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微微一笑,“横竖麻翻一头大象的剂量应该足够了。”
半小时后,燕亭乐成取出长角,还缝合了伤口。
正如欧阳芊芊当初的假设,那角是人工插上去的,避开了重要神经血管,保证了鳄鱼不死,却又让它生不如死!
鳄鱼已老,嘴里的牙齿都蛀得七零八落,想到日后可能多伤人命,照旧在昏厥中将它的牙齿全部拔掉,往后只能靠吃鱼过活。
长角经过清洗打磨,一柄没有剑柄泛着清辉的绝世好剑重现人间!
燕安将手中的剑柄装上那片薄刃,握在手中仔细端详时,一股金戈铁马,欲血江湖的悲怆油然而生!
阿雷不知从哪捡了块大石头,平平地端着,喜道:“令郎,试试!”
一剑下去,大石头一分为二,简直如切豆腐一般的容易!
取宝而归,燕安意气风发,先前的颓废一扫而空。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燕家堡,没有那场婚礼,说不定什么事也没有!
他倔强地留在小山村,做个村野山夫。
现在纷歧样了,他明白,纵然没有那场婚礼,该发生的照旧会发生,怨天尤人一点用也没有,跌倒了不行怕,重要的是能爬起来重新来过!
他们回程路过一个叫做梅县的地方,夜里投宿。
燕安因为得了宝物,兴奋得一直睡不着,到了半夜时分,刚要入睡,外面响起了夜行人的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吵得他恼了,他骨碌爬起来,叫上阿风阿雷,三人悄悄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座大庄园面前,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黑漆漆,冷清清,门口大匾上,书写“宋府”二字。
大门紧闭,他们三人从墙头跳了进去。
这个宋府说也奇怪,前院没人,看似疏弃很久,后院也没有下人的偏房,就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楼立在池塘花海之中,一道曲折回廊架于池塘之上,流水淙淙。
夜色中,一株夜来香悄然开放,空气中蕴酿着淡淡的幽香!
“那些人呢?”
“莫非我们跟丢了?”
“小心!”阿风拉了燕安一下,那暗器就射偏了,“叮”地一声,钉在亭子的木柱之上,一个黑影一闪,没了花丛之中!
“什么人?”阿雷拨足就追,追至那半人高的花丛时,又一把暗器撒出,他就地打了个滚,避了开去。
那个黑影掉头就跑,撞在了一小我私家的身上。
白衣飘飘,折扇轻摇,笑得很浪!
他又转身跑。
一柄泛着青辉的长剑横在了脖子上!
一个俊秀少年勾唇一笑。
“乖乖地,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三人轻而易举地抓了一个黑衣人,将他带到前院,打开火折子这么一照,心里一咯噔,怎是个太监?
那人三十岁左右,长得白皙,甚至比欧阳芊芊还白上那么几分,玄色浓眉,化着大红唇,看模样是个男人,却没有喉结!
双腿打颤,一连声的求饶,声音又尖又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是衔命行事,来宋府拿人的!”
“拿什么人?”
小太监一脸懵,敢情这三货什么也不知道哇!
“那,那好汉是为何而来?”
“我们问你呢?快说!”燕安装出凶狠的心情。
“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女人,上面说,无论是找着人,照旧找着工具,回去都有丰盛的赏赐!”
“见利忘义!说,谁让你们来的?”
院墙上突然人影一闪,一记飞镖射入小太监的心口,一命呜呼了。
“那儿有人。”三人去追,跳上墙头,长夜漫漫,人影渺渺。
他们又折回后院,这座阁楼是那种古老小楼,只一道楼梯,上面三间,找人应该很容易,可三人进去后找遍了每个角落,基础没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行踪。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房间的一切就清晰地映入眼底,这是一间古朴淡雅的女子住所,拖地的窗帘已经陈旧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窗口桌台上一片狼藉,花盆推倒,木简凌乱,甚至连闺中的绣花手帕都被找出,丢得随处都是!
“哇,他们脑子有病啊!”
“令郎,我看他们在找什么工具?”阿风四处张望。
“嗯,可能得手先撤了,差池啊,就算我们来晚了,可一直在院中,没有发现那些人出去,难道这里有密道?”
“再找找。”
三人东敲敲,西摸摸,阿雷跳上了床,伸手一敲之下,喜道:“这下面是空的!”
阿风掀开了竹席,床板上果真有个圆形的盖子,伸手拎起盖子,一个仅容一小我私家通过的洞口露了出来!
“我先下去!”阿雷一个跃身跳了下去,阿风紧跟其后,燕安次之。
下面是个干燥的窟窿,四周砌着四方的石块,倒是洁净,他们一下子就落到了洞低,脚下是厚厚的枯草,走了一段,一条长长的密道泛起眼前。
“我们快追,说不定还能追上!”阿雷说。
“追上去干什么?你想跟那些太监分钱啊!”阿风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阿雷的脑袋。
“追上去看看,又有何妨?”燕安无所谓。
燕安顺着密道一路追踪,到了尽头,一段往上的小坡又陡又滑,他好容易爬了上去,推开上面虚掩的茅草,发现已经到了府外面。
院墙依水而建,河滨一条小船,几个黑影将一小我私家猛地往水里按去,船身倾斜,那人挣不开,水面咕噜噜冒着气泡!
“呔,放开那个小娘子,让我来!”
阿风随口一嗓子,所有人怔住了,那几个黑衣人慌得松了手,那人从水里抬起头,大口地吐水,大口的喘息。
月色下,看得明白。
哪是什么小娘子?只是个糟老头而已!
燕安不禁可笑,哈一声笑了起来。
那些人畏惧打不外,将糟老头一把推进水中,划起了小船溜走了。
阿雷跑到河滨伸手将老人拉上岸,河水酷寒,老人冻得直打哆嗦。
“老人家,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多谢,多谢少侠们援救,我家就是那旁边的草棚,我是个更夫,不知这些歹人从何而来,一见老夫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抓住,问东问西也不知道问些什么?”
“没事了,我们先送你回家,换身洁净的衣服!”
燕安搀着老人,三人进入小草棚中,里面简陋,一贫如洗!
“老人家,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谢谢,谢谢!你们也想问些什么吧?”
“老人家真智慧,我们就直来直去了。”
燕安打了个哈哈,“那些人问老人家什么?”
“不知道哇!我老了,眼神欠好,耳朵也背,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行,我们走了。”
“少侠留步,”老头精明的小眼神在烛火中发着贪婪的光线,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
阿风了然,从身上翻出一些碎钱放在满是油腻的桌上。
“这些人都是生面孔,说话阴阳怪气的,他们问的是宋府十年的一桩旧事。这个宋府是一个大官买了送给一个小娘子住的,小娘子只身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
燕安插话,“我们刚刚从宋府出来,里面许多年没人居住了。”
“唉,要不怎么说是十年前的事呢!那小娘子厥后得病死了,小男孩也失踪了,屋子就一直空着,也没小我私家来问事。”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回到客栈,重新躺下。
天刚亮,燕安睡得正香,被燕亭给摇醒。
“哥,你们昨夜出去了?”
“没有啊!”
“你看,这个不是你送我的?”
小手上捏着一块绣着梅花的丝帕,丝绸细腻,洁白如雪,在白里透红的手心相互辉映,煞是悦目!
“这不是麒麟山宝盒里那块吗?”
“不是,这个花枝朝左边,那个花枝朝右边,怎么会一样呢?而且,我也没有带在身上啊?”
燕安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怪了,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