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裹来了个小姐姐?”
“什么他们是一伙的?”
“对呀,也是鬼差,来除我们的。”
“啊,不要啊,我不想被害呀。”
“什么啊,我们早就被害死了,鬼差来叫我们去投胎了,你们不去?”
“我想去,我想我阿娘。”
“不行,你们忘了那个白衣骗子了吗?”
“他为什么要来?”
“不要这么说,白衣哥哥不是坏人,他是被逼的。”
“骗子,说什么他都是骗子,我要他偿我们的命。”
千墨迷迷糊糊的,耳边却一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听着像是小孩,又像是大人。
“她要醒了,快,快藏起来。”
千墨睁开眼,摸了下衣兜,手机还在,魂珠也在。
她朝四周看,除了隐隐的磷火外什么都没看到,她爬起来往后去,摸到了一道石门。
她不记得是怎么被拖进了石室,一个劲地捶打石门后,除了闷响外什么都没发生。
“别敲了,没用的,你走不掉的。你和白衣骗子是不是一伙的,另有那个带鬼面具的鬼差?”
一束磷火突然冲到千墨跟前,惶遽地朝她嘶叫。
千墨摸出魂珠往身前一晃,又什么都没发生,磷火只是退了退,“想收我们?你们是一伙儿的,去死吧!”
磷火突然朝千墨身上冲来,千墨没反抗过磷火和恶灵,她一下护住了头。
可磷火冲来的瞬间突然被热烫的一阵烈火退了回去。
“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她身上有阳间烈火!”
千墨一惊,带教鬼差不是去除了上她身的阳间烈火了吗?怎么这些化成磷火的恶灵会说她身上有阳间烈火?
“不能动她,她说不定……”
“什么?”
“……”
“……”
磷火喧华的声音突然变小,悉悉索索的,完全听不出在商量什么。
千墨从石门处侧开,朝着聚拢着磷火的地方靠近,突然有一小束磷火贴到了她身边。
魂珠瞬间亮了一下。
千墨在魂珠微光里看到了一个十二三岁柔弱的小女孩。
她朝成群的磷火看去,他们也全都酿成了一个个小孩,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有男孩有女孩。
她细细数了下,包罗贴在她身边的磷火小女孩,一共有十八个孩子,男女各九个。
她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磷火小孩?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全都被困在了这?
“那个,你们说我身上有阳间烈火,是真的吗?”
贴在千墨身边的磷火小女孩绕了千墨一圈,一直在颔首,聚在不远处发出细碎说话声的磷火们全都停了下来。
“她知道,她听到了。”
千墨朝说话的磷火男孩颔首,他一下躲到另一个孩子身后。
“你看获得我们?”
“是的,你们怎么都被困在这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啊。”
“她不知道还来了这,肯定是白衣骗子搞得花招!”
“白衣骗子是你们弄伤的白衣鬼差吗?你们都认识他?”
千墨小心地靠近磷火聚集的地方,有个稍显大点的磷火小孩往前一步喝叫一声,“站住!”
千墨赶忙停下,“我不是坏鬼差,我是鬼门关的外聘职员,是个活人。”
“她说她是活人。”
“不,她是阴魂鬼差,不能相信她。”
这群可怜的磷火小孩个个面色昏暗,虽然穿着悦目的衣服却全都显得格外怪异。
千墨辨识了下,这些孩子的衣饰全都是民国前的,她想起了看到的山居制作时间,心中一惊。
“你们已往发生了什么?能告诉姐姐吗?”
“她问我们怎么被生坑的,要告诉她吗?”
有个磷火小女孩问身旁稍高一点的男孩,男孩往前一步,走到了最前面的男孩身边,“你说呢?”
有只小手拉了下千墨的衣袖,她低头看到贴在她身边的磷火小女孩仰头看她,“我是被我爹卖到这的,是白衣哥哥给我了新衣服,还带我吃了许多几何好吃的,好些天,最后吃好吃的就是在这。有许多几何的灯笼挂在高高的房梁上,另有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烛火。”
“别说了,我们全都被他骗了。”
“不,不是的。白衣哥哥也是被逼的,他爷爷被抓了,他那些天……”
千墨只能理解一点,似乎是白衣鬼差做了事,害了这些可怜的孩子。
“所以你才要伤了白衣鬼差,对吗?”
“没错,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被伤害的滋味,要他被压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站在最前面的磷火男孩大吼,一阵狂风掠过千墨周边,她一阵颤栗。
这些磷火孩子的怨气太重了。
“若是白衣鬼差在这替你们,你们愿意去往生投胎吗?”
“我愿意。”
“我也愿意。”
“……”
“……”
一连好几个磷火小孩都说愿意,可贴在千墨身边的磷火小女孩却摇头,说,“我不愿意。”
“为什么?”
“塔塔想随着小姐姐。”
“随着我?可我是鬼差,没措施带你的。”
“不,塔塔就要随着小姐姐。”
千墨不知该怎么回应,站在最前面的磷火男孩突然冲到了千墨跟前,“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突然被这么问,千墨愣了一下,看磷火男孩一脸紧张,她赶忙回话,“21世纪了,已是这山居建成后一百多年了。是宁静年代,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能念书识字,还能有种种好吃好玩的。”
“真的吗?真能吃饱饭了吗?不会被卖了吗?”
“虽然。”
“女孩也能上学吗?”
“对呀,不仅能上学,还能做想做的事情。姐姐就是个律师,你们知道什么是律师吗?”
磷火小孩们目光一亮,全都聚到了千墨身边,还围住了她,七嘴八舌地问她话。
千墨兴奋磷火孩子们终于不再抵触她,她回覆了所有问题后,试探性地问,“姐姐送你们去投胎看新世界吧?”
有几个磷火小孩立马颔首,可另外一些磷火小孩却退了几步。
他们退到了石室的正中央,连贴在千墨身边的磷火小女孩也退到了那。
“怎么了?为什么都站在了那?”
“姐姐,我们投不了胎,我们全都被压在了这的龙脉上被祭了山灵,另有阳间烈火围束……”
“我来试试。”
千墨掏出魂珠,魂珠在靠近说想要去投胎的磷火小孩后闪了下,可也就闪了下,完全没显出磷火小孩的生平信息。
“怎么会这样,到底要怎么……”
“没用的,我们被埋三天时也来了鬼差,他被这的龙脉山灵另有阳间烈火逼退,也没收成魂。”
“另有白衣骗子后面隔了很久也来过,画过符咒折腾了好几天也没超渡了我们。”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
千墨朝磷火小孩们站的地方走去,磷火小孩全都退到一边,聚神地看着她。
一走到石室中央,千墨脚下立刻传来了一阵热烫,地面的巨型石砖突然裂了。
千墨一个趔趄差点歪倒,侧身的时候看到了裂开的石砖下露出了累累白骨,她一惊不由得退到了一边。
四周的磷火小孩全都皱缩抱到了一起。
千墨明白白骨就是这些磷火孩子,她赶忙跪下把裂了的石砖往一块凑,没注意又看到了多个头骨,它们贴在一起像是围成了一个圈。
圈中央隐隐有工具在闪着绿光。
“那是什么?”
没人回覆千墨,他们头顶传来了咚咚的巨响,所有人全都仰头朝上看去。
“欠好,外面的鬼差要破掉龙脉了!我们要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