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飞机场,出站口两个面色严肃的男人一左一右跟在梨卿欢的身后,不离她半步。
梨卿欢扶额,她还不能完全从不停变化的时差里缓过来。
身后这两个疯子不知道怎么探询到她在莫多吉的私人宴会。
特意在四周等她。
一出房间,她就被两小我私家架着上了车。
幸亏梨卿欢出门是为了买点吃的,带了手机和钱包,可是那个时候她还穿着酒店的浴袍就被打包上了飞往中转站的私人飞机。
到现在,梨卿欢的脸另有点黑。
王龙和王虎是梨卿欢从小到大在玉城的保镖,这次特意接了梨老爷的任务,来“押送”梨卿欢这个不孝女回家的。
才走没两步,梨卿欢又停住了。
龙哥忍住内心的咆哮:“小姐,又怎么了?”
都已经到了玉城了,小姐的花招就还没用完吗?
梨卿欢笑着说:“我想去茅厕。”
“梨小姐,算我们托付你了,老实跟我们回家吧。”龙哥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从一大早小姐被他们带离巴黎开始,在中转机场,在飞机上,梨卿欢向警官说自己被绑架,然后又说饿了渴了要买衣服,快把他哥俩整死了。
跑都跑了七八次了。
“小姐,挣钱不容易,实在不行你回家折腾老爷去吧。”虎哥心直口快,惨兮兮地说。
龙哥给旁边人一个“爆栗”,“你是不是傻?”
当着东家女儿的面连东家也敢揶揄。
“不……不是……”虎哥张大了嘴,手还捂着脑袋,可身边的小姐只是转眼间就已经不见了,“龙哥,龙哥,梨小姐又跑了!”
“快找啊!”
巴黎那边,一大早周以恒的床边就没了人,地上被揉皱的衬衫和掉在床底的领带证明着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其实,梨卿欢走的时候,周以恒也迷迷糊糊睁了眼睛。
是那个女人走到床边,熟悉的玫瑰味混着他的气息,啄了啄他的唇。
她说,饿了,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周以恒从睡到醒,等到黄昏,她都没再回来。
“老板,她不会回来了。”孟奇不能理解,这种低级骗术怎么也能骗到久经商场的他老板。
除非……老板是自愿的。
这样想着,孟奇望了老板一眼,周以恒目光停留在手上的胸针上,神色如常。
没有气愤,也没有伤心。
在外洋,这种一夜情骗财骗色基础就不奇怪,从她主动提出要带周以恒进莫多吉小姐的私人会所开始,孟奇就觉得那女人在打他老板的主意。
周以恒收回了思绪,他换上孟奇新买的衣服,在镜子前正了正衣襟,把手里捏着的那枚胸针扔进口袋里,扫了一眼地上那女人和自己的衣服,眼底没有情绪,“莫多吉的密友查到了吗?”
莫多吉拒绝将股份转移给周以恒的理由是,她有更好的人选,而这小我私家据说是她结识多年的密友。
找到莫多吉的密友,或许是这件事最好的突破口。
这也是周以恒泛起在这里的原因。
孟奇摇摇头,“这场私人宴会没有名单,单靠昨晚的排查,没措施锁定具体的人。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时间不多了,先去俄罗斯。”周以恒脚步一顿,瞥了一眼角落,对孟奇说,“把那双鞋带上。”
角落里,倒在一边的白色高跟鞋被孟奇好好地装进袋子里,一起带走。
胸针是梨卿欢主动讨好他时送的,高跟鞋是午夜灰女人离场前留下的水晶鞋,周以恒带走它,不是指望找到她,而是想留下一个证明。
昨夜他们都动了情,但相互也难确定是不是走了心。
就像现在,公主消失了。
孟奇则很懊恼没有多提醒老板一句,他们在巴黎延误的时间有点多。
如果不是那个突然泛起的女人,孟奇可能会选择硬取。
另有一个月,如果不能把恒晟团体的外资股份都收回,老板就没有和董事长谈判的资本,而他们之前做的努力全都将拱手让人。
难怪说朱颜祸水,那个女人就是个女骗子。
其实,去俄罗斯的风险很大。
恒晟团体的俄罗斯股东是个前黑手党成员,此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气势派头,一般人很难捉摸,碰上他的人几多会吃点苦头。
周以恒简直想制止争端,但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也有自己的手段。
没有过多的犹豫和停留,巴黎那夜发生的所有就像这个都市一样,在周以恒心里成了一场具有迷惑性的梦。
他们坐上午夜的飞机,去往俄罗斯。
玉城机场的角落里,梨卿欢猫着腰,偷偷溜进咨询台后面。
她拿脱手机,拨了好姐妹的电话,小声:“喂,柔柔,到了没?”
“差不多了,我在西门等你。”杜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四个小时前,杜柔就接到来自梨卿欢的跨洋求救电话了。
从公司例会里抽身出来就直奔机场了,紧赶慢赶的,幸亏不算太晚。
杜柔接到这位做贼似的小祖宗以后,猛踩一脚油门,一个华美的转弯就扬长而去。
“梨卿欢你挺不是工具啊,刚回国就拉我跟你逃难啊。”杜柔的个性和她的名字完全相反,比起柔弱的小女子,她更像个女男人。
“柔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小女子盘算了,托付托付,我没人可以投奔了。”梨卿欢撒娇地靠在杜柔的怀里。
“你就会这套。”杜柔无奈道,“而且你没事总和你爸作对,三年了还没累啊?”
说起这个三年,其实另有一个来头。
梨鸿青老来得女,对梨卿欢一直痛爱有加,只是家大业大,一直希望她早点嫁人立室。
所以高中一结业,他就开始给梨卿欢寻觅良婿,梨卿欢实在受不了漫长的相亲,挨过了本科,研究生结业就出国留学了。
原来梨鸿青是差异意让他唯一的宝物女儿出国的,但梨卿欢坚持要过自己的生活,为期三年,如果找不到心仪的人和理想的生活方式,她就回家听部署。
加上母亲大人资助劝说,梨卿欢才有这三年的自由生活。
梨卿欢懊恼道:“啊啊啊啊啊,我追随被窝里被绑回家有什么区别,他到嘴的女婿都飞了。”
杜柔一个急刹车,不敢相信:“从,从被窝?梨卿欢,你在外洋玩的这么野?”
梨卿欢没注意,差点身子冲出去。
“谁啊?哪国人?长得帅吗?”杜柔夺命连环问。
梨卿欢只知道对方是华裔,照片、姓名以及其他都不知道。
杜柔用手贴了贴梨卿欢的脑门,“你是不是外洋冷风吹多了,成傻子了。一无所知,你也敢上啊?”
“嘿嘿。”梨卿欢笑着,追念起那夜欢愉,脸上发烫。
也不是一无所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