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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拢慢捻抹复挑

逢遇

轻拢慢捻抹复挑 墨云南山 4596 2024-07-11 00:50:02

  跟那里的掌事交待之后,时若两人便走出那宅院。

  扑面而来的豁达之气侵入鼻腔,消去了些许烦闷。

  “小姐,我们这是回府去吗?”阿茴走在时若的身旁询问道。

  “嗯。”时若回道。

  她回覆的有些急,隐隐有些欠好的意想。

  平常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今日却只要了一半。

  回到府后,时若便急急遽的进了房间。

  掩上房门。

  走到一处很隐秘的角落,可以说是绝不起眼,不引人注意的。

  时若蹲下,从那角落处拿出了一个首饰盒,看样子不是很精巧。都积了些许薄灰。

  打开首饰盒,薄灰飘入空中。

  里面是一个巧盒。

  正是时若那日在从王逖板手中取来的。

  此时,时若觉得可能会印证自己的料想。

  果不其然,用钥匙打开那巧盒。

  随意抽出一张信件来看。白的,干洁净净,一滴云墨也未曾有。

  时若一愣,看着手中的白纸,果真应了那料想。

  要不是今日处置惩罚落霜的事,恐怕早已把这个给忘了吧。

  王逖板怎么可能被别人揪住小辫子,就算是畏惧权力,总要留些根在手上的。

  时若难免在心中道:她应该早就想到的。

  看来,算是被摆了一道。

  突然觉得手中的钥匙也是个讥笑,做戏也做的真全啊。

  时若理回思绪。想来如此贵要的信件,他决不行能交由其他人,那么这真正的信件肯定还在他那里。

  只不外他现在人已归西,想要找到真正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要费些时间。

  白昼怕是不行,看来要等到晚上了。

  入夜。

  阿茴收了撑窗,轻巧的掩上。

  也不忘对时若嘱咐道:“小姐,您早些歇下吧。这入了夜,恐会着了凉。”

  时若回道:“好,这就歇下。你也赶忙去休息,今天也折腾累了。”

  话落,便假模假样的上床去。

  等到阿茴退出房门去后,屋内恢复了平静。

  时若坐在床边等了有好一会儿,见屋外以及府中没些人走动,才急遽从后门离去。

  轻声掩门,快步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终算是到了王逖板的府前。

  府口被贴上禁条,亦不见昔日的热闹荣华。牌匾也没了人扫除,蒙了灰尘。

  时若没计划走正门,而是选择钻那日的狗洞。

  沿着影象,绕过正门走到了东墙。

  去寻找那日的狗洞。

  被封了?

  时若见着被缝补的狗洞。看样子被封了有一段时间了。

  环视四周,街道上都没有人。稀稀的月光,才堪堪得以明亮。

  正时若头疼想着怎么进去时,突然,一低犬的声音,引起了时若的注意。

  从前面传来的。

  时若有些疑惑,大晚上的,怎会有狗声。

  这流浪狗多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在这时候了。会发作声音来,怕是遇到了什么工具。

  时若贴着墙壁沿着,略躬了些背。

  看上去偷偷摸摸的。可能是身着墨云色略松劲衣,乍一看去,另有点像要去做小摸小偷之人。

  越些走近,便听的越发清晰。

  “哎,小狗,想吃吗?”薙棋拿着一青果,逗弄似的说着。

  时若躲在拐角处,略探出头看着。

  薙棋见那小狗一直低叫个不停,呲着那刁牙凶恶恶的看着他。

  一时也便更来了兴趣。

  “想要吗?欸,想要吗?”几番逗弄,“欸,就不给你。”

  薙棋欠嘻嘻的把递去的青果利落的收了回来。反倒自己咬了一口。

  “嘶。”薙棋低声道。

  把口中的青果难受的咽下去,才开口诉苦道:“什么果子?这么酸?”

  身旁的小狗还在那低吼,薙棋看了它一眼,开口道:“别吼了,这么酸,给你也不会吃的,还浪费了去。”

  说罢,又咬了一口。酸的龇牙咧嘴的。

  “我这也没什么此外工具了,要不你去前处看看。”薙棋说完,还给它指了指不远处。

  见那小狗还不愿意离开,薙棋有些不耐道:『‘狗哥’,咱们也玩了一阵了,我另有事要忙呢,先去便处玩去吧。”

  说完,装模做样的吓了一下小狗。那小狗才在惊吓中慌忙跑开了。

  薙棋笑着看了一眼小狗跑开了背影,接着咬了一口青果后,便抬脚朝王府正门走去,踏上了一步步台阶。

  原来薙棋正要进去的,岂料有只小狗在这儿,也便逗弄了一下。

  时若目睹了全历程,貌似对那男子有些印象。

  莫不是那日买灯的少年?

  他来此处做什么?

  时若带着疑惑,视野追随着他。

  薙棋也是胆大,直接撕了封条,随手扔在地上,推门而入。

  时若见那少年进去,还满脸无所谓,不由的料想他的身份。

  从拐角处出来,站在弯月下,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封条,以及打开的府门。

  时若也随着走了进去。

  既然府门被打开了,不进白不进。

  可难保不齐两人会撞见,时若照旧小心谨慎些,将面纱带上。

  薙棋之前来过王府,所以对这里还算熟悉,两三下便找到了王逖板的房卧。

  推门而入。

  “吱噶。”

  许久没被打开的房门,也带了些声音。

  走入房内,漆黑一片,只有略些莹月洒下几丝微光,落进屋内。

  薙棋是被他哥给部署来的,原来是不想来的,在他哥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应下。

  至于他哥为什么不来,他哥对他说,有急事,走不开。只能将这事交由他来办了。

  难免对他哥叹息道:我真不愧是我哥的好弟弟。

  薙棋走去烛盏旁,点燃了盏盏烛火。

  不多时,在烛光的簇耀下,屋内重新展亮了起来。

  薙棋看了一眼房间内的部署。

  挺豪华的。看来贪的也不少啊。

  一番‘欣赏’后,便开始寻找他哥交接给他的工具。

  找舆图。

  薙棋翻找了半天,连布纸都不见一张。

  我看找个毛还差不多。薙棋叉腰想着。

  累了,先坐着休息一下吧。

  想着,也就坐在椅凳上。

  跨着一条腿在椅凳的一侧,跟个街边的业游少年一样。

  时若走进王府后,凭着之前的印象,随着那时王逖板拿着巧盒走来的路。她顺着走去。

  王府也不算大,就跟平常官员一样的。

  但时若不认识路,大多时都是靠感受来走。

  若是走过,那便顺着影象来,若是没走过那就凭着感受来。

  左右也是走不死人的。

  凭着这样的心态,时若走到了大厅,又顺着大厅走,歪打正着的找到了王逖板的房间。

  明亮的屋内,提醒着时若屋内已经有人了。

  时若的脚步停在了房门不远处的游廊。

  顺势躲在木柱后,悄悄视察着。等着那少年走后,她才进去。

  但也不知那少年要做什么?莫不是同自己目的一样?时若在心中一番料想。

  房间内的薙棋就那样坐了一会儿后,想着还要回去睡觉呢,也就起身继续搜找。

  过了好一会儿,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中盒,扯了扯铜锁。

  扯不开。

  什么鬼工具,还要上锁。

  但他也只好继续翻找,不外还好,找到了钥匙。

  不多时,中盒被打开。

  里面有一个巧盒和一张布纸。薙棋看了一眼,随后将视野落在了那张布纸上。

  想必,那就是哥要的工具。

  伸手拿去,起身收入袖子。

  看了一眼巧盒,女儿家的样式。薙棋推测王逖板怕是什么有特殊癖好。

  伸手拿起来瞧,想打开,却又发现上了锁。一时浇灭了兴来的乐趣。

  算了,懒的继续找钥匙了。

  他将那巧盒放了回去,然后去熄了烛火,抬步离去。

  屋外的时若见房间内的变的昏暗,没了光采,紧接着便看见那少年慢悠悠的走出来。

  时若仔细看他手中是否拿有工具,但,却没有。

  不是来找工具的?

  见那少年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时若才从木柱处出来。

  走向那间房间。

  门没关,时若就这样流通无阻的走了进去。

  她并不计划点盏,怕引人来。究竟还不能确定那少年走没走。

  借着微光,看见了放在地上的中盒,被打了。

  时若走已往,看见一个落寞的巧盒。

  看来,这才是我想要的工具。

  时若将它拿起,刚想离去。就听见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时若顿感不妙,返回来了?

  来不及多加思考,这离床榻更近。

  时若也就迅速的躲进了床榻,平躺着,用被子遮盖好。

  远处看去,像是被铺平一般。

  薙棋走到一半,到底照旧想要去看看那巧盒里面装的是什么,要否则感受心里痒痒的。

  最喜乐趣的人,略些有了苗头,那便犹如山猪吃肉,浅尝难收。

  冲着这股好奇心,薙棋又返了回去。

  薙棋走进房间内,径直走向那中盒所在之处。

  空的。

  薙棋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中盒,一时也觉得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前脚刚走,后脚便没了。

  他对着中盒说道:“这莫不是闯了鬼?”

  时若在被子的掩盖下,静静的听着。

  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闷得慌。

  薙棋说完,也在注意四周的事物。

  过了一会儿,又听薙棋说道:『,再不走就得被鬼给缠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时若正困难呼吸着,只听了脚步越来越远,门也被关了上。

  时若心想,走了?

  正当要掀开被子时,一股疾风带着新鲜空气涌入。抚动着脸上的轻纱。

  只见少年将烛火放置下巴处,烛光上照着他的脸廓,看清却有些吓人。

  朝时若靠近了些。

  “原来鬼在这儿啊。”薙棋悠悠说道。

  时若被吓了一跳,与其说她是鬼,不如说她面前的才是比真鬼还吓人的鬼。

  她本能的惊呼作声,随后便拿起一旁的软枕朝他用力扔去。

  只听少年闷哼一声。

  烛盏随之落在地上,发出碰撞。

  薙棋见是女子,一时也卸了些预防,但也没想到这鬼还这么大劲,一个软枕都将他打的略些吃痛。

  时若趁他吃痛时,拿着巧盒就开跑。

  行动之快,洁净利落。

  但薙棋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映了过来。

  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拉回,然后放倒在地上。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转动。

  墨发散开,铺于地上。

  时若见双手被按住,那便用脚使劲踢。

  横竖横竖都是踢,那就得用力些。

  “别动了,再踢,我就把你这只‘鬼’给送回阴府。”薙棋警告她道。

  时若闻言,顿了一瞬,认真没再踢他了。

  “照旧个听劝的鬼。”薙棋对她打趣道。

  “怎么,你也想看那巧盒里面的工具?”薙棋对她道。

  “管你什么事。”时若回他一句。

  薙棋闻言也不恼,对她说道:“也对,确实不关我的事。但这巧盒,怕不是在下先找到的?先来后到的规则这做鬼的也应该知道吧。”

  “我不觉得我比你更适合这鬼的身份。况且我只知道没有转头草等你来吃。”时若淡淡道。

  薙棋看着被按着躺在地上的蒙面女子,认出了是那天转狗洞的,他看着她,对她说道:“这倒也有趣。那你说说看,我哪儿适合了?”

  “行为举止,五官脸廓,身形骨柴,轻浮粗鄙,不堪入目。”时若都往坏处说。

  薙棋悠悠道:“哦~原来在你这个鬼的眼里,我觉然是这样的。那便多谢你这鬼夸赞了。”

  时若没接他的话,而是有些不耐道:“能松开我吗?”

  “松开?你在说什么玩笑话,既然已捉获私闯王府,自是要交由衙门处置惩罚。”

  “你不也同我一样。”时若对他说道。

  “私,闯,王,府。”

  薙棋闻言,颔首思考:“嗯~似乎是这样的呢。不外,在下可是从正门进来的,应该算不得是私吧,倒跟闯还沾点边。”

  “脸真厚。”时若对他道。

  “男子家的,脸皮确实要厚些。”薙棋笑着回她。

  薙棋话锋一转,笑问道:“不知道你这鬼,又是如何进来的?”

  时若答:“与你有什么关连?”

  薙棋说:“难不成,认真是穿墙透壁进来的?”

  这次时若没再回他。

  薙棋看着身下的女子,一时也有些好奇。

  “只不外你都看见了在下的真容,不妨在下也瞧瞧你的,看看你的有没有在下厚。”说罢,便要伸手去扯下时若的面纱。

  时若带了些怒气到:“这大晚上的,谁看的到你的真容啊。”

  “这不是有些微光吗。”

  “我晚上视力欠好,看不清。”时若说道。

  “哦,但我觉得你看见了。”薙棋回覆,接着自顾自的去扯她的面纱。

  时若见此,作声道:“在下面容狰狞,唯恐会吓到令郎。”

  “无事,面各有千秋,只不外是表象罢。”

  “那既然如此,令郎为何还要执意扯下在下的面纱。”

  “话虽是如此,但在下更想看看是何等挣拧。”薙棋笑道。

  微风掠面,时若只觉面上早已没了那层薄纱。

  “是你。”

  薙棋扯下面纱,愣了一瞬。

  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日买灯的女人。

  “怎么?令郎认识我?”时若说道。

  薙棋笑了笑,回覆道:“认识。”

  “可我不认识你。”时若噎他。

  “无碍,在下记得女人便好。”

  “能松手吗?”时若耐着性子又问了他一遍。

  “虽然。”话落,时若双手的被松开。

  时若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还请令郎将面纱还与在下。”时若说完,把手伸了已往。

  薙棋看了一眼伸来的手,又瞧了眼手中的面纱。

  笑着开口道:“可以,但一物换一物。”

  时若盯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拿着巧盒,抬步离去。

  与薙棋擦肩而过时,薙棋退身盖住了她的去路。

  笑道:“不要了?”

  时若淡淡道:“既然令郎喜欢,那便忍痛割爱给于令郎。”

  “先告辞。”说完,又一次擦肩而过,只不外这次薙棋没有拦她,任由微风拂过脸颊。

  听着身后越来越浅的脚步声,薙棋低头看着手中的面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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