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雨兴高采烈的回到了京城。
去蓬莱采山金能赚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做的这么好这么顺利,也不容易。
最主要的是没有延误时间,甚至比走时预计的还要快了一点。
孙雨的空间已经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
笼罩金果山后,她收了约二三百立方的铩石,为了制止山体坍塌,还专门离开几处起矿。随后将这些石头都一股脑扔在张老六的贮矿场。
这些是乘着夜色操作的。
看管矿石的是张老六的老叔丈。
他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依靠着侄女婿混口饭吃。
半夜里有狗叫,他就觉得差池劲,巡查了一圈,啥也没看见。
正坐在门房纳闷呢,轰隆轰隆的场子地面上长出一座小山来,吓得他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跑到张老六屋里叫人。
老六今晚坚持要住贮矿场,他还不以为然,觉得小看了自己!
幸亏没走!
张老六早有了心理准备,场里一有消息,就爬起来寓目,见叔丈语无伦次,先一通抚慰,说这事是张家祖宗所为。
又吓唬他:祖宗交接,不许和任何人说此事。谁来问都回覆不知道。
猝不及防之下,老叔丈腿脚软的站不住,歪歪的跪在地上,朝着小山连连磕头。
品级二天早上,工匠们突然发现贮矿场不能随意进出了。
老叔丈神气活现的守着大门颐指气使:“去拿老六的条子,没条子一律不能进去。”
张老六亢奋的很,虽然连着两夜没睡,可是精神却足。
先凭据大王的付托,拿上大王给的一个帖子,派了两人去金果山南面的齐家场子请人。
又带着几个靠得住的工人,将一夜冒出来的铩石围了幛子。
张家的贮矿场子占地规模原来很大,且修建有围墙,现在又隔了幛子,完全断开了人们的视线。
齐家很快就来了人。
齐家就是杨大郎相助的坑冶大户,临走时杨大郎给孙雨写了手帖。
张家愿意分一半铩石给齐家。
齐家也是冶炼黄金多年的,经验足得很,仔细看过这批铩石,神色由惊转喜,话语也变得敬重起来。
早几天,杨大郎的书信已经送到了齐家。
齐家对这事将信将疑,究竟蓬莱就这么点大,真要来了外地人采山金,种种小道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哪知人家还真有能耐瞒着所有人,已经开出如此多的铩石,照旧含金量很大的鳞石,自家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好本事!
齐家和张家简朴签订了一个契书,约定先以一百两金子为定,以后淘洗出来金子,凭据蓬莱采购铩石老例盘算收益,再付全款。
完美!
孙雨摸着空间里的二百两黄金十分满意。
张老六没用她提醒,也付了一百两金子做定金。
张家虽然没钱了,但是铸造的金锭子还没有卖给蓬莱金场。
正好,这样连税钱也不用交了,直接拿金子结账。
这人挺有能耐啊,而且行事妥贴周到,她的付托都不打折扣的完成了。
看来可以恒久相助。
临走时,孙雨付托张老六将淘采过的石头留着。
“挖出这么多石头,恐怕会破坏情况,影响阵势,弄到山体坍塌就欠好了。你把采金后的石头堆起来,等我下次过来,再将碎石头塞回山里去。”
张老六没听说过这种事,瞠目结舌,问道:“碎石还能塞回去?”
“不能吗?”
“……能吗?”
这事不了了之。
孙雨没把这个当回事,所以听到张老六迷惑的喃喃自语时没有解释。
直接导致了一个神话故事剧情的走偏。
张老六说的是:“难道大王和山神大人不睦?”
回到京城高家,一切如旧,倒是吕母的书信回来了。
孙雨隔一段日子就给家里写封信。
因吕母不识字,回信很少,多是请了孙家族中的五爷代写。
这次回信,照例说在族人的照料下,家中一切皆好,叫孙雨不必牵挂。除付托听高姨妈的话,又加上好好去县主那里当差的话语。
只是在信末,流露出了想让孙雨回家看看的心思。
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女儿年纪还小,吕母自然放心不下。
母亲惦念自己,孙雨也很感动,不外眼下正要和杨大郎合资经营生意,怎么有空闲回家?
现在还不是离开京城之机,孙雨特意买了一些京城特产连同回信送回去,以宽慰母亲,叫她放心,说等自己在县主那里稳当了,再去请假回家。
闲聊之时,高姨妈透露出一个消息:苗院使已经知道工匠串联之事,还因此大发雷霆,把锦行的黄行首叫已往骂了一通。
孙雨听得心里怦怦跳,忙追问:“苗院使还知道什么,他知道是咱祖传的消息吗?”
高姨妈明白她的意思。
这次的事情起因,源自于孙雨传来的消息。如果上头追究责任,恐怕会揪出高家来,到时难逃责罚。
不外事到如今,孙雨也能理解高家的做法,联络工匠,商量应对实是万不得已。
一方面,苗院使搜刮厉害。高姨爹先被罚锦,又被杖责,一日三惊,坐立不安,若是搞出印子钱来,不止工匠们的后半辈子陷入泥坑,高家也难以制止衰弱命运。
第二,工匠们都是匠籍,职位低下,犹如不能告退的奴仆。自己生活中就很压抑,听说此事后自然义愤填膺,流传极快。开了口子,高家想退却也退不掉了,只能顺着这条道走到底了。
高姨妈默然了片刻,叹口气道:“你姨爹也有些忏悔鲁莽了,不外这事最早却不是咱祖传出来的,倒也不必忧心。”
“不是咱家?是哪祖传的?”
“陕西的马祖传的。据说早就有风声出来了,说河东路的薛家调集人手训练,要给京城的织机革新。”
孙雨愣住,原来是这样吗?
高姨妈皱眉道:“现在这事一团乱,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前两天锦行的账房先生还专门过来,说锦行正在和上面协商,不会让各人印子钱的。你姨爹倒是很兴奋,还想问问织机革新后归院里照旧归工人,被我拉住了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