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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散文童年的家乡

哲思散文 童年的家乡《二八大杠》

哲理散文童年的家乡 陆石. 2418 2024-04-10 20:00:00

  十一二岁那年,父亲买了一辆自行车,飞鸽牌的。那个时候自行车有三大品牌,一个是飞鸽,一个是永久,另有一个是凤凰。

  那个年代的飞鸽和永久,换成今天,应该与疾驰宝马比肩。凤凰自行车是二六的,属于女士车,相当于现在的轿跑。这种车一般生活在都市,农村很少有这种车。

  那个年代买车不光要有钱,而且还得凭“票”。要想弄到一张自行车票,比现在BJ摇车号都难。

  父亲获得车“票”的理由是,上班的地方离家里较远,所以就被照顾了一张自行车的票。

  那个时候,但凡买自行车的,基本都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别人家的钱是怎么攒下来的我不知道,我们家买自行车的钱,不光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而且是靠勒牙齿勒出来的,到现在我的牙齿上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其时的勒痕。——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鞋子只要底还在,就算耍掉邦了也得绑在脚上,袜子就更不用提了,就算没了袜底也照穿不误。

  父亲宝物那辆自行车甚至凌驾了自己的孩子。车子买回来的时候,父亲显然已经做了许多作业。因为车的三角大梁和两根后座的支架,都已经用专用的塑料包好了。按当下说法,整个车都经过了精装修,而我却连个塑料雨衣都没有。

  车子刚买回来的时候,我们只有稀罕的份,而绝对没有摸的份。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会骑自行车,如同没有驾照的新手,想要开一辆新买的疾驰宝马,那是绝对不行能的。

  顶多按一按车铃,或者在支起车子的状态下,转动一下车轱辘,然后握一下手刹。

  虽然,也有让我们摸车的时候,那就是雨后车上沾了泥,让我们帮着擦车。那个时候擦车不光擦车的主要部件,就连车条都要一根一根擦洁净。

  我没有资格骑车,但很想让父亲骑车时带上我,让我也体会一下自行车坐在自行车上的感受。可惜的是,父亲胆小,自行车技术也很一般,只限于自己骑,顶多车的后座上驼个几十斤粮食。

  我想学车,可父亲的新车基础不行能让我学车用。好比家里新买了辆疾驰,你能拿新买的疾驰练手吗?我心那个急啊,如同猫看见了鱼而吃不到嘴。

  厥后照旧老爷(爷爷的弟弟)用他的旧自行车教了我两回。

  那个时候学车,谁都不行能学到熟练,只要一只脚能踏在踏板上往前出溜就算不错了,更别提上下自由地骑了。况且,孩子们的身高都够不到车座,骑也只能是“掏裆”式骑法。

  所谓的“掏裆”式骑法,就是把右腿从自行车的三脚架伸已往,右脚踏在脚踏板上,然后猫着腰骑。这种骑法虽然姿势欠悦目,但很实用,尤其是对孩子,绝大多数孩子学骑车都是从“掏裆”开始的。

  小孩子学工具快,学过频频就可以上路了。只是骑起来总是歪歪扭扭的,像得了半身不遂似的,看着总是叫人提心吊胆的。可孩子自己不怕,就算是摔倒了,一骨碌也就起来了,只要别把车摔坏,其它的都好说。

  父亲的自行车很少停在家里,我们很少有摸车的时机,只能是见缝插针似的偷偷骑一下。

  有一次,父亲下班比力早,我和哥哥偷偷把车骑了出去。农村的路没有一里是平坦笔直的,宽度更不会凌驾三米。我歪歪斜斜地骑在车上,哥哥卖力在后面给我扶着。可还没骑多远,险情就发生了,我和车子一起掉到了路边的河沟里。准确地说,是我掉到了河沟里,而自行车则被哥哥给拉住了。幸亏,我摔倒的地方正好有一墩子小树,才没让我摔得很难看。

  由于实在是悬,我和哥哥谁都不敢再骑了,唯恐把父亲的新车给刮坏了,只能偷偷地把自行车放回原处。

  大我几岁的老舅,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辆不知道是几手的破自行车。说它破,是因为车子除了铃铛不响,其它的地方都响。前轱辘连个挡泥板都没有,刹车也都不怎么好使。老舅说,刹车就用脚踩前面的轱辘。

  这种刹车,骑慢时还行,骑快了刹车都能把鞋基础磨漏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辆破自行车,我才有了学车的时机,因为不管怎么刮碰,那辆破自行车也坏不到哪去了。

  由于车子实在是太破了,经常是这里坏那里坏的。车子坏了,老舅为了省钱就自己修。修车配件难找,老舅就东拼西凑的,从这里找到一个脚踏板,从那里找来一个破闸皮子。手刹的拉线拉断了,就用一根铁丝取代,只要能骑就行。整个自行车上,什么牌子的零件都有。如果出了事故,警察做DNA都无从下手。

  可就这样一个破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车,却让我真正学会了骑自行车。

  车子是学会了,可却没有自行车可骑。如同现在许多几何人学车,驾照是得手了,可却买不起车。这手这个痒啊,比让蚊子咬了都痒,连做梦都想骑上自行车。

  厥后,父亲看我学会了,起码能骑走不摔了,就偶尔让我用他的新车骑一下。因为个头不够高,纵然会骑了,纵然把自行车座调到最低,也仍然够不到车座。因此,只能是接纳“掏裆式”骑法。

  这个时候我最盼的就是,自己的个子能快点长高。个子够高了,就能像大人一样也把屁股放在车座上骑了。

  我是早也盼晚也盼,可我的屁股就是享受不到那富有弹性的车座。那个时候不光我急,我的屁股更急,它恨不得一夜之间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体会一下那个富有弹性车座的感受,比现在某些人想坐上某某局长的位置都急。

  随着身体的逐渐长高,突然有一天发现,我也可以离别了孩子们那种“掏裆式”的骑法了。虽然屁股照旧坐不到自行车的座上,但却可以把屁股放在自行车的大梁上骑了。这种骑法虽然很硌屁股,但究竟比“掏裆式”骑法舒服多了,也雅观多了。

  厥后,又是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可以坐到座上骑了。只是两只脚不能完全发力在脚踏板上,只能用脚尖去踩脚踏板。

  我又开始盼着再长高点,再长高点就可以正儿八经地跟大人一样骑自行车了。

  就在我无数期盼和期待中,终于有一天我的屁股也和大人的屁股一样,坐到了自行车的车座上,也和大人一样郑重其事地骑起了自行车。

  自己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其时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多兴奋了,就差杀猪宰羊放鞭炮庆祝了。

  可这种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并没有连续多久就很快平和了。屁股坐在自行车车座上的我,每天的感受就像穿衣用饭那样普通平常,没有了一点激动和欣喜。

  其实,人的一生中追求过许多几何工具。没有得手时,我们总是满怀期待和憧憬,一旦到了手,也不外尔尔。正如哲学家叔本华所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后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此种说法我很是赞同。

陆石.

航迹为什么总会偏离航线,因为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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