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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宋代遇学霸

第二十一章 推六壬县主示弱

穿到宋代遇学霸 仍梦着星星 2128 2023-12-12 10:59:35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张家后园的菊花仍然迎霜盛开,争芳斗艳。

  复阳县主站在菊圃边上,掐指盘算,口里念念有词,似乎感受不到一点冷。

  后头的俩个丫鬟立春和春分不时呵气暖手,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幸亏县主乳母周妈妈悄悄过来,手上拿着一件貂皮衣,作声打断这宁静。

  “虽然没到凛冬,也怪冷的,出来有一阵子了。九娘若想看菊花,不如叫下人们围了幛子,拢上火盆,再来细瞧。”

  周妈妈是县主的陪房妈妈,县主房内自然以她为首。

  只是张家规则与王府大相径庭,周妈妈生怕行差踏错。

  这一阵多在外应酬,忙得不见人影,难免疏忽了伺候县主起居的事。

  今天早上,内院大管事特意着人请周妈妈去外院,商量县主居住的箫韶院值夜之事。

  刚回来,就听说县主已经在风里站了好一会。心中焦急,口气不由得带出些强硬来。

  张家是京城豪商,以箍桶起家,厥后分为十二房头。其中四房经营酒店,五房九房放仕宦债。

  由此迅速暴富,在官面上也很有些友爱,好比这次县主下嫁,就是由驸马都尉贵寓保的大媒。

  复阳县主在王府排行第九,虽然不是王妃亲生,到底是宗室女。

  从小也随着王府教谕念书明礼。

  只是自从知道官家喜好六壬之后,就对断课十分感兴趣,小时候经常与侍读讨论易理。

  更有一次,竟然算出母妃早已经丢失的一支金簪子位置来。今后越发认真练习。

  如今嫁了人,习惯不改,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一定要到菊圃边上占课。

  丫鬟们不敢劝,这才派人叫周妈妈回来。

  县主尊贵,但周妈妈也不能以平常仆妇而论。

  这时被打断盘算,县主也不恼怒。她一向是端庄明礼的,并不以势压人,一向对周妈妈尊重。于是披上皮袍,回到暖房。

  周妈妈摸摸县主双手,只觉冰凉彻骨,急的渥在自己怀里暖着。

  怕她着了凉,付托小厨房快送姜汤过来。

  立春取了汤婆子,捂在县主小腹处。余下丫鬟拢火盆,提水壶忙成一片。

  复阳县主见各人都带着点惊慌,心里不由愧疚。

  自己一时任性,若是吹着了,院里人人都有不是。

  她平静的任由周妈妈摆布,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感受到县主周身的冷气消融,周妈妈松了口气。

  室内气氛也平和起来。

  “听说昨天县马讨了一封手帖去,可是有什么事儿了?”

  周妈妈看见桌上的回文花笺,突然想起昨儿的事来。

  “哦!”县主笑道,“县马说是给小外甥做小我私家情,拿去服务方便些。我想这些也没什么故障,也就给了他。”

  周妈妈小小的皱了一下眉头,浅笑将茶盅端来,稳稳放在桌上。

  “嗒”的一声,比平常的撞击声更重些,明明白白的昭示着放茶盅之人的心情。

  县主心里有些不大自在,笑道:““妈妈出去见管事,可说了什么事儿没?咱们院里各处人手都部署好了吗?”

  周妈妈笑道:“王管家奉了张库使之命,说咱们箫韶院不比其他处,县主可自专理事,一切用度由公中支领。我也不敢立即应准,回来讨娘子示下。”

  县主微笑。

  “妈妈素有经验,这事自然听妈妈的。”想了想,柔声道:“只是伉俪和气,方为兴家之道。县马常有不拘小节处,连带他的人,也跳脱不羁。我想日后长大,也就成熟稳重了。”

  “娘子说的是。”

  周妈妈向外面瞥了一眼,起身恭谨道:“县马是王爷亲选的良婿,品行自然极好。至于县马常用的人,未来有县主教导,自然也都是服务干才。”

  县主微微皱了下眉头。

  自己身为县主,怎么会管这些琐事,自然都交由周妈妈代管。

  周妈妈说出这话,是要连县马那里也总揽人事了。

  只是不说别人,县马房中的大丫鬟玉珠,就是伶牙俐齿,不甘人下的,岂会乖乖听话?

  唉,这肯定是周妈妈听从王妃之言,要维护王府体面威严。

  可是自己身为县主,下降商家,京城谁还看不出王府的衰弱之象,只是人家不敢明说而已。

  “日后还请妈妈辛苦些,照应院中之事。”

  周妈妈告退后,室内一时寂静。

  复阳县主坐得端规则正的姿势放松一些。

  《女训》中有对女子礼仪的要求,她幼承庭训,自然也将之融入日常行动当中。

  嫁入商家,这些礼仪反而成为了一种桎梏。

  张家的女眷行动上更随意一些,有些人已经觉得她太过刻板了。

  也许自己应该重新调整自己的仪态举止,以免与张家格格不入。

  物是人非,县主心里很欠好受。

  自己怎么会是不知轻重的人呢,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次王府嫁女,面上办的风物,其实内里空空。

  就连自己的妆奁,也是将张家聘礼折了一半,添了些华而不实的陈年旧物。

  那些下人们的眼睛如同喜宴上的龙凤火烛,将自己的暗弱照的一清二楚。

  县马亲自开口,是欠好驳回的。

  伉俪之情是一方面,另有许多张望她脾性的人在盯着这里。

  婆婆、姑姐、妯娌都等着看她是按理服务,照旧以情为重。她哪来的底气能按理服务?

  王府算是把她折卖了,以后的生活,除非涉及到皇家体面,否则只能自己顶着。

  张家要和她公务公办,只怕自己难以在此容身。

  叹了口气,寄人篱下,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多说无益。

  想起自己的挚友兼伴读楚灵镜说的话来。

  楚灵镜是司天监灵台郎楚衍之女。自幼与自己相识,智慧伶俐。知道下降之事后愤愤不平,曾求父亲为自己占卜推演。

  楚衍善推步、阴阳、星历之数,能断休咎善恶,分析六壬。

  她将所占结果悄悄见告挚友:“断出是昴星课,四课上下无克,又无遥克。有虎狼当道之象,惟宜守静则吉。须知祸从外起,静守则无忧。”

  如今看张家情况,楚衍断的与现状丝绝不差。自己宜以“守静”为要,静待时变。

  幸亏县马正是少年赤忱的年纪,做事全凭己心。对娶到县主这事自得至极,对她也腻歪的很。

  如果未来伉俪和气,子女争气,自己也就算熬出来了。

  ————

  宋仁宗看重六壬,会召司天监的人来断课。楚衍断鹦鹉课的故事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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