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我养了你们母女这么多年,你也该知足了,识相的就赶忙离婚,别给脸不要脸。”
“你爷爷就是个骗子,专做坑蒙诱骗的活,你也是个不检核的工具,没结婚就巴巴的往我儿子身上凑,臭不要脸。当初就该把你撵出去,臭大街……赶忙离婚赶忙滚,别脏了我们刘家的地儿。”
“听到没,带着你生的赔钱货离开我家,赶忙给我大孙子腾地方,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早知道就不应让你们领结婚证,平白让我儿子成了二婚。”
“嗤~,黄脸婆,我要是你,肯定没脸在世。”
“这早就不是你的家了,赶忙滚,别想占拆迁的自制……”
哐镗一声,
血色弥漫视野,脑海里充斥着婆家人刻薄刻薄的嘴脸,戴晴猛地睁开眼,入眼却是青色的蚊帐。
下意识的抬手摸后脑勺,才发现感受满身酸痛,脑袋晕眩。
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整小我私家都呆住了。
直到她瞄到墙上的老通书,一九九零年,五月大,二十七。
戴晴捂着胸口,压下砰砰跳的心脏,踉跄的下了床,冲出门看着熟悉的院子……内心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只知道老天可怜她,又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时机。
喝了水,润了喉咙,戴晴重新躺回床上,眼角留下一行泪。
前世,她从记事起,就跟爷爷相依为命。
爷爷是个厉害的相师,还说她是纯阴女子,天生就是做相师的料。
在困难年代,爷爷靠偷偷给人看相改善生活,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被关了三个月,残了一条腿才被放出来。
自此以后,她们祖孙在众人眼里,就是坑蒙诱骗的坏蛋。
直接导致她对看相这个职业特别讨厌,也抵触爷爷给人看相。
爷爷看她确实无心这一行,也不强求,在临终之际,用关系给她找了个纺织厂的事情,结识了厂里修机工刘明。
对于性格孤僻的戴晴而言,刘明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的人生,很快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下,未婚先孕。
婆婆得知后,不光不生气,反而兴奋的把她接回家,精心照顾。还耐心的给她解释,不到结婚年龄,领不了结婚证,大着肚子去上班肯定让人笑话。
就这样利用着她,把事情让给了乡下的小姑子。
一步让,步步让,随着女儿的降生,一切都结束了。
婆婆变脸张嘴就骂,丈夫冷暴力,另有其他人嘲弄的目光,连月子都没做完,家务话就全扔给她了,让她彻底沦为了刘家的保姆,毫无尊严可谈。
更无耻的是,为了抢夺爷爷留给她的两间房,一家人合资欺负她,不让出屋子就不让她跟刘明领结婚证,女儿也无法上户口,成为黑户。
她咬牙忍着……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丈夫出轨,看着圈外人和丈夫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耀武扬威的泛起在她面前,戴晴只觉得整个天都黑了。
离婚后,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刘家扫地出门。当她带着女儿回爷爷留给她的老院时,才知道她们整个社区要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