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得知我癌症晚期后,爸妈给我配了门阴婚。
他们还嫌我死的太慢,怕延长了阴婚的吉时,便往我的饭菜里下了百草枯。
只为获得10万彩礼,给弟弟买个电脑。
当生命倒计时只剩3天,我做了一个斗胆的决定……
1
确诊癌症晚期后,医生说我只有3个月可以活。
我狠心辞掉了事情,准备回老家渡过剩下不多的时间。
我看着银行卡余额,11154.56……
这是我准备打给家里的钱。
可现在,我想任性一把。
我去商店给自己买了身衣服,一双鞋,一共花了665。
这是我今年第一次买衣服,也不是今年,算算时间,应该是五年来都没买过新衣服了。
因为我爸妈原本差异意我上大学,是我苦苦恳求他们,并跪下指天立誓上学后自己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
而且每个月往家里寄钱他们才同意的。
为了能够实现我的允许,我险些没有休息过。
除了上课就是在兼职。
用饭也都是应付了事。
大部门都是馒头咸菜或者一包泡面。
这才徐徐生长成胃癌。
起初我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胃炎犯了,买了些胃药和止疼药。
疼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来医院检查。
结果晴天霹雳,竟然是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
不知道爸妈听闻这件事后,会不会忏悔没有善待过我。
2
我带着期待回抵家中。
爸妈正在小区里跟人聊天,一看到我,立刻瞪圆了双眼。
高声质问:“你回来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覆,我妈又气势汹汹地上来拧我的耳朵,“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欠好好赚钱,一天天就知道瞎跑随处玩,你忘了当初允许过我什么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
“没有就行,你要知道,要不是我给你上大学的时机,你早就跟咱们村的李瘸子结婚了。”我妈的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我默默地忍受。
不停地在心里慰藉自己,没关系,他们只是不知道我生病了。
有看不下去的大妈打圆场,“这不是快过节了吗,肯定是女人想你们了,来看看你们。真羡慕你们哇,我女人已经两年没回来过了。”
我妈冷笑一声,“人还没死呢,有什么悦目的。”
我心中一刺,他们确实没事,可我快死了。
“妈,我……我公司提前放假了。”
她狐疑地看我两眼,“正好现在是饭点,先回去用饭吧。”
我低头跟在他俩身后,听他们一路上不满地唠叨。
我爸:“我当初就说不应她上什么破学。你看看都结业了,一个月才往家寄几个钱。”
“可不是吗,那个老李家,当初可是允许给20万彩礼钱呢。”
“还不是怪你,妇道人家就是心软。”我爸重重哼了一声。
我妈脸上闪过痛恨,转头将怒火瞄准了我。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一天天净惹人心烦。”
我赶忙加速法式。
抵家后,他们往沙发上一坐,各自掏了手机来玩。
“我弟呢?”我问道。
“上学去了,谁像你一天天不干正事。”
我噎了一下,我弟弟乔玉,从小就淘气作怪,不爱学习。可无论他闯出多大的祸事来,爸妈说起他都是,懂事孝顺。
无论怎样,他都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玉。
而我,叫乔女,就是个女的,他们连名字都懒得给我起。
“你不去做饭,傻站在这里干嘛?”我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苦笑了一下,行李箱来不及收拾,放在角落里,开始做饭。
3
做好饭后,他们边吃边挑三拣四,“太清淡了吧,你应该放点儿辣椒,这样才有味儿。”
我抓筷子的手紧了一下,“我不能吃辣椒。”
我爸眼一瞪,“你怎么这么挑食,从小就这样,真让人不省心。”
我想解释,不是我挑食,而且我得了胃癌,不能吃辣椒。
嘴巴张了又张,照旧闭上了。
没说我还可以自我慰藉——
他们对我这样是因为不知道我生病了。
说了的话,我连个像样的、能够自我慰藉、自我洗脑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吃完饭后,照例是我刷锅洗碗。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我妈又叫我拖地,洗衣服。
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下午。
乔玉放学了。
他一身阿迪的运动服,脚上照旧AJ。
脖子上挂着耳机。这个款式,我大学室友也买过,一千多。
他一个耳机,是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
他看到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嗯,公司放假,我就回来了。”我随口说到。
“现在离过年还早呢,你该不会被公司辞退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妈皱眉审察着我,“别是真的吧?对了,今天15号了,你上个月的人为发了吧?怎么不见你打过来。”
来了,照旧问到钱了。
刚回抵家没见他们开口,我另有些窃喜,以为他们除了钱也照旧在乎我的。
结果只是忘记了今天的日子而已。
“对啊对啊,你发人为了吧,正好我想要买个苹果电脑。”
面对他们的注视,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还没发。”
“那啥时候发。”
“不知道。”
“你的人为你不知道?你不会问吗?之前不都是每个月15号发吗?”乔玉不死心地追问。
“咳咳……我上个月不是跟你们说过我换事情了吗?新事情效益欠好,人为推迟了。”
他听后一脸失望,摔门回了自己房间。
爸妈也满脸不开心,他们各自找了事情消遣,彷佛没有钱,我就没有跟他们对话的资本。
我苦笑一声,拎着行李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打开的瞬间,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眼泪都咳了出来。
只见房间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种种乱七八糟的废弃或闲置用品。
“妈,我的房间怎么成了杂物间了?”我愣愣喊了一句。
我妈不耐烦,“你又不回来住,工具不放那里放在哪儿?你动手收拾一下不就行了。”
我不再说话,身上的疼比不外心里一星半点。
4
收拾好后,我已经疼得站都不想站了。
卷缩在自己的小单人床上。
被子照旧去年我走的时候叠起来那个样子,缺少晾晒,一股发霉的味儿。
我将行李箱中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全部裹在身上勉强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似乎受了凉。
乔玉还要上学,起得比力早。
他见没人做饭,忍不住高声咒骂起来。
我爸闻讯走出卧室。二话不说,先扇了我一巴掌。
“不做饭等着当公主呢?”
我本就虚弱,被我爸这么一扇,直接摔倒在地上。
我爸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我,“我又没使多大的劲,死丫头,你这是装给谁看呢?”
我眼花耳鸣,世界在我眼中像打了马赛克。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医生的话,他说如果我能积极配合治疗还能活三个月。
否则的话,一个月都够呛。
看目前这个情形,我可能真的活不外一个月了。
我决定实话实说。
“爸,我没装,我得了癌症,已经晚期了。”
“什么!”他们三个震惊在原地呆愣了很久。
我妈最先反映过来,“死丫头,是不是不想给钱了故意诓我呢。”
我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一下子摊坐在地上,像上次丢了银行卡一样,拍着大腿哭,“哎呦,老天不开眼啊~”
她的反映让我心头一暖。
看来她照旧在乎我的。
结果她下一句话就将我打入无间地狱。
“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还没出嫁还没收到彩礼,赔大了。”
我爸和弟弟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们冷静的多,先是质问我有没有说谎。
等看到确诊单后,他们三小我私家爽性躲在主卧开家庭聚会会议去了。
我弟甚至还给班主任请了病假。
寂静的客厅中只有墙上秒针转动的声音,“嘀嗒、嘀嗒……”
就像我的生命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