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心软了又怎样?
她的话一出就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连宋德明都奇怪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突然情绪转变得如此之快,难道她跟戚贵妃送来的人有交集?
被他这样一看,燕蓁蓁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大司马府的当家主母,目的是为难新入府的侍妾,怎么能心软呢。
她只能清了清嗓子,拔高音量,怒斥道:“本夫人让你将茶盏放下!”
眼看着丽娘举着茶盏的手不停地哆嗦着在,指尖都被已经被茶水烫得通红,但她照旧顽强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丽娘请夫人用茶。”
燕蓁蓁又气又急,戚贵妃调教出来的女子怎是如此死心眼,怒斥不管用,那就只有生机了,“本夫人的话你听不见吗?”
玉烟收到燕蓁蓁眼神,立马会意,看准时机从丽娘身侧将她一把推倒,“放肆!夫人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丽娘受到惯性的作用,整小我私家往前扑倒,茶盏从她手中脱落,尽数洒在了她的身前。
“哗啦——”
瓷片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惊了各人一跳。
但燕蓁蓁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赶忙摆出严肃的模样,付托道:“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围观的众人都朝她投以指责的目光,唯独丽娘睁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行置信。
夫人她这是……故意要放自己一马?
关进大司马府的柴房,是变相允了自己入府,给了她侍妾的身份。
还不待丽娘多想,墨彰就已经在宋德明的示意下将她给带了下去。
主要人物都被带走关进柴房了,目睹全程的太监面色已经黑成了锅底,既不能直接斥责燕蓁蓁,更不能将丽娘带回宫里去,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气忍下去。
“大司马,司马夫人,你们既然已经将丽娘收下了,那杂家就回宫跟贵妃娘娘复命了。”
宋德明淡淡所在颔首,回得无比冷漠,“嗯。”
太监带着宫里的人灰溜溜地走了,一幕好戏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了。
燕蓁蓁挣扎了半天想从椅子上起身,但都因行动未便而宣告失败。
最后的最后,她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了宋德明。
“那个……良人,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回去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滚烫从她的耳根升起,蔓延到她的脸颊。
宋德明盯着她看了半晌,眸光里全是怀疑与探究,“夫人主动提起,为夫自然愿意效劳。”
燕蓁蓁还没回味出他话中的深意,就感受到一双温热的大手覆在腰间。
宋德明在司马府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抱着进府,惊掉了一众围观黎民的下巴。
这不外才结婚一日,大司马就跟夫人伉俪情深,恩爱有加。
很快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
燕家那对母女自然也听到了传言。
燕灼灼在房间里愤愤地跺着脚,“母亲,你瞧瞧那个贱人!她如今攀上了高枝儿,也不装痴傻了,刚结婚就夺得了大司马的心,眼下更是人人都夸他们伉俪恩爱!明日回门她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宛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马氏的心里。
马氏就似乎一只变色龙,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才咬牙切齿地自我慰藉,“灼灼,你别乱说。”
“大司马不外是一时新鲜,对那贱人痛爱了几分,我在宋家安插的眼线可是说了,今日她从宫里回来才被宋家老夫人以不敬婆母之由,罚着在正午时分跪了足足半个时辰。”
燕灼灼的眸中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欣喜,“母亲说得可认真?”
马氏慈祥地笑着,轻点她的额头,“母亲说的话何时有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她早晚会被大司马厌弃的。”
燕灼灼猛地被启发到了,“母亲,女儿有个斗胆的想法。”
“嗯?”
“那个贱人明日就要回门,到时候我们不如给她部署一出好戏,也好让大司马看清她的真面目,早日将她休弃了。”
“你想如何?”
燕灼灼凑到马氏耳边,悄声说出了她的计划,“母亲只需……”
就在这边母女密谋的时候,燕蓁蓁正在跟宋德明大眼瞪小眼。
不为此外,宋德明将她送回房间之后就像是被人施了术数一般,老僧入定地坐在她的房中,除了盯着她以外,什么都不做。
燕蓁蓁实在被他盯得发毛,在纠结了一下所有的可能之后,硬着头皮问道:“大司马,丽娘已经收入了府中,你看要不要去宠幸一下新来的侍妾……?”
让他去宠幸戚贵妃送来的人?
好得很啊!
他一个箭步冲到燕蓁蓁身前,扼住了她的下颌,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一字一句质问道:“燕小姐不如告诉我,你与戚贵妃送来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
燕蓁蓁拼命地眨巴着大眼,双手努力地想将他的手扒开,“你——你松手!”
回覆她的是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还请燕小姐先回覆我的问题。”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燕蓁蓁使出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下颌上的大手兀地一下松开了。
宋德明紧皱着眉头,错愕地望着她,“你跟她没有关系?”
“我立誓!”燕蓁蓁举起三根手指,直指天空,“我跟那个丽娘绝无半分关系。”
“那你刚刚为什么故意为难她,后面又心软放过她?”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玉烟最后那点花招,燕蓁蓁明白就是为了放丽娘一马,才故意将她关进柴房的。
听他这样问,燕蓁蓁倒是语塞了,“这个嘛……”
“说!”
燕蓁蓁被他吓得一个激灵,一口气说出了所有的原因,“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让她在入府之前知难而退,谁知她真的端起了那滚烫的茶水!”
宋德明将信将疑地盯着她,“所以你就心软了?”
莫名其妙的狗男人。
燕蓁蓁叉着腰回瞪着他,说得理直气壮,“是!我就是心软了又怎样?”
狗男人,居然敢把她当成监犯来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