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以后的事
那边那个教练预计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把女孩都骂哭了，几多有点欠美意思，他抽了个烟过来，说：“还练吗？”
钱琳琳直接骂了句：“滚……”
那人一听，立马也瞪起眼睛骂了回去：“丑逼！”
钱琳琳是长得不算悦目，但是被这么骂肯定也得来气，蒋佩芸也没拦着，就这样一拳招呼在了那教练脸上。
教练嗷了声，要还手，发现鼻血流了下来，就嗷嗷嗷的又骂又哭起来。
这么一闹办公室里的人也出来了，一边帮他止血一边问怎么回事。
王小萌就说：“你们这教练也太不靠谱了，教欠好不说，还乱骂人，当我们几个小女人好欺负吗？”
出来的人都面露难色，教练骂人是挺正常的事，不骂记不住，他们也是骂习惯了，这照旧第一次被打的。
“我们是交钱来学车的，怎么交了钱来当畜生了？”王小萌开始有点来劲。
蒋佩芸觉得这事就这么招，他骂人，这边揍人算扯平，于是就对他们说：“把我们钱退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学。”
现在驾校竞争也猛烈了，好不容易逮到几个，这会要退，一退就退四个，明显是亏大了。
一个看着像是老板的人走了过来，看看四个女人又看看仰着头手上都是血的教练，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看着蒋佩芸，知道这她是四人里面说话的人，就问她：“骂人肯定是他差池，这样，给你们换个教练吧？整组给换，行吗？”
四小我私家对了下眼神，蒋佩芸就说：“我们都转去自动挡吧。”
那人说等等，也要查一下，预计和领他们来的人是一样的，得查一下。
在这个空挡里蒋佩芸想到胡天说的，觉得又有点为难，自动挡对她来说还行，操作的来，但是陈晓晓和王小萌可能真的够呛。
但是胡天连车子都给她想好了，她这会跑去学自动挡觉得有点浪费胡天那份心。
于是她给胡天拨了个电话已往，接通了，劈面说：“佩芸？”
蒋佩芸看了眼那个在洗手拍脑门的教练，又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三小我私家，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说：“胡师傅，我们决定照旧学自动挡去了，手动太难了。”
劈面缄默沉静了会，说：“对你来说不难。”
对她还挺有信心，都不知道说开心好照旧无奈好，就说：“是不难，但是教练太会骂人了，忍着不揍人比力难。”
听着胡天似乎是笑了下，又缄默沉静了会，说：“这样，其他几个去学自动挡吧，你照旧得学手动的，我亲自教你。”
另有这种操作，蒋佩芸就迷惑说：“这样可以？”
胡天说：“嗯，你名还在手动挡里，考试报名之类的手续照旧让教练走，我教你，到时候考场多去练频频应该问题不大。”
说完这些他还继续说：“你先开手动吧，宁静点。”
她觉得自己其实还行，没有胡天说的那么激动，开车能有什么胆子巨细之分的吗？但是又想起自己想学车的初衷，那次奶奶急性脑梗，要是胡天不在那就危险了，那种天气在落霞山打车那是不行能的，自己有车才是硬原理，对她来说稳确实是放在第一位的。
再说是胡天亲自教……这让她不得骂自己一句重色轻友。
“好，听你的。”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再来的时候就是办手续，自己也新跟了一个教练，和教练说好自己那边有人教，考试之类的就按小组的计划来就行。教练肯定没问题，钱照赚，人不用教。
胡天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辆教练车，科目二和科目三是直接去了考场练，可以说很牛逼了。
但是考场只有晚上能用，所以她所有的练习都到了晚上，晚上对她来说是很方便的，除了周五周六要去培训班，其他晚上都有空可以练习。
胡天教的很仔细，刹车在他脚下，所以都还算从容，蒋佩芸操作方面她是挺强的，教了基本也就会了，而且科目三没有太多灾点，靠边停车的时候注意不要压线就可以了，许多要点都是和教练说的一样，看得出来胡天也是下过功夫专门针对考试的知识。
她学的快，就有点嘚瑟，说：“胡师傅你看，你不用担忧我，我操作照旧可以的。”
胡天看了她一眼，‘哼’了声，说：“考场能有什么危险，危险的是在真正的马路上，你驾照拿出来了我也得跟你几天。”
蒋佩芸发现，胡天是有老妈子属性在的，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不外都是为她宁静着想，她也是感动的。
大晚上的要练车，两人自然是得一起用饭，然后关在一个小空间里单独相处，大多数时候蒋佩芸是可以专注练车的，但是也有分神的时候。
蒋佩芸就会疏散注意力，说些有的没的。
“胡师傅最近不忙吗？”她把车停了下来，科目三在场内只有一半的内容，另有一半是在真正的马路上，但考场周围晚上基本没有什么车，所以练习很顺利。
“嗯，接下来应该很少会出差了，会去学校教学了。”
蒋佩芸是很好奇胡天教什么，就问：“胡师傅是教什么的？是处置惩罚特殊情况的吗？”
胡天看着她，蒋佩芸眼睛很黑，看人的时候斗胆又直接，就显得特别真诚，她看向他的时候也不只是真诚，练车的时候是专注的，看他的时候也不带什么情绪，但是有时候能看的出来眼睛里的喜欢，也是直接又斗胆的那种，似乎下一刻就要像上次她喝醉的时候一样，扑上来亲，这种时候他就不是很敢和她对视，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轻轻的咳了下，看空旷的考场，晚上没有人，只给他们开了灯，他说：“特殊情况要现场教，没有那么好碰上的。”
他说话，蒋佩芸的眼神就在他嘴巴和眼睛上游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又把眼神移开看前面。
见她这样胡天就抿了抿唇，过了会才继续说：“理论方面的，另有信仰方面的，得种种子。”
说起种子她就又想起他家那位令郎，就点颔首，种子这种工具，真的和信仰分不开，人在正三观的时候是很重要的。
“也有果真课，有兴趣可以来听。”
蒋佩芸想了想，说：“不听了，我怕老师。”
胡天就笑，说：“那你喜欢什么职业的？喜欢跆拳玄门练？照旧喜欢职业玩家。”
应该是见她喜欢跆拳道也喜欢玩游戏所以推测的这两个职业。
蒋佩芸这会转过头来看他，照旧斗胆又真诚的眼神，说：“我喜欢胡师傅。”
胡天愣了下，接着别开眼神点了下头，‘嗯’了声，他知道自己眼睛肯定又控制不住变了颜色了。
简朴粗暴的讲明，加上真诚斗胆的眼神，有时候是很能感感人的，更况且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一下。于是胡天就说：“蒋佩芸……你真的没追过人吗？”
蒋佩芸就理所虽然的说：“没有，我以前基础没想过这些事。”
这会蒋佩芸开始练习倒车入库了，已经练过许多次，脑子和嘴是可以离开来思考和说话的。
胡天说：“你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以后要怎么样吗？”
他这么说，蒋佩芸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结果倒车入库倒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先熄了火又拉了手刹，平静了一会才说：“胡师傅，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
“在你说这话之前，我只知道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往前冲，努力追，没想过追到以后怎么样，我怕自己想太多。”
胡天‘嗯’了声，看着她，看了会才说：“那你从现在开始想一想。”
接着又轻声说：“既然同意让你追，肯定不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
蒋佩芸‘哦’了声，还点了颔首，反映过来就红了脸，这么说来胡天对她也是有意思的。
她有种被胡天牵着鼻子走的错觉，似乎胡天要引她去到一个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方，但是她心里是相信胡天的，所以也没有抗拒这种牵引。
说想一想，其实她也想不了太多，摆在眼前的就是蒋大明的事，至于往后的，就她目前的年纪，能想到两人真在一起了就好好过，她好好对胡天，其余的也想不了几多，她也不敢想。
谈恋爱，谁都说欠好以后，结了婚都可以离婚，相爱的人瞬间酿成对头，美好的生活也会酿成琐屑零星，恋爱的结晶也会成为绊脚石拖油瓶，所以做好当下是她唯一可以做好的事。
周日晚上到周五晚上练车，周末两其中午她都要去古玩街逮蒋大明，很忙碌，也很充实，和胡天单独相处变的多了她很知足，也享受这种历程，看着主动权都在她这里，其实节奏都是胡天在把控着。
蒋佩芸觉得这样放心也踏实，都挺好的。
她先考的科目一和科目三，又过了一个月考了科目二和科目四，拿到驾照的时候不能说不开心，究竟这不仅代表她可以开车的凭着，也是胡天这几个月陪她练车有个结果的证明。
除了科目二倒车入库的时候没有一把过，来了第二把，其他都是一把过了，她对自己的操作照旧很有信心的，至于那把没过的倒车入库，是因为其时自己脑子想着事，那条线又不是常练的那条，地上线也不明显，是直接开过了才没乐成。
至于什么事，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其时脑子里会出来这个信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她一直忽略了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她和胡天在一起后，如果她们相处和谐，恩爱，那么他们可能会相伴到老直到死亡。
但是，这里的老去和死亡，只有自己，胡天是不会老不会死的存在，所以当自己容颜老去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要逮着胡天一起吗？
胡天应该比她更早清楚这件事，如果自己七老八十胡天仍然和她在一起，那胡天将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这种突然间的心痛让她没措施适应，她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所以胡天所说的想想以后，是指这个吗？
这是某一天就会发生的事，但是也是很遥远的事情，也许他们会在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就厌恶相互，谁知道呢。
这种灰心一直到周六遇到了蒋大明以后到达了巅峰。
她一脚踹开了门，里面没客人，蒋大明还没认出来她，她就直接说：“呦，蒋大明和我小妈说悄悄话呢？”
蒋大明是明显的一愣，认出是蒋佩芸以后就开口骂：“操，你说什么呢？名字是你直接可以叫的吗？我是你爸，没大没小的小逼养的。”
蒋佩芸心里窝火但是没体现出来，她就往椅子上一坐，包往后面一甩，说：“你是我爸啊？那行，我现在缺钱，你给我点钱。”
说完就把手摊到他前面去了。
蒋大明把她手一把推开，一副不行思议的模样，说：“你问我要钱？你问我要钱？！”
“你不是我爸吗？你不是把奶奶屋子都赌没了吗？你不是在找我们吗？怎么？不是来忏悔还钱赎屋子的吗？”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女人说：“既然我得叫你一声小妈，那你得给我点钱用用吧？我奶奶之前住院了，我还欠着人钱呢。”
这明显是让蒋大明丢脸的话，蒋大明在她奶奶那边厉害惯了，还把蒋佩芸当小屁孩，就过来拉她，要把她拉出店里，想着丢外面锁上门完事。
“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来的？”
蒋佩芸虽然不会让他把自己拉出去，就手腕一转，直接把蒋大明的手转了半圈，拽着骨头‘咯了’一声，接着就听到‘嗷’的一声吼。
别说成年男子一小我私家肯定不是蒋佩芸的对手，就蒋大明这几年吃喝嫖不，身体也亏的很，让他一只手都不在话下。
蒋佩芸一手制服蒋大明，一手拍他们的柜台，对上那女人既恨又怕的眼神，说：“快！把钱拿出来。”
他们肯定不想给钱，那女的说：“你这样我可以报警的！”
蒋佩芸就笑，说：“女儿没钱问老爸要钱不是天经地义？警察来了看是信你照旧信我，你们可是被追过债的人。”
女的也不横了，虽然怕蒋佩芸，那是气势上的怕，想明白了她也就一小我私家照旧个女的，再怎么样也不用怕。
“我们这里没钱，都还没有开业呢，现在生意欠好做。”
蒋佩芸把她爸给放开了，还抬脚踹了他小腿一下，拍了拍手，说：“现在没钱是吧，那我下次再来。”
又看向敢怒不敢言的蒋大明，说：“爸，我们现在没屋子住，外面租屋子呢，一个月得两千租金，这钱得你出，屋子是你弄丢的。”
蒋大明竟然理直气壮的来了句：“我没钱！”
他是无赖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女儿能比追债的厉害吗？总不会也要剁他手指吧。
蒋佩芸也不是真的要钱，看着两人说：“现在没钱没事，我下次还来。”
蒋大明说：“你这是一副什么样子？你念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己老子都敢打。”
蒋佩芸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不是你的种吗？像你啊！”
说完重重甩上门就走了。
胡天说她拿到驾照后开车要跟她几天也不是随便说说的，开了频频国道，那天回去他就把车弄到了村里主路上，让蒋佩芸开。
蒋佩芸心里那股情绪还下不去，见到胡天心里既欢喜又惆怅，开车自然也毛躁。
心态欠好加上胆子够大，一上来就变道超车，转向灯打了，后面车也没减速，她就提速要变道，结果和前面的车子距离没控制好，亏得手刹在胡天手里，他连续快速的拉了两下才让车速慢下来。
胡天放在手刹的手都出汗了，说话就变得有些严肃，说：“刚开车你不需要这么赶，开车的时候视眼要比平时更宽点，看清楚了再做下一步行动。”
他这么提醒，蒋佩芸也就暂时把情绪压下，专心的开，这会才感受出来有点慌，真正上路和练习的时候差距肯定很大。
胡天在旁边说：“这种马路开的尤其要小心，不如国道好开，国道每辆车子都有自己的车道，这里不是，还会有许多电瓶车，另有种种小路上会出来人或者动物，最好的要领就是开慢点，泛起情况你有足够的时间反映或者实时停车。”
话是这么说，上路蒋佩芸体现的并欠好，敢超车，敢急刹，敢和大车拼速度并行，更别说路上的电瓶车三轮车，都是危险行动。
胡天回到山下的时候也捏了把汗，车上他没说重话，也没责怪蒋佩芸的开车方式，车上下来手心都是汗。
但是他话照旧软着说的，他说：“你车后面贴了那么大一个实习，开慢一点没人说你，别赶着开？”
蒋佩芸知道自己体现不太好，就轻轻的说了句：“怕别人嫌我开的慢，后面有频频都在滴喇叭，我有点心急。”
胡天说：“没人会嫌弃贴着实习的人开的慢，就怕你开的快。”
“我魂差点被你吓没，一个礼拜内你不许开过40码。”
蒋佩芸刚张嘴，就给胡天堵了回去说：“国道上最高只能60，像这种小路只能开到40。”
“你胆子这么大做什么，我都有点忏悔你学车了。”这也是急的，没见过胡天这样子说过话。
蒋佩芸一听车子得这么开，心里也有点憋屈，就顶了一句：“这怕什么，这不是没事吗？”
她这么说，胡天照旧耐心的说着：“你人在车里，在这个马路上，最多也就追尾，没多大事，可你现在要记着，你脚下是有人命的，那些电瓶车的人，骑自行车的人，另有行人，他们没有车子的外壳，没有气囊，最多的掩护也就一个头盔。”
蒋佩芸懂了，她的宁静重要，行人宁静也重要，自己可能一个油门的事就是一条人命。到时候别人送了命，自己身上就背一条人命，这样想着，开车的人确实责任重大不能马虎。
她有些烧脸，确实没想的那么深。
胡天见她应该是听进去了，就说：“没事，我说了你听进去了就可以，就怕你胆子太大。”
两人上石阶，蒋佩芸没怎么说话，她脑子里事情有点多，自己也得捋一捋，蒋大明的事，胡天说好好想一想的事，另有开车的事，其实主要照旧胡天说的想一想的事。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定位胡天这件事，似乎追成了是个事，追不成也是个事。
正想着，胡天见她缄默沉静着就说：“说了你，不开心了？”
蒋佩芸立马摇头说：“没有，胡师傅说简直实是我之前没想到的，开车的人手上都有一把刀，生杀大权都在我们这里。”
胡天看看她，‘嗯’了声，说：“开车的时候胆大后面还得加个心细，你反映快，操作都很好，没有问题的。”
她就朝胡天笑笑说：“知道了。”
“想什么，苦大仇深的。”胡天试探的问。
两人正好走到石阶中间休息平台上，蒋佩芸就停了下来，胡天也随着停了下来。
蒋佩芸想了想，觉得照旧得说，于是就说：“胡师傅让我想一想以后的事，我这些天倒是想了。”
她抬头看胡天，照旧那么悦目，然后叹了口气，有些灰心的说：“感受自己可能延长了胡师傅，如果我没追乐成，也就不算个事，要是追乐成了，算来算去也只能陪你几十年，到时候生离死别倒是给胡师傅留了个伤心事。”
“可你说让我现在放弃，不追了的话我也实在放不下，好不容易喜欢一小我私家，这种心情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了，挺自私的。”
胡天让她坐在石凳上休息下，蒋佩芸就坐下，胡天坐在她旁边，放眼望去围栏外面已经落霞满天。
天气已经入秋，山上也是一块绿一块黄的，有些地方还红彤彤的，落了霞光都笼罩了层金色。
两人看了会风物，谁都没说话，蒋佩芸觉得这种感受也是挺好的，不管什么时候，胡天总让她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