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卿靠在软榻上,一口糕点一口花茶,该说不说,铁蛋的手艺照旧不赖的。
“王妃倒是好兴致。”
没等小桃提醒,沈珞就大步进来,绝不客气地坐在顾余卿旁边,伸手就去搂住她的腰肢。
顾余卿只觉得满身一僵,立马站起身,退却了几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王爷来我这儿所为何事?”
也不是说是她多讨厌沈珞才躲开,是这种被触碰的感受太过怪异,让她觉得满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外,沈珞发病啊?看他前几天那样子不是喜欢荣侧妃吗?怎么又来她这找存在感?
沈珞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但同时眉头又蹙起:“王妃这是嫌弃本王?”
换做他后院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像顾余卿这般,哪怕是欲擒故纵也没有顾余卿反映这么大,她这样子更像是单纯的抗拒。
虽然,他怎么可能认可顾余卿是抗拒他的触碰。
“妾身哪敢啊,只是天色已晚,王爷怎么有闲时光来妾身这?”
顾余卿外貌笑嘻嘻,心里MMP。
她虽然说不上是对感应他嫌弃,但是对他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行为体现嫌弃得要命。
沈珞整理了一下衣裳,轻咳一声:“确实不早了,该就寝了。”
他的意思是要跟顾余卿一起睡,顾余卿现在何等希望她是个聋子。
她选择性听不懂,微微一笑:“那王爷早些回去,更深露重,王爷注意保暖。”
单听这话像是体贴他,可他却听出顾余卿的意思,她就是不想他呆在这里,他就这么不讨喜吗?
“那本王便回去了,王妃莫忘了明日的回门。”
说罢,沈珞又大踏步地离开。
古时候回门一般是新婚三日后,可在这个排挤的年代,回门是新婚第二日。
顾余卿也是经沈珞这话一提醒才想起来,明日要回门啊,所以说她要去见原主那个“浆糊爹”了。
“主子,王爷怎么走了?”守在门外的小桃探进一个脑袋,略显疑惑的水眸看着她。
“王爷他认为天色晚了,应该早点回去睡觉。”
顾余卿本想说是她将他赶回去的,但这样小桃又会问东问西,于是就含糊的说道。
“主子下次可要留住王爷,要受宠才气在这儿生存呢。”小桃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这才将门再次关上。
这话也使得顾余卿陷入沉思,她处在这个男为尊女为卑的不公世界里,要么有钱有权,要么就是后台很硬。
而像她这种后宅女子,许多会选择去争夺那虚无缥缈的痛爱,讨男人欢心。
与其仗势欺人,不如成为那只老虎。在这个年代,只有手里有权势,才会有真正的尊重。
越日清晨,天还未亮顾余卿就被小桃从被窝里拽起来,给她易服化妆,她忙得不亦乐乎,而顾余卿眼睛都要眯在一起了。
顾余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视察一番,取下几支簪子,无奈道:“小桃,我照旧喜欢妆扮素一点儿。”
而小桃的看法是,王妃就得显得雍容华贵,而顾余卿却嫌累。
两人先后入了马车,前往顾府。
在这期间,沈珞视线一直放在顾余卿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亦不知他是在走神照旧在视察她的脸。
顾余卿虽然被他看得满身不自在,她在心里吐槽着他,但是她面上心情没什么变化。
“余卿,你身为王爷的妻子,要体贴照顾王爷,而不是这么像陌生人一样,这么冷漠。”
入了顾府大厅,顾余卿前脚刚坐下,顾尚书后脚就开始教训她。
“你瞧瞧父亲后院那些姨娘们,那个不是对父亲体贴眷注的?你要多学学她们。”
他甚至拿小妾来跟顾余卿对比,但是站在厅里伺候的下人却司空见惯,平时即是这样,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主面对这个父亲的这类话也早已习惯,原主被教导要尊师敬长,以至于这种话总在她耳边萦绕,从小到大。
“父亲这话莫不是在说女儿连后院那些姨娘都比不外?”
顾余卿语气温和,若是不听话中内容不行能会觉得她是反驳顾尚书的话。
她姿态优雅的倒了杯茶水,又看向顾尚书。
什么狗屁理念?让她学什么好,让她学争宠?她觉得,哪怕让她学习母猪的产后照顾护士都比学这个玩意儿好。
顾尚书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他怎么感受他这个女儿变了?原来她对他的话都是言听计从,怎么今日把他怼得说不出话呢?
顾尚书理了理思绪,做作地叹息一声,理直气壮的回覆:“父亲哪里会这么认为,父亲只是觉得你与王爷应当相亲相爱,为父才气放心啊。”
他这话说得妙,先是说明是顾余卿多想了,又说若是顾余卿不按他说的做,就是让他这个当爹的担忧,就是不孝。
而上座的沈珞一直未曾开口,只是静静坐着,似乎在看戏。
顾余卿现在恨不能她是鲁智深,能够倒拔这个所谓的爹。
原主跟沈珞结婚之前都不认识,最多就是出席宴会见过面,而且屈指可数,他又怎么美意思说让她跟沈珞相亲相爱的?
莫说相亲相爱,她不跟沈珞相侵相碍就是谢天谢地了,真不知道这个浆糊爹在想什么,果真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