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一愣,下意识把便把手收回去藏到背后,心中万分苦涩,却照旧隐忍下来,低着头说:“是后厨的人找来,说自己病倒了想要休息一天,便叫奴婢来了。”
见她这样,李相宜就知道这是被其他下人欺负了。
上一世随便挑中了霜序作为陪嫁去宁王府,经常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逗自己开心,霜序不善言辞,却细心善良,更是在研究吃食上颇有天赋。
虽然有天赋,但也不至于去打杂。
这并不代表她能随意被人欺负,唤去后厨。
上一世跟了她很久的人,最后死在大殿的人,这一世以这种方式提前晤面了。
看着她已经开始有些肿胀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腕示意她放轻松:“我那时常备着些膏药,待会儿你随我来取一些。”
正要推辞拒绝,又听见李相宜冲着下面早就有些跪不住的人说:“克日起,淡绛与霜序调至我身边,照顾我饮食起居,即是丞相府的一等丫鬟。”
霜序震惊转头,看着李相宜。
自己竟能获得如此大的恩惠,怕是上辈子好事做尽了。
不仅能获得赏赐的膏药不说,还能在丞相府嫡女身边做事,待遇肯定要比原先好得多,起码自己过的也不会像之前那样。
下面的人也是没想到,短短时间霜序晋升成了一等丫鬟,那个欺负霜序的婢女现在心情比喝了苦药还难看。
“至于你们—”
李相宜依旧漫不经心,让人看不泛起在的情绪。她突然轻笑一声:“晌午厥后我这按劳动几多领月钱,明日前全部都滚。若是收拾的慢了,可别说我心狠。”
丢了丞相府的活,他们找不到比这更滋润的地方了。甚至这个月的月钱都纷歧定能领到。
也掉臂双腿是否跪麻了,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的勤,只求李相宜能给她们一次时机。
在丞相府被赶出来,就算出去了也是要遭笑话的。
“至于丞相府有无人手就不用你们费心了,等淡绛回来去再找些能干的。”李相宜也没再给眼神,转身走进了屋内。
她不会意软,她心软她们,那谁来心软她母亲。
见霜序还愣在原地,便示意她跟上。
霜序这才反映过来。
屋内祝云慈一直平静听着外面的消息,见李相宜进来,眉眼浅笑,慈祥看着她:“我们宜儿似乎长大了,竟能像模像样开始管家了。”
见母亲现在如此轻声细语,李相宜脸有些发烫,哪里另有适才那副凶狠冷漠的样子,她拉着祝云慈的手,撒娇道:“娘亲总是喜欢打趣我,适才外面这哪能算管家,顶多是教训下人而已。”
稍作犹豫,见母亲似乎好许多,李相宜照旧开口了:“昨日我让萍儿带人去祝家了,到现在还未曾回来。”
祝云慈听闻眸色一怔,问:“去祝家做什么,萍儿定是叫人扣下了。”
“母亲莫要担忧,这是我身边的霜序,这几日先暂时照料母亲起居。”
李相宜叹了口气,徐徐开口:“母亲,如今我要做的事另有许多,相府此次凶多吉少,咱们要万分小心才是。”
正说着,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宜儿要去作甚?”
是许久未曾听闻的声音,她瞬间站起身,转头看向外面急遽走进来的人。
“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李相宜急切看着李怀中。
身为丞相的李怀中身子挺拔硬朗,可现在发丝微显凌乱,双眼也显示出疲惫,他出宫后获得消息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往回赶,生怕丞相府再有什么变故。
“我自是无大碍的。”李怀中叹了口气,看着母女二人,只能叹口气:“昨夜京城泰半朝臣都被天子叫了去,可等了一夜都未曾见天子一面,那公公也不让走,我们更是不敢抗旨。”
“最后照旧太后前来放的人,我们这才散去,今日甚至无人上早朝。”
太后。
李相宜睫毛微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京城怕是没几天牢固了,我们府里可要万事小心。”祝云慈看着他,说:“昨夜怪我贪嘴,但是此事莫要再提起了。”
“不查下去,日后相府若另有此事,可如何是好,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李相宜不解,母亲被人下毒,却突然开口说不查了,白白让人欺负。
“宜儿,有些时候,不能心急,丞相府现在要稳住。”祝云慈抚摸着李相宜的发髻,轻声慰藉:“过两日若是萍儿还未回来,我便亲自去一趟。”
“至于府里那些,我会慢慢清理的。霜序你留在身边用即是,不用担忧母亲。”
李相宜没说话,她心里是憋着一股劲儿的,昨晚丞相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若不是谢以清突然泛起帮了她,可能丧母之痛会立刻击倒刚重生回来的她。
三人在屋内又说了几句,李相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
等她与霜序处置惩罚好那些下人月钱的发放事宜,已经下午了,此时淡绛也回来了。
“小姐!”
屋内李相宜和霜序朝着门口的淡绛看去,淡绛同样瞧见屋内的霜序,随即一愣。
“小姐她……”淡绛还未问出口,李相宜解释:同你一样,是一等丫鬟,照顾我起居吃食,治理院子下人的。
霜序现在正在给双手上药,手上的工具还未曾放下,正拿在手里一动不动。
确实,自己突然被拨到小姐身边做事,难免让原来的人心有不愉,日后或许也纷歧定好过。
霜序低下头,只能盼着眼前的淡绛能不与她盘算这些。
李相宜怕淡绛因为霜序的到来而对霜序心存芥蒂,刚想开口宽慰劝说几句,就看见淡绛目不转睛盯着霜序。
淡绛突然开口:“小姐,你快歇下,我来帮霜序上药。”
还不等霜序拒绝,淡绛快速上前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膏药,挖了一指便开始在霜序手背上来回涂抹。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眼前给她擦药的淡绛满脸认真,小心翼翼涂抹着。
这还没完,又见淡绛突然笑了一下,猛地抬头看一眼自己,又赶忙把头低下。
霜序看着眼前脸越来越涨红的淡绛,另有莫名其妙的笑,她不知淡绛怎么了,似乎也欠好问出口,就只能盯着她。
“?”李相宜眯起眼睛,盯着淡绛。
差池劲。
淡绛怎么如此反常怪异。
直到目光一点点向下,看着她握着霜序的手,有些猥琐的一遍遍抚摸又来回捏着早就涂好的手背。
她突然反映过来。
随后咬牙开口:“淡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