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这小我私家,心思狠毒,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职位有所危害的人。”
砦衍的话,北宴宁不行否认。
当年自己的弟弟就是这样,先是利用自己一步一步获得自己的权利。
可是她知道,她这个弟弟怀疑心极重,不相信任何人。
如今的落氏如板上鱼,全族覆灭不外早晚之事,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她弟弟下手之前,利用自己的能力全身而退。
“我能对得起自己的就是,力所能及的对这个从小离家的孩子好一点。”
砦衍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对于落鸢的照拂一点不少。
究竟……
这个孩子的处境,也是因为他求娶宁宁,文帝的忌惮和掣肘,导致一个孩子陷入如此境地。
落鸢回到府中,看着院中桃树上落下的雀鸟。
看了一眼四周,轻启唇。
‘万事平安,流民四起。’
站在树上的翠鸟,歪歪头,飞走。
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偏头。
如今天下局势动荡,凤翎不行一世,天朝为证百年威严,多次进犯。
北地阵势偏远,常年严寒。
楠枫是四个国家中如今实力最不容小觑的存在。
但是砦衍帝君无心战争,也是因为娘娘不愿国家的扩张导致黎民流离失所。
他们……
不能动楠枫,相反若是获得砦衍帝君的支持,或许可以放手一搏。
但是……
砦衍帝君那小我私家比之任何一个君王都要深不行测。
师父曾说当年的六王之战,这位帝君仅凭一人之力一夜之间屠杀百人,越日六王的人头悬挂于罄渊殿之上。
可见砦衍帝君是一个杀伐坚决之人。
砦衍帝君曾在献帝在世时,在天朝学习。
父亲也曾多次嘱咐自己,在楠枫千万小心,不要失礼于楠枫国主。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待在楠枫试探砦衍帝君的心思。
若是砦衍帝君真的无心天下局势,她要尽快前往当初说好的地方和师兄他们汇合。
希望到那时,那个岑王还在世。
站起身
北地
蓝少司眯眼看着眼前的手持长剑的萧憬宣。
“你藏得很深。”
萧憬宣勾起唇,看着面前坐着纵然长剑已悬挂于颈侧,也能面色如常喝着茶。
蓝少司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妖异诡谲的人,剑眉下的玄色眼眸像滩多年不见波涛的死水。
房间的墙角还立着一把立起的古琴,开着的窗台,传来阵阵砭骨的寒风,带着雪的花瓣落在琴上响起不成调的声音。
似是想要打乱着肃穆的气氛。
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香烟,卷裹着纱帘。
收起长剑,敛起眼眸抬手俯身行礼。
“失礼了。”
蓝少司笑作声,斜睨一眼,一甩袖子。
抬手拿起手上的茶盖,食指与中指夹住,扔出去。
嘭!
萧憬宣侧身,看了一眼柱子上的被杯盖钉住的飞虫。
“失礼?你的死士并不这么想,我下山不外受师父之命,我的任务只是帮你登临帝位。而你要做的就是,对我最好全盘托出,而不是在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却要失去我这个唯一能帮你的人。”
萧憬宣很清楚,这个蓝少司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登上帝位,而不是帮他这个被人追杀的失势皇子。
蓝少司知道萧憬宣的忌惮,并未在意。
究竟防人之心不行无。
蓝少司看向窗外,雀鸟站在窗台之上。
雀鸟传来消息。
听到这些话,唇角勾起笑意。
这是这一个月来,萧憬宣第一次见到蓝少司脸上露出这样的心情。
雀鸟飞到蓝少司的剑柄之上,啄了啄剑柄。
歪头,期待着蓝少司的投喂。
萧憬宣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看着少年离开之后,蓝少司看向雀鸟。
传去信息。
萧憬宣站在阴影之后,看着窗外的雪。
“凤翎如何?”
“陛下封爵七皇子为太子。”
听言,手放在窗台之上,轻敲。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和蓝少司相助。
纵然最后败到他手里,也好过看着对头之子心满意足。
“下去吧。”
烛火一闪而过,就似乎适才没有另一小我私家在和萧憬宣谈话。
乱世之下有些人在世就是一个难题。
更遑论是孑然一身,夺得一分之地。
而这个蓝少司,能力深不行测,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为自己所用。
玄色的眼眸无波无澜,而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个师父之命。
握住手中的剑柄,抬眼。
他手中有三千铁骑,如今北地皇室争斗,他要将战火引到凤翎,夺得凤翎幽驹山,哪里有还没有发现的矿山。
有了那座山中的铁矿,他可以打造更多的武器。
这是他手里的最大的筹码。
而那个蓝少司只要成为他手中的那把利剑即可。
凤翎皇宫
耳边听着身边之人的禀报,勾起唇:“那个后患能够除去,也是为了我的孩子除去大患。”
凤眼微抬,看着跪在下面的人。
想起几日前陛下缱绻病榻,她要的不仅仅是这皇后之位,她的皇儿必须登上帝位。
而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只配成为她手里的工具而已。
摆弄着手上的玉如意,眼中一片冷凝。
萧憬宣……
要怪,就怪当年他不愿跟了她,而是选择他自己那个不行一世的母亲。
她白鸳,自诩名门世家。
就连天子都不在眼里,而萧憬宣的母亲竟敢挑战她。
说什么人人平等,一生一世一双人。
和她论平等?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那个孩子要怪,就该怪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之人。
她生来不愿成为别人的隶属,要不是那个天子利用家族欺压她。
她也不必这样和一个女子争一个崎岖。
她不愿杀戮,可是这是他们逼她的。
白氏满门傲骨,岂容一个男人威胁。
这多年来,她培养的势力足以颠覆这个王朝,而她选择的那个孩子,也是一个不中用的,凤翎早晚灭国。
一个威胁她,恶心她的猥贱男子,妄自肤浅。
抬手:“让清荣进宫。”
“喏!家主。”
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轻抚绣着牡丹花的衣裙整理了一下,软在榻上。
侧身看向窗外,这国能否存活下去就要看,那个岑王有没有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