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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贵女,我靠文采带飞全家

第十四章离京

  堂厅的消息惊动了宋府的其他人

  三姐妹前后加入

  宋令婉哭着冲上去抓宋老爷手上的藤条,上面甚至还沾了宋令仪的血:“爹爹……爹爹住手啊!五妹还小,犯了什么错,爹爹要这么打她!”

  赵小娘鼎力大举将宋令婉拉开,言语刻薄恶毒:“赶忙走开,贱胚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蛊惑人,松弛宋家门风,你爹就是打死了她,也是为宋家除害!”

  宋令婉惊诧不已,两滴清泪挂在脸颊,我见犹怜,“爹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五妹旦夕相处,她真的没有啊……”

  宋大娘子在一旁添油加醋,恨不得宋老爷就此抽死松弛门风的讨债鬼,让家中少一副碗筷少一份花销。

  周小娘拉着宋长泠坐在边上冷眼看大戏。

  宋香兰做贼心虚,怕宋令仪为求自保,拉她下水,揭发她与人私相授受,她不想被爹爹打死,所以一言不发,保持旁观的态度,任由宋老爷发狠地要打死宋令仪也不劝说。

  高堂上的烛火摇曳,面目可憎的宋老爷似乎化身地狱恶鬼,手中藤条即是催命符。

  宋令仪倒在地上,双手护着头,满身已是伤痕累累,疼得眼泪直流,眼神绝望又可悲地看着他们。

  蛊惑人?松弛宋家家风?

  她何时做过这些事!

  为什么宋老爷会问也不问地毒打她?

  为什么除了四姐无一人站出来替她求情?

  无非是觉得她这个女儿可有可无,觉得生了她,给她一口饭吃,她就该感恩感德,哪怕他要不分青红皂白要了她的命,她也活该受着!

  许是打累了,宋老爷藤条一甩,坐到太师椅上,怒吼:“给我跪起来!”

  宋令仪身上疼得实在厉害,压根不想动。

  而宋令婉怕宋老爷又要动手,忙不迭地去将她扶起来,满眼心疼,低声道:“五妹,快起来。”

  宋令仪任由她扶起,视线一一扫过心虚的宋香兰,冷漠的周小娘,恶毒的赵小娘……

  认真是不如瞎了算了!

  宋家这个虎狼窝,她算是忍够了

  几个月来郁结在心底的气,在现在彻底发作,顾不得宋家人发现她的不正常,顾不得发作后会被丢出府或是直接打死,豁出去了,她只要一个公正!

  “敢问宋老爷,证据在那边?”

  宋令仪倔强抬起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宋老爷。扶着她的宋令婉心头一慌,按住她的肩头频频摇头示意。

  “证据?你还想要证据?”宋老爷瞪大眼睛,一副不行置信地模样,“丢人现眼的家伙,年纪轻轻水性杨花,松弛家风,就该被打死!”

  她嗤笑一声,眼神讥诮:“我松弛家风?”

  “宋家另有家风可言?”宋令仪撇开四姐的桎梏,踉跄站起来,就差用手指着他骂,“你骄奢淫逸,嗜赌成性,一事无成,却要说我松弛家风?”

  “你一个月有几天着家?怕是恨不得溺死在勾栏女子的温柔乡里吧!”

  宋老爷被她这番犯上作乱的话给戳中了肺管子,气到嘴唇发抖,两颗眼球瞪得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怎么,爹爹听不得实话?你要那张老脸,你要你的权威,要高屋建瓴,要所有人都顺着你!”

  “你这辈子都没时机入仕做官,只有掌控宋家才气让你尝到权力的滋味,可你呢?只会发怒、是非不分——”

  啪——

  凌厉的掌风又扇过来,抽得宋令仪脑袋发嗡

  宋大娘子胆颤心惊,心里竟觉得这个庶女骂得没错。觉察到眼前的讨债鬼变了许多,以前挨打,她从不反抗,更别说当众扯掉宋老爷的遮羞布了。

  “放肆!”宋老爷狂怒,却想不出话来反驳。

  “我放肆?”宋令仪徐徐抬头,扯着嘴角撕裂伤,讥笑他们恶心面孔,“因为我是宋家人,便可滥用私刑,因为我是女儿身,便可只听一面之词给我治罪!我敢问父亲,今日若换成二姐或者三姐,你还会如此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吗?!”宋老爷气急松弛吼道。

  宋香兰身躯一颤,生怕宋令仪就此把她的事抖出去。

  赵小娘冷嘲热讽,字字刺心,“为人子女竟敢顶嘴父亲,就该打死了丢出门去…………”

  “小娘!”宋令婉从来好脾气,这下也忍不住作声喝止赵小娘。

  原主死前的绝望,宋令仪终于感同身受。

  宋大娘子瞥了一眼捂着胸口气得不轻的宋老爷,打圆场:“今夜就到此为止了,把人带下去吧。”使了个眼色给阿筑。

  最后,宋令仪被关进了柴房,宋老爷不许任何人去探望,并计划明日把她送去乡下祖屋自生自灭。

  宋令仪蜷缩在枯草堆上,柴房昏昏悄悄,只有一根即将燃到头的蜡烛。

  到了后半夜,不知三更照旧四更,宋令婉偷偷摸摸进来,拿一张旧毯,一块药膏。她碰一碰宋令仪额头,烧得滚烫,不知所措。

  宋令仪隐隐约约听见耳边有人低泣,手足无措,无法可想的悲痛。她讨厌软弱无力的哭泣,代表着低头认输、跪地求饶。她倔强如牛,铁石心肠。

  再有意识时,她已经搭上了去乡下祖屋的马车,驾马车的人是阿筑。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颠簸

  宋令仪努力坐直身体,掀开帷幕往外看,日落西山,天时光沉,两旁除了竹林再无人家。

  掀开车帘:“阿筑,乡下祖宅在哪儿?”

  阿筑转头,只见厢内光线昏暗,愈发映的她苍白荏弱,似乎被雨水打低了头的小小花朵,白皙幼美,澄若秋水。

  “回五女人,在十里渡口,再有半个时辰便到了。”阿筑眼神怜惜,迟疑片刻道,“五女人不应顶嘴的,以前老爷动家法,哪怕再生气过几天也就忘了,乡下祖屋……”

  不等阿筑说完,宋令仪打断:“他生气就能代表他是对的吗?”

  “……”

  她语气平淡,但字字铿锵有力砸进阿筑心里:“不能因为我是宋家女儿,就要蒙受所有无端的压迫,没做过的事,我坚决不认。”

  “等着看吧,宋家会求着我回去的。”

  阿筑受惊,在他印象里,五女人怯弱胆小了许多年,挨骂挨打也从不反驳,时时刻刻埋着头,还没绽放便已枯萎。

  从何时起改变的呢?

  似乎是三个月前的某一日,五女人郊游落水,大病一场,清醒后的她,总会暗戳戳地询问他一些关于宋家人的事。

  也似乎是从那时起,五女人变得开朗了一些,唤他名字时,不再声若蚊蝇,会带着辉煌光耀微笑,举止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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