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父女争辩
她这几句话比没有解释更令人炸裂。宋清担惊受怕了一下午，情绪已经焦虑到了极点，差点就跳了起来。
“什么？你……你另有……完整版？你替皇上治伤？人家皇宫没有太医吗，要你多什么事？你以为你真是神医？呵，另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女人，去替别人……接生？你……你还知不知道怕羞啊？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的脸还要不要？另有哪户人家敢娶你？”
宋清的话难听逆耳难听，宋新月虽然在爹娘面前也一直灵巧懂事，也理解他们的认知有局限，但是这几句话照旧激怒了她，不反驳一下她实在忍不下去。
“爹，我怎么就不知怕羞了？怎么就不要脸了？我不外是救了一个孕妇，给你说得，我倒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是的，我是黄花闺女，我简直还没出阁，但是这跟治病救人有关系吗？没有！爹，首先你要明白，我是一个郎中，其次，才是一个女人！人家齐令郎信任我，找到了我，将公主母子的性命放在我手里，我怎么办？我能拒绝吗？”
“为什么不能拒绝？”宋清吼道，“你就明说你不会，不就行了？你又不是稳婆，你充什么能呢？指着整个大楚就你能，是吧？”
“爹，那怎么能说是充能？”宋新月差点被气笑了。今儿才知道，宋清这蛮不讲理的功夫原来隐藏得这么深。“不外，你要是说整个大楚就我能，这个我还真不敢谦虚，我原来就有这个实力。如果我真不会，那也就而已，问题是我会啊。如果我有救人的实力却漠不关心，我是郎中，我做不到。如果你是我，你能做到吗？爹，你经常教育女儿要怀着一颗慈悲的心，一心向善，难道这些话都是假的？”
“你——”宋清一时词穷。想找几句话反驳女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就别争了，行不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林氏旁边急遽打圆场。“现在夜深人静的，让别人听见了怎么好？”
宋新月情绪降低，烦闷得很。
“娘，女儿回屋歇息了。”说完转身便走。
一直在旁边发呆的春燕这才如梦初醒的跟了上去。
“月儿！”林氏喊住女儿，“用饭没有？给你留了一点……”
“不用了，娘，我们吃过了。”
等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帘外，林氏转过身，看着良人，不由叹了口气。
“良人，你适才那几句话未免太重了，怎么能说她……她不要脸不怕羞呢？”
“你懂什么？”宋清心里也很烦，“我真是忏悔，当初就不应同意她去开什么医馆，你看看，如今都惹出些什么事来？”
林氏嗫嚅道:“可是，月儿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呀？她说得对，她是郎中，郎中遇到病人，难道不给看吗？”
“你还替她说话？都是你惯的，惯得她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人该接触，什么人不应接触。”宋清瞪了妻子一眼，“难怪上次在东院人家要弄死她，其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年老会那样对她？现在，你明白了吗？”
经良人一提，林氏也醒悟过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后怕起来。
“良人，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畏惧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返回去重来，还能有什么措施？”宋清长叹一声，徐徐坐下，沉思片刻道，“夫人，月儿不能再做郎中了，她的医馆必须关门。”
“关门？”林氏摇摇头，“我看她对医馆简直魔怔了似的，让她少去一日都不行，你让她关门，也得要她听话才是啊。”
“由不得她不听。连怙恃的话都不听了，那简直是犯上作乱。”
『得了，你又来了。”林氏白了良人一眼，“月儿这孩子差异于寻常的孩子，她有自己的主见，认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你如果想让她放弃医馆，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很难让她改变主意。如果你只是摆出父亲的威严强迫她，就算她外貌上听从了，心里也会有芥蒂的，到时候对你冷漠如外人，你闹不闹心？就算你不闹心，我还闹心呢。”
“那你说怎么办？”宋清也没辙了。
林氏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良人，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林氏压低了声音道:“上次你不是说过，孟兄的生辰快到了吗？咱们到时候不如带月儿一块去祝寿，趁这个时候让她和孟家令郎见上一面。孟家令郎一表人才，文采出众，说不出月儿就一眼相中了？只要她相中了，先把亲事定下来，等会考一结束，就让他们结婚。”
“你这个法子好是好，不外，她能一眼相中？”宋清有点怀疑，究竟他照旧比力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孟令郎是一个神医，她倒是很有可能一眼相中。”
“哎呀，先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行，只不外那孩子倔着呢，你跟她说去相亲，她会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傻？你干嘛要说去相亲？咱们就告诉她去加入孟伯伯的生辰宴会，带她玩一玩。她肯定不会阻挡。如果她阻挡……那，我们就要求她关闭医馆。”
“夫人，这，成吗？”
“肯定成，只要两个孩子见了面，将亲事定下来，那结婚也不会太晚了，只要她成了亲，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她还能开什么医馆？”
宋清想了想，忍不住赞道:“高，夫人这一招真高。”
……
且说宋如馨一肚子气回了府，越想越气，忍不住跑到书房。
“爹，宋新月那贱人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宋涟正在看书，头也没抬。
“怎么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宋如馨噼里啪啦一口气将公主府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出来。
听完女儿的话，宋涟惊得书都掉下了地。
“馨儿，你说的这些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