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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贵女,我靠文采带飞全家

第十二章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行说也

  宴席过半,宋令仪受不住贵女们的围堵攀谈,借口想上茅房离开四方阁。

  畅春园很大,树木成荫,日光照下来也被树枝遮去泰半灼热,宋令仪寻了个凉亭坐下。

  凉亭背靠假山,面对池水,两边是花卉苗圃,位置还算隐秘。

  人一松懈,原先那股困意立马袭来,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突然,凉亭外传来一道清朗男声:“女人妆安!”

  宋令仪甫一睁眼

  只见一位身着绛色织锦儒袍的青年令郎不知何时走至凉亭外,与她距离不外几步远。他约莫二十不到的年岁,眉目隽秀,气质斯文衿贵,只单单站在那里,便如同星楼云台一般风致雅致。

  宋令仪顾不得身心疲惫,规行矩步地起身行了个万福礼,微侧眼眸,客气道:“不知这位令郎有何见教?”

  “在下武安侯府谢砚书,听畅春园中的侍女说宋家五女人往这处来了,便寻了过来。”谢砚书道。

  武安侯府,侯府,姓谢

  难道这人就是萧宣她们吹嘘的谢小侯爷!?

  宋令仪挑眉审察他片刻,问:“你找她做什么?”

  “在下甚是仰慕宋五女人的才气,想与她结识,讨教一二。”谢砚书笑得斯文俊秀。

  原来又是一个想跟她探讨诗词歌赋的酸儒,困顿感再次席卷了她全身,就像在教室里上数学课,听得快睡着那般无力。

  宋令仪随手乱指了个偏向:“她去那边了,令郎去找吧。”

  谢砚书一愣,本以为凉亭里的女人即是宋令仪,没想到照旧认错了人,行了个文士揖告退:“多谢女人指路。”头也不回地往那个偏向去。

  宋令仪看着青年令郎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这人长得帅,还挺实诚,骗了他几多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此处不宜久留。

  ……

  一名侍女急色急遽地进入四方阁,俯身在萧宣耳语几句,萧宣脸色大变:“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女点了颔首:“谢小侯爷特地问了宋五女人去处后,奴婢便派人黑暗盯着了,亲眼看到他们二人在凉亭幽会。”

  萧宣原先还因那两首诗,对宋令仪有些另眼相看,可现下却什么好印象都没了,气得咬牙切齿:“人现在在哪儿?”

  “奴婢来报时,宋五女人已往四方阁这边回了。”

  萧宣与侍女的谈话声不大不小,恰好被过路的宋长泠听去。宋长泠受周小娘的调教,耳濡目染,对长安城的达官显贵如数家珍。武安侯府何等荣光!祖辈是开国元勋,雀台二十八将之一,爵位世袭罔替,只要循分守己,子女吃穿不愁。

  五妹居然有如此心机,认真是小瞧她了……

  而正往四方阁走的宋令仪,并不知道她与谢砚书随意的两句攀谈,成了有心之人口中的“幽会”,一路上哼着小曲,心情甚好。

  走到一处岔路,她突然看见前方右侧小道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进了假山。

  女子的背影很像二姐宋香兰,特别是身上那件月白织金襦裙,与二姐今日穿的一模一样,联想到端阳那日,二姐微肿的唇瓣……

  “唉”

  宋令仪皱眉轻叹,她实在不知二姐是胆子太大,照旧基础不把大梁的封建礼教放在眼里,着实令她“敬佩”。这可是在畅春园,人来人往,如果被侍女太监或者哪家贵女看见后传扬出去,宋家名声尽毁。

  假山后

  一脸羞意的宋香兰被男子拉进假山,脚下没站稳,竟误打误撞扑到了他怀中。

  男子胸膛硬朗,她这一撞额头倒有些疼,抬眼想嗔怪两句,对上男人那双藏不住笑的眼睛,又羞得低下头。

  “知道来晚了,主动投怀送抱?”

  宋香兰哪知这么巧。却也没否认,将错就错地眨了眨眼,娇声娇气道:“那看在我投怀送抱的份上,逸哥哥原谅我来晚了呗。”

  男子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小混账。”

  说话声隐隐约约从假山中传出,听得宋令仪瞠目咂舌,汗毛竖起,是不是热恋期的情侣都这样腻腻歪歪的?

  想她前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前平后瘪像没有发育的芽菜菜,无人问津;一朝穿到大梁,别说自由恋爱了,宋老爷不为了几两雪花银把她随便嫁出,就谢天谢地了。

  认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宋令仪怕有人靠近,一直在假山外替他们守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腿都站疼了,里面的人才计划离开。

  听到窸窸窣窣的消息,宋令仪灵敏躲到树后

  最先出来的是男子

  只看到一个背影,身形纤长,肩背挺直,可见此人年纪不大,就是不知外貌如何。不外他家世应当不错,衣着华美,腰间环佩,难怪能让二姐冒风险与他“谈恋爱”。

  等他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宋香兰才从假山后悠悠走出来。她神态羞涩,似乎还未从旖旎之事中回过神来。

  此时的宋令仪已没有躲在树后,而是倚着树干直勾勾地盯着她。

  宋香兰转身,与宋令仪对视的一刹那,面上笑容瞬间僵硬,掩在阔袖下的手微颤。如果说上次还能含糊已往,那这次呢?五妹看到什么,看见了几多?

  相看无言,缄默沉静良久,宋令仪直起身子往四方阁的偏向走,边走边道:“二姐还不回去吗?”

  宋香兰深吸一口气跟上。五妹向来软弱,只要恩威并施,定能让她守口如瓶。

  不等宋香兰“恩威并施”,宋令仪轻声道:“我对二姐的事不感兴趣,也无意将事情传扬出去。”

  “……”宋香兰松了口气,可内心依旧紧张。

  “但我有一句话想对二姐说。”

  “什么话?”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行说也。”

  宋香兰眉头一皱,眼神懵懂,似是不懂其中寄义:“了了,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话?”

  两人并肩而走,法式不快不慢,四方阁已泛起在视野中。趁着无人,宋令仪侧身与宋香兰视线相对,神情难得凝重:

  “二姐无需知道我从那边听来的这话,二姐只需知道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远高于男子。”

  “男子有朝一日腻了乏了,很快就能从恋爱中解脱出来,忘掉已往,继续过正常的生活,而女子沉溺于恋爱,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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