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自己的小房间的陆秋也很快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顿饭。
然后她瞬间动摇了转变为红血族的意愿。
这营养剂是人吃的？
开发这玩意的人是寻思着抨击社会吗？
吃这种工具活几百年确定不是新的酷刑？
看见她扭曲的脸，罗温不仅露出好奇的神情：“有那么难喝吗？听说军供的口味算是老少皆宜了。”
陆秋露出一副看可怜人的样子，很想说她以前吃过哪怕路边摊都比这玩意强一百倍。
或许是睡得太久，她已经对那些小吃没什么印象了，倒是嘴里有种带着发酵酸味的感受，会让她想起某种很难吃的面包。
“说不上来。”最后，她照旧没有发表什么过激言论。
“不外一瓶够撑二到三天，又不用天天喝，无所谓吧。”罗温喝下自己的一瓶，张嘴的时候可以无比直观地看到她的犬齿。
“这样的利齿难道不应该猎食此外生物么，竟然只能吃流食。”陆秋看着那尖锐的牙齿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虽然是犯罪的。”罗温咽下一口营养液，无意识用舌头舔了舔犬齿。
虽然看着年纪相差不远，她究竟是千年前的存在，纵然寿命变长了不少，两千年也是连圣血族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罗温偶尔会有自己在和一件珍贵骨董攀谈的感受，但偶尔又能很奇妙地接上她的脑回路。
“捕食短生者一但被捕捉就是死刑，想都不要想。”看着陆秋若有所思的脸，她严肃地说道。
“我可没问这个。”陆秋耸肩：“所以一开始照旧可以的？”
面对这个祖宗级的好奇宝宝，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战时，存活繁衍是每个物种的首要任务，但短生者究竟与我们不是完全不共通的两个物种，红血族由短生者进化而来，与他们敌对，对帝国没有利益。”
这对陆秋来说是很新奇的关系，究竟她那个时代，人类是地球上食物链的顶级存在，此外物种再如何相似相近，也不行能在有生之年里跨越科属，酿成人类。
她又问了许多关于第二帝国的事，直把罗温问到词穷。
“如果你决定成为红血族，这些以后都能在帝国大学学到。”门外有什么工具响了一声，她站起来，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最后一个问题。”陆秋赶忙问道：“审判者号有哪能看到外面吗？”
“舷窗的话，舰桥上就有。不外现在已经到了昼夜交替的时候，你也照旧以后再说吧。”
门关上后，陆秋坐在床上，从衣服后拉出一条项链。
生存舱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这是她这条小睡裙之外唯一的工具。
吊坠很是立体，应该可以打开。
她抠了半天打开，吊坠贝壳一样张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这照片也许以前是彩色的，但现在只是发白泛黄，照片上两小我私家，其中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个深色头发的男人，脸却不知道为什么褪色严重，模糊到险些看不清五官。
因为巨细有限，所以裁剪得只剩两小我私家脑袋到胸口一小片，他们衣服是一样的，立领收束挺括，领口的装饰看上去是什么标志，应该是制服。
照片上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冷冰冰的似乎不怎么开心。
陆秋看了许久，脑海中对这人和衣服也没有丝毫影象。
同学？朋友？亲人？
可不管是哪种，如果那些红血族没说错的话，那也应该是两千年前的人了。
她合上吊坠，躺在床上。
适才一声响过以后，屋里的亮度降了一些，那应该是就寝铃。
不管过了多久，怎么进化，人类——红血族依旧要为了大脑进行时间过长的睡眠，也不知道是缺点照旧优点。
但对她时不时的头疼和目眩照旧有很大的资助。
第二日，罗温再次泛起，她已经被指派为她的教导员了。
“我想去舰桥上看看外面可以吗？”没等罗温坐下给她照本宣科，陆秋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虽然人证都在，但她依旧很难相信自己现在正置身于两千年后的太空中。
连身处外太空都没什么实感。
罗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因为舰桥是一艘船的控制室所在，虽然克里昂亲王殿下美意给她下定了“古帝国公民”的身份论断，但依旧不能完全排除她的敌意。
而且听说凭据技术组昨天对她生存舱的拆解，发现那并不是天灾以前的技术产物，和她的自述对不上。
她说自己并没有影象，到底是刻意隐瞒，照旧有什么此外原因。
亲王殿下让她别打草惊蛇，继续和对方接触摸索。
说得简朴，他怎么不自己来？
罗温灵光一闪，拨通了克里昂的通讯频道，将陆秋的要求报了上去。
对方缄默沉静许久。
“我只是想看看外面，不会惹什么麻烦的。”陆秋意识到让自己一个外人在战舰控制室乱逛的要求似乎有些太过，但她照旧想看看外面：“我什么武器都没有，作为短生者应该是我怕你们吧。”
这话似乎也没错。
“你适应新身份也太快了。”罗温吐槽道。
如果她的话是真的，在那样的年代有时机弄一艘生存舱把自己发射到太空的人，多数非富即贵，现在世界酿成这样，纵然离开的时候带着许多贵金属之类的工业，也未必能换到他们想要的。
反而已往的职位待遇全没了，知识不再管用，一个认识的人都没了，心理落差不是一般大。
发狂的得病的触目皆是。
这么淡定问东问西的真不常见。
“……带她过来吧。”克里昂那边似乎被她说动。
断了通讯，陆秋有些意外，这人还挺好说话的。
“另有能给我件外套吗。”
这裙子材质不错，但她又不是来度假的，而且这里的温度对她来说有点低了。
两人到达舰桥前的玄关时，陆秋已经穿上一身得体但不太合身的打杂舰员连体工服。
“你们平均身高都这么……吗？照旧之后进化的？”
“天生的，以前的人确实矮。”
“啧。”作为千禧年后的一代她真的不算矮了，奈何人家跟她隔了两千来年，看她就像她看汉朝人。
在通报事后，舰桥的门打开了。
纵然不是三百六十度全视角，窗外的场景也依旧给了陆秋巨大的震撼。
她不知道马尔斯星系在哪，目所能及的地方再也看不到那颗熟悉的，被白色云絮困绕的蓝绿色球体。
马尔斯星系的恒星看着偏黄白一些，意味着这是一颗更年轻的恒星。
“真的不在了？”
罗温在她身侧，听到她有些怅惘的自语，这或许是她来这以后唯一体现出情绪动摇的时候。
控制台前的舰员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只有克里昂站在角落中，纵观着舰桥的一切，又或许是在看着那个暂时迷失在绚烂宇宙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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