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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散文童年的家乡

哲思散文 童年的家乡《石碾子》

哲理散文童年的家乡 陆石. 1581 2024-03-29 20:00:00

  我家后院的一个小山凹里,有台石碾子。因为碾米磨面的时候怕风,所以许多石碾子都被安放在山凹里。

  城里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石碾子,可农村人却没有不知道的,就连怀里抱的孩子,都知道石碾子。

  石碾子的功效相当于磨米机磨面机,差异的是,效率比力低,属于比力原始的工具。可在磨米机磨面机没有问世之前,它可是农村粮食加工的主要工具,甚至是唯一的工具。就是厥后有了磨米机磨面机,人们仍然在用它碾米磨面。因为到生产队去磨米磨面,需要花钱不说,主要的是平时没有那么的粮食,量小了生产队不给磨,也不值当。只有到了秋天粮食归仓了,或者年根淘米蒸饽饽的时候,才会去用磨米机。否则都是用碾子碾米磨面。

  那个时候,碾子是利用率最高的一个工具,就连生产队的驴都没有它的利用率高。驴另有吃草和休息的时候,可碾子却很少有休息的时候,起早贪黑的帮人们碾米磨面。因为每家每户都得用它碾米磨面,没有例外。利用率高另有一个原因,就是哪家也不行能把米一次都磨了,都是现吃现磨。正因如此,村里的每台碾子都闲不着,张家用完李家用,有时还得排队。因为各人都在等米下锅。

  所谓的米,主要是指玉米。那个时候,玉米是农村的主要粮食。把玉米磨成小粒,甚至是磨成面,然后煮成玉米粥。

  由玉米粒酿成玉米粥,最要害的是得把玉米磨碎。这个时候,碾子就派上了用场。

  我家后院的那台石碾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小的时候曾经问过母亲,这碾子有几多岁了,母亲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厥后又问爷爷,爷爷也说不清楚,他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至于是哪一辈的祖宗留下来的,没人能说得清楚。似乎村里有了人,就有了这台碾子似的。

  可别看这台碾子这么高寿,用起来却是很是好用的,一点老态龙钟的感受都没有。主要原因一是碾子的石材选的好,是上等的灰色花岗岩,就是百年千年也不风化的那种;二是这台碾子经常有石匠维修。

  碾子碾米磨面靠的是碾齿。碾齿相当于人的牙齿,人是靠牙咬碎工具,碾子是靠碾齿碾碎工具。人的牙齿老了,就咬不碎工具了,碾子也一样,碾齿磨平了也碾不碎工具。因此,过段时间就得给碾子修修碾齿。村里的石匠就会像牙科医生给病人修牙一样给碾子修牙。一把锤子,一根钎子,把每个碾齿都重新凿一遍。有点像人类用牙签给自己掏牙缝。与医生给人修牙差异的是,修个牙也就是几十分钟或者个巴小时的事,而给碾子修牙,一个好石匠也得干上半天时间,甚至更长,因为碾子的牙齿比鲨鱼的牙齿还要多,甚至可以与蜗牛的牙齿相媲美。

  小的时候,这台碾子我可是没少和它打交道。下午放学抵家,第一件事就是用瓢崴上一些玉米,然后拿上一把笤帚,急三火四地去碾米。

  碾米既不是什么技术活,也算不上什么体力活。把米碾碎就行,颗粒巨细适中既可。推碾子也不是很累,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却算得上是一个体力活。记不清自己是几岁就开始推碾子的了,横竖很小就开始了,那个时候,自己似乎还没有碾子高。可这一点不影响去推碾子,因为这么大的孩子都得学会推碾子。不说是一项必备的技术也差不多。很少有例外。

  纵然厥后生产队里有了磨米机,平时也还得靠人推碾子。这一推就是好几年,直到十五岁那年当了兵,才彻底离别了推碾子的生活。

  我走后,那台碾子继续履行着它的使命,具体服役到哪一年,似乎没人在意过。

  这期间,我再也没有看过那台石碾子。推碾子似乎也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多年以后,再回老家的时候,突然有种想看看那台石碾子的想法。

  再回去的时候,村子里的变化很大,尤其是屋子,许多几何都是新盖的,分不清谁是谁的,连路都不是原来的老路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台石碾子。多年不见,我们相互都很陌生了。

  原来在碾子外面砌的一圈围墙,早就坍塌散架了,像残垣断壁的奇迹。碾子上的推杆早就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碾盘和滚子,似乎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废人。原本尖锐的牙齿也都全部脱落了,像没牙的老太太,只剩下光秃秃的牙床。原本生机勃勃的碾子,如今却像标本一样陈列在那里。见证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陆石.

离开了太阳,月亮就是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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