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何去何从
樊家老宅在村子靠后面,几人把马车赶进院子。
樊木松跳下马车边往外走边付托,“老二,你带着老三老四和月月在家里等着,老大,跟我走,去祠堂。”
“阿爹,我也想去。”樊星月小跑追上去。
樊木松愣了下,和程茹娘对视一眼,想到她的特别处,随即点了颔首,“那你随着你娘,不要乱跑。”
“好的。”樊星月立马挽住程茹娘的手臂,笑眼弯弯地应着。
四人前往村子中心的祠堂。
祠堂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村子里的,也有从外头回来的,各人正吵吵囔囔,似乎商量得并不顺利啊。
“我同意往京城走,皇权之地,富贵富贵,不管怎样,肯定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生存。再说,皇室也不能眼看着这么多老黎民没生路,肯定会有妥善部署。”
“我也同意……”
“我差异意,京城虽然好,但各人都是如此想的话,一窝蜂都往京城挤,怕是一路不会安生,且就算皇室想部署,那么多人也部署不外来……再说了,咱们都只是普通老黎民,那些王侯将相有几多是真心待我们的,我们不能冒险……”
“对,我也差异意。我觉得鸿才兄的提议就不错,随着秦家走,秦家究竟是大族,秘闻深厚,总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乱撞好。鸿才兄,以后就托付你多多看护了。”
樊鸿才眼睛微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听到有人提到他,适时赞同,“承蒙柱子兄看得起,若是各人同意随着秦家走,凭小女和秦家大少爷的关系,相信秦家会给我几分薄面,看护各人几分的。”
这一番话,让许多人动了心思。
老族长拧眉问道,“那你知道秦家计划往哪边走吗?”
“这个。”樊鸿才微顿,“我还没问呢,总之随着秦家走,肯定有出路。”
嗨,后续往哪走都不知道,让他们赌上全部,马上有一泰半人犹豫了。
一时下不了决定,又有人提议,“我觉得去南边比力稳妥,究竟往南走物产富厚,活下去的几率更大些。”
“对喔,南边多雨水,说不得那边就下雨了,有生路啊。”
“对,对,去南边好,鱼米之乡,不怕找不到吃的。”
马上,七嘴八舌都赞同了起来。
有人同意就有人阻挡。
“什么啊,我怎么听说南边多山林,随处都是毒虫蛇蚁,另有瘴气,去了就会中毒,基础没生路。”
“你听谁说的?”
“就是隔邻村的王成王镖师,他是我媳妇娘家族弟,他走南闯北见识多,说的话,肯定不会错。”
有名有姓有出处,这条信息应该是真的。
各人刚刚火热的心又被浇灭了。
“南边大的很,我说的鱼米之乡也不是凭空编造的,那有毒气的地,肯定不在鱼米之乡,我们去鱼米之乡不是有毒气之地不就好了?”
“话很对,但是,我们谁认得路?万一走错了怎么办?”
“照旧去京城吧,这条路我熟悉,可以带各人走。”之前提议去京城的,又插话。
樊星月听了一会儿,或许知道了,这群人逃荒是肯定的,但是北上照旧南下,一时统一不下来。
老族长眉头紧锁,听着各人喧华,一言不发。
吵了好一会儿,也吵不出个名堂,众人又看向老族长。
“族长,您觉得我们该怎么走?”
“是啊,族长,您发话吧,各人都听您的。”
老族长抬手压了压,刚刚喧华的人都平静了下来。
樊星月挑眉,这老族长的威信不错。
他抬头扫视众人,突然看见站在人群后面的樊木松一家,朝他们招手,“子清,来前面来。”
樊一鸣是村里唯一的举人老爷,在族中照旧有话语权的。
托好年老的福,樊星月也随着怙恃哥哥挤到了前面去了。
“族长。”樊一鸣行礼。
樊星月也随着程茹娘行了一礼,喊了人。
族长摆了摆手,对樊星月和程茹娘视而不见,眼里只有樊一鸣。
“子清啊,听了这么久,你觉得我们该往那边走啊?”
“族长,子清还年轻,哪能决定这种大事。”樊木松立刻开口推脱。
笑话,这种决定岂是那么好做的,如果因为他的决定最后遇到不幸,各人伙儿还不得把错都归在他身上。
“松娃子,我问子清,你插什么嘴。子清,你说。”老族长不兴奋地呵叱樊木松。
樊星月蹙眉,心里马上不乐意了,这老族长脑子有坑吧。照旧是故意的?想找年老当替死鬼?而且这有什么好问的,各人想走哪边就走哪边呗,干嘛非得一起走。一起走一窝端,离开走说不得还多条生路呢。
樊一鸣原本低垂的眼眸微颤,唇角微勾,一闪而逝,抬头看向老族长道,“族长,我阿爹说得对,子清年纪轻,经历少,此等大事可不敢无的放矢。照旧请您老做决定吧。”
“欸,我让你说你就说,也不是让你做决定,各人说说建议,群策群力而已。”老族长眯着眼,看着照旧平和可亲,话也很漂亮啊。
樊星月挑眉,真是个老狐狸。
樊一鸣听了,微微沉吟道,“既如此,那小子就说说自己浅见。如今荒年,外头世界不知如何,不管去哪里,风险和机缘并存。既然各人意见不能统一,何不分成两路,一路北上一路南下。”
樊一鸣此话一出,下面马上热闹了。
“对啊,何须一定要一起走,想上哪上哪。”
“不行,人多力量大,一起走,遇上危险各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更有胜算。”
“也许是一窝端呢?离开走,也能多个希望。”
老族长在樊一鸣说完刚刚话之后就眉头拧得死紧。
他是差异意离开走的,也认为家族应该团结一致,齐心对外,才可能有生路。
他看向樊一鸣,樊一鸣对他微微一笑,“族长,小子一点浅薄之见,如有差池之处,族长听听就算了,这何去何从,决定照旧要听您老的。”
老族长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