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夏如君扯着嗓子喊,周晔不敢吱声,麻溜的跪下了。
“夫人,你听我解释。”周晔焦急的说。
“说什么说说说?”夏如君立即就砸了一个茶杯。
茶杯碎裂开去砰砰两声,碎片四处飞散开去,犹如天女散花,夏如君支着脚横跨坐在榻上。
夏如君乃武将之女,所也尽显英气豪爽,为人爽朗,但脾气急躁,与周晔结婚十年,无所出。
但纠其原因则是里外皆知的周晔的无后命,他也曾寻医问药,所以至今未纳妾。
是以也是周晔求娶之时就曾言语过,他不能行人事,故今生只娶夏如君一人,两人本就是两小无猜相伴长大,结婚之后更是如胶似漆,夏如君虽然脾气急躁,但是结婚多年未曾和丈夫有过如此口角。
周家之外,也盛传周家家主周晔惧内,一切为夫人为首饰瞻。
“今天要不是我来得快,说不得,你就得把那狐狸精带回来了。”夏如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高声质问道。
“夫人啊,”周晔生气的拍了下地板“那女人明白是陛下派过来离间你我情感的,你何以认真啊!”
“离间,我离你奶奶个腿……”夏如君发出尖锐的爆鸣……
“咯吱”门推开了,进来一位孩童。身后随着一位年纪轻的丫鬟,尚十七八的样子。
进来的正是周晔和夏如君收养的儿子,周师柏,乃是一年周晔奉旨到扬州运送救灾粮,路上偶遇一位难民妇人难产所生,妇人生产完之后失血过多而亡,周晔于心不忍看小小孩童无人照顾,便将其收养。
“爹娘,你们在吵什么?”周师柏挪了挪眼睛,一副困顿的样子。
小两口立刻慌了起来。
夏如君清了清嗓子……
“噢……没什么,没什么,我跟你爹在商量事儿呢,柏儿你快去睡吧。”夏如君抹眼泪。
“对对对,我跟你娘正在商量事儿呢,你先回去。”周晔忙向儿子打手势,让他赶忙出去。
“娘,夜深了,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您也早点睡吧。”周师柏小朋友向夏如君行礼,准备退出房门。
“嗯,好孩子,你也赶忙睡吧。”夏如君一脸温柔的对儿子说完转脸又对丈夫周晔说“看到没?我儿子才是响当当的男子汉。这才是我亲儿子,你是啥你这坨屎。”
周师柏小朋友听到娘说话,赶忙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我的天爷,爹有苦头吃了。
出了门口,周师柏就被一堆人围住。
”咋样了小少爷,里面情况如何?”
“对呀对呀,小少爷……”
“夫人和老爷在里面吵得怎么样了?”
周师柏看着一堆人围住他,黑压压的一片,管家摇晃着他的身体,他也知道他们急,但是他们不要急,他现在被摇晃的差点魂归家乡。
“白叔,别晃了,快吐了。”周师柏艰难的开口。
白管家突然意识到差池,就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嘿,对不住小少爷老奴激动了。”
“无碍,”周师柏少年老成,说话总是带着一股稳重。“我刚刚进去,爹已经跪着了,不多时娘就要抡剑砍他了。”
白管家一听急了:“哎呀那哪行啊……”
“白叔,你跟林姐姐去请祖母吧,”周师柏说道,白叔听了欲言又止,周师柏又补了一句“不行延误快去,晚了,我娘可真敢砍人的。”
“是是是是,老奴马上就去,阿林,来,跟我走。”白书领着阿林着急遽慌的就往老太太的住轩去了。
“年老呢?”周师柏问道。
“大少爷在来的路上了。”丫鬟说道。
周师柏听到嗯了一声。
他家年老周随宴平时不住这,住在夏如君的娘家夏府邸,周随宴是过继来的孩子,亲生母亲亲生父亲是周家的偏远旁支,夏如君结婚的第一年这个孩子便由宗亲族老们做主送了过来,夏如君自己不想做母亲那么快,但是奈何,人都已经送到了,且周随宴的亲生怙恃家境艰难,是自己都难以维持生计,更别提孩子。
之所以他平时不住这里,是因为他年纪到了,文成武就,他总是要学的,两样都好那是最好的,要是欠好那抓到一样也是不错的。
所以,周随宴去学堂的时候,便住在周家,休沐日便去夏家学武,究竟周家是文家,特别是周晔那个废物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也不指望他能教孩子点什么,学武功照旧到正规地方学,好比说武将身世的夏家。
一想起周晔是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夏如君就痛心疾首,当初,怎么的就因为这个小白脸的甜言蜜语就嫁与了他。
夏如君对周晔的爱评,除了是当官的一把妙手,其他一无是处,废物。
此时夏如君肺管子都快被气炸了。
“人走了,要说啥你赶忙说呀?”
“夫人,我比那窦娥还冤啊,”周晔咽了口唾沫“我同那位女人就是坐在房中品茗,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我俩清白,绝对没有逾越半分。”
“你没有逾越?那是我逾越咯,你还敢想,你可还真敢想。”夏如君一生气,桌子都踢飞了。
周晔连忙躲开。
“我冤枉啊,我真冤啊。”周晔貌似被砸到了,捂着肩膀,边捂着边跳开。
换另一边继续跪下。
“嘎吱”门又开了,周家的大少爷周随宴踏雪而进。
周家的大少爷目前八岁,虽然还小,但是比小少爷还要越发成熟稳重。
关于念书习武,天冷,天热,从不疏弃。
所以当两口子看见大儿子进来的时候,震惊不已。
“爹娘我回来了。”
两口子一慌,打骂怎么能当着孩子面吵呢?若是平时,夏如君肯定配合着周晔,但是今天她控制不住自己,随即搪塞。
“阿宴回来了,今日的作业,明日再说。你先回去歇着吧。”由于夏如君真的很没有心情,去管孩子的作业,所以破例复明日。
“是,孩儿明日再来向父亲母亲请安。”周随宴行礼“爹你跪在地上干嘛?地上凉。”
“噢……你爹我我……我……不是跪着,你爹我老寒腿犯了,我腿疼。”周晔说。
夏如君听到周晔这番说辞,一记飞刀眼瞪已往。
“竟然老寒腿犯了,那就规则点,免得错了筋骨。”夏如君道。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为夫这就跪好点。”
“孩儿告辞。”周随宴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等他一走,随即响起昼夜的哀嚎声。
听着外面的人心里一颤。
“宴儿,里面如何?你爹娘可说什么。”问话的正是这家的老祖母。
“回禀祖母,爹爹在那里跪着,我叫他起来,他不敢,我猜他们打骂,是因为爹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