抿了抿唇角，缄默沉静片刻后说：“卡牌不是越多越好，组合比数量更重要。”
这一点风翎刚刚已经知道了。
不外听苏郁清这语气，他似乎也知道污染值的隐患？
为什么不直说呢？……真是费解，异星论坛上也没见人讨论过污染值，难道上面有人故意压下了相关消息？可目的是什么？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风翎懒得再费脑细胞去思考，只想回家大睡一觉。
她抻了抻两条胳膊，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走人。
“你要去哪？”苏郁清立即问。
风翎停住脚步，扭头说：“找个地方睡觉。”
苏郁清的心再次悬起：别乱跑了！下线的那只异种说禁绝什么时候会回来寻仇！
随后就想起风翎今天在监察局遇袭的事。
监察局已经不宁静了。
虽然风翎拒绝加入监察局，但人类天然属于同一个阵营，苏郁清认为自己有义务保障风翎的人身宁静。
他思索几秒，掏出一串钥匙，从钥匙串上单独拆下来一把，递给风翎。
“我在绣园路有套公寓一直空着，你可以去住，这是大门钥匙。”苏郁清嘱咐风翎，“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也不要回家，我们查到这四周有四只异种嫌犯，三只被你击杀，另有一只如果你没遇见，预计是躲起来了，另有，下线的那只异种曾在监察局袭击过你，说明它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信息，也许会在重新登录后再次找上你，甚至可能埋伏在你家四周伺机抨击，你一定要小心。”
风翎接过钥匙，问苏郁清：“它要是不来找我怎么办？”
语气听上去还挺期待。
苏郁清一阵无语，同时另有一颔首疼。
“……你照旧先体贴一下身上的伤吧，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他问。
风翎低头看了看自己。
触须造成的贯串伤虽然严重，但因为创面较小，现在基本愈合，最严重的反倒是胳膊上被酸液腐蚀的那块区域，依旧血肉模糊十分惨烈。
她推测是消毒水没有冲洗洁净创面，残留的酸液影响了肌体的修复功效。
“你的公寓里能洗澡吗？”风翎问。
苏郁清颔首，“公寓有24小时热水。”
“行。”风翎将手里的钥匙高高抛起，尔后接住，朝苏郁清一笑，“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