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

　　转眼孙蛮就上高二了，高中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日子在一轮又一轮的考试中飞快地流逝。孙远航依旧早起晚归接送孙蛮上学，日复一日，从来没有缺勤过。

　　孙远航在大学里的好哥们儿季云经常挖苦他，说他好不容易捱过了高中三年，现在却还要过高中作息。

　　孙远航只笑笑，说：“现在我不多陪陪蛮蛮的话，等她考完试去了此外都市，就不能天天都见了。”

　　季云叹了口气，拍拍孙远航的肩膀：“你们俩情感真好，我家那弟弟，我可天天都不想见着他。你啥时候把孙蛮带出来我们瞧瞧，每次藏着掖着，跟个宝物似的。”

　　“啥叫‘跟个宝物似的’，原来就是宝物，你没有妹妹，你不懂。”

　　孙蛮就要分科了，分科之后重新分班。

　　在新学校待了泰半年了，孙蛮也和班里的同学都熟络起来。班上的同学都很和善，只是孙蛮最喜欢的照旧班长宋瑶和小胖程磊。宋瑶是个很有责任感和正义感的人，待人真诚处事热心，除了脑筋太直转不外弯容易钻牛角尖之外，实在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程磊虽然淘气，和重点班的人比起来显得不太智慧，但为人仗义，平时相处下来也让人觉得可爱。

　　孙蛮文科和理科都挺好，分科之后凭据新的排名重新分班，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孙蛮的总结果已经可以稳定在前二十了，岂论是选择文科照旧理科，都能分进清北班。

　　孙远航并不计划干预干与孙蛮的选择，不管孙蛮想学什么，他都市拼尽全力去支持。

　　“听沈老师说你们要分科了，有想好要学什么吗？”

　　晚自习下课，孙远航在校门口接到孙蛮，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身上。

　　“应该会选理科吧。”

　　“为什么呢？”孙远航疑惑地看着她，从小到大孙蛮都对文科更感兴趣，还多次说想当艺术生，“你以前不是说想学艺术吗？我还以为学艺术的话，文化课在文科班上会更好呢。”

　　孙蛮缄默沉静了一会儿，低下头说：“不为什么，就是想学。”

　　“蛮蛮你真的想学理科吗？如果学一个你并不喜欢的学科，会很痛苦的。”

　　孙远航把手臂搭在孙蛮的肩上，低下头侧过脸看着她。

　　“那，哥哥你为什么学这个？哥哥高考的明白明可以上你梦校的天文专业吧，哥哥不是从小就想学天文吗？怎么现在学软工了呢？”

　　孙蛮抬头，认真地注视着孙远航的眼睛。孙远航心虚地往旁边瞟，同时把手从她肩上收回。

　　当初孙远航填志愿时是孙翎做主的。由于某个原因，两人都有意瞒着孙蛮，因此孙蛮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

　　“好吧，不管你想学什么，我都市支持你的，你只管好勤学就是了。”

　　分班以后，孙蛮如愿进入理科清北班，幸运的是宋瑶也被分进了清北班。只有程磊还留在拔尖班，虽然经过孙远航的补习，他的结果也在慢慢提升，但依旧在拔尖班吊车尾。

　　当初在拔尖班时，宋瑶就是最勤奋刻苦的那一个，高一走读生七点到校上早自习，住校生一般会来得早一些。宋瑶虽然也是走读生，但每天都凭据住校生的时间打卡，六点四十准时开始学习。晚自习下课后也还会多留半个小时再走。

　　孙蛮原本也想像她学习，但钢铁一般的意志终究是没能战胜柔软的床和枕头，依旧选择每天七点到校十点离校，回家之后学到十二点半。可即便如此，孙蛮的精神压力也并不小，经过孙翎十几年的教育，她早已习惯于对自己严格要求。纵然已经脱离了孙翎的约束，她也依旧发了疯似的追求着更高的结果，好胜心只增不减。

　　现在到了高二，学校划定的走读生到校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孙蛮就起得更早了。不外身为高中生，身边的同学都这样，她也习惯了。只是苦了孙远航，纵然大学不用上早晚自习，每天也要和孙蛮保持一样的作息。

　　为了方便接送孙蛮，孙远航在学校的二手交易平台淘了一辆电动车。大学生的电动车一代传一代，车的原主结业了，恰好就把车出给了孙远航，八成新，够用到孙蛮结业了。

　　于是每天早晚，孙远航都骑着电动车载着孙蛮上学放学。刚入秋，暑热还没有消散，夜晚骑着车凉风习习，倒是添了几分舒适。

　　孙蛮坐在后座上，双手环着孙远航的腰。孙远航穿的纯棉短袖正面被风吹得紧贴着腰腹，背后却胀鼓鼓地灌满了风。孙蛮把脸和身体贴上去，把她和孙远航之间的空气一点点地压缩排尽，直至两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完全贴合在一起。

　　“蛮蛮，手松点，别抱那么紧，很热的。”

　　孙蛮看见孙远航脖子以上都酿成了粉红色，明明身体摸起来照旧微凉干爽的。

　　“我畏惧掉下去。”她的手环得更紧了。

　　孙蛮就是在这个时候染上了一种瘾。

　　高二以后，她的焦虑时常会让她失眠，失眠的结果是加倍的焦虑，而焦虑的解药是孙远航的纯棉T恤。准确的说是孙远航衣服的触感和气味能让孙蛮放心地睡着。

　　夏天的衣服每日一换，两三日的衣服堆在一起放进洗衣机洗，这就给孙蛮制造了时机。虽然，她还没有失常到抱着孙远航的底裤睡觉，而且孙远航向来是自己手洗当天换下的底裤和袜子，她想拿也拿不到。她只能偷偷去拿孙远航放在脏衣篓里的纯棉T恤。

　　孙远航有好几件差异颜色的T恤，偶尔找不到其中的一件，也不至于让他立马就发现。

　　夜里，孙蛮把脸埋在孙远航的衣服里，薄薄的柔软的布料很舒服，在几小时前这衣服还被他穿在身上。孙远航不喷香水，沐浴露的味道也很淡，他的汗向来没什么味道，所以其实这件衣服也没什么特此外气味。只有孙蛮的鼻子能捕捉到那种能让她的小腹变得温热而柔软的味道。有时她会抱着他的衣服做一些放松自己的事，又经常在事后觉得羞恼。

　　但不管怎么说，孙远航或许从没发现过，而这些衣服确实是起到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