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城内的风寒徐徐好转起来,雪花也化成雪水期待来年冬天的再次相遇。
沈舒瑜坐在亭子上,翻起了苏持清送的那本医书,若是仔细看已往,或许能看到医书里夹着的话本子。
“啧啧啧,这本写得好。”
“哎呀呀,这个我喜欢。”
“哎哟这怎么?这个太降智了,弃了弃了。”
“这个怎么没有后续,太太你快写啊!”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中情节的生长,兴奋之至还会点评两句。
“悦目吗?”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虽然悦目了。”她不假思索道,随后反映过来,猛地合上了话本子。
“我要去练剑了。”她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试图这样混水摸鱼。
“站住!”沈琅赫然作声。
“哥你有事吗?”她被吓了一激灵,然后嘿嘿笑着,“都说伸手不打笑脸狗,所以哥你看……”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沈琅感受莫名其妙,“你看什么呢?”
她手忙脚乱地把话本子递了已往,颤颤巍巍道:“这是怀瑾给我的。”
有狗赖狗,没狗赖弟。
她深谙这个原理。
“怀瑾给你的?怀瑾另有这喜好?”
嘿,露馅了……沈舒瑜内心一痛,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了夫人还折兵。
周公瑾和孙仲谋都没她这么痛。
“哥你知道的,人都是多变的。”
“我不知道啊。”
……
好想打人。沈舒瑜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世间怎会有如此之人,话都摔地上了都不愿意扶一扶。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她直接挑明,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没什么大事。”沈琅摇摇头,继续说道:“这不是年关已过,怀瑾快要开学了,咱俩也是。”
开学?这个词对于现在的沈舒瑜来说着实遥远了些。
“我们还要上学啊?”她试探问道。
“不上学上什么?”沈琅反问道。
可以上男主吗?
她不敢说,但是她敢说,如果她真的敢说出这句话,她哥就敢说清理门户。
“是是是,不上学就进厂。”她咬牙切齿的说。
“不外,”沈琅又说道:“前两个月你不是在雪山把脑子摔坏了吗。”
你才摔坏脑子,你全家都摔坏脑子!
她又反映过来,似乎她也是全家的一部门哈。
哈哈哈,好尴尬啊。
哈哈哈,果真脑子被摔坏了。
“所以呢?”
“所以我给师父请了假,允许你晚两个月开学。”
几多?
两个月!
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她的头脑,连话都口不择言起来:“两个月?你真是我亲哥啊!”
她兴奋地抱住面前的男孩,嘴里“亲哥”叫个不停。
叫的沈琅脑袋突突的疼……
就他妹妹这看起来憨不拉几的样子,也不知道哪个男人会这么倒霉娶了她。
换句话说,那个男人就没有错吗?
能看上他妹妹的怎么能是一般人?
果真哥哥对妹妹是有神奇的滤镜在的,厚度或许是从地面到月亮再到地面吧。
“姐,这工具它不枯燥吗?”沈舒瑜看着姐姐面前一摞又一摞的账本,内心难免有些心疼。
“要不你也看看?”
“算了算了。”她摆摆手,“我贵有自知之明,我学不来这个。”
数学什么的,一眼看已往就让人头大,怎么会有人眼睁睁往火坑里跳是吧。
“姐姐,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对不起,账本看明白了能挣钱,她挺乐意往里跳的。
沈珈妍看了看眼前厚厚的账本,又看了看求知若渴的妹妹,终是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在福利院的时候,她曾学过算盘,但是学的是那种小小的新式算盘,对于极重无比的老式算盘,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珈妍一点点教给她怎么拨弄算珠、进位,转眼间,就到了黄昏时分。
她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眼底有些疲惫,说道:“竟已往这么久了。”
“啥?”沈舒瑜从账本中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不外话说回来,”沈珈妍的嘴角带着一丝促狭的意味,问道:“小妹,你给姐姐说实话,你对那位苏令郎……”
“我们是好朋友。”她绝不犹豫回道。
“是吗?”沈珈妍看起来有些不相信,继续问道:“真的只是朋友?可是我看你似乎……”
她背后突然冒了一层冷汗,抖着声音说道:“姐,你想说什么啊?”
“还能有什么,”沈珈妍一挥手帕,解释道:“此外女人像你这个年纪,别说心上人,就是相好也有了好几个了,怎么你就不开窍?”
“谈的多不能代表谈的精是吧。”
“怎么?你一个男人谈八次啊?”
“啊?”沈舒瑜未曾想到自己姐姐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竟说不出话来。
沈珈妍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作声来:“我的好妹妹,一次可以谈八个男人,但是不能一个男人谈八次。”
她很喜欢某次元的一句话——“啊?”
这个世界终究是颠成了她不敢想的样子。
她晃晃悠悠离开账房,一路上漫不经心,甚至连几个下人给她打招呼都没反映。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受情伤了吧?”
“可是她是从账房出来的啊。”
“不会被巨细姐训了吧?”
“巨细姐肯定不舍得,我要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早就宝物着,说两句我都难受。”
几小我私家嘀嘀咕咕,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等沈舒瑜回到房间坐到床上的时候,脑海里仍旧回味着沈珈妍的豪言壮语:
“一次谈八个也不能一个谈八次。”
没想到在开放这一方面,她还不如看起来十分守旧的姐姐……
“小姐,该用饭了。”景止叫了叫她,但是没有反映。
他很好奇,便凑已往看了看。
“小姐?”他伸脱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沈舒瑜反映过来,说道:“是你啊,怎么了?”
“该用饭了。”景止指了指身后的小桌子。
“哦。”
“小姐适才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我姐姐说,我可以一次谈八个男人,但不能一个男人谈八次。”
“啊?”这下轮到景止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