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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无意

第八章 学堂

淮南无意 林鲸汀 2188 2023-11-25 08:36:49

  容玉听即反笑,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快到昌颐未曾看见,她想,他倒是变了许多。

  许是帝王之术,玩弄人心多了罢,他合该如此,满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竟是连往日的温和也不行见得了。

  容玉看着他,神色未有变化,“昌颐,你进宫也可,正好陪陪太后。”

  顿了顿,又提起宫中学府之事。

  “过几日即是学府开办,礼届时你同他们一道学学?”容玉虽是问她,但却不容抗拒。

  昌颐点颔首,并未多言,颔了颔首便下去了。

  李总管把昌颐带去了宫里的棠梨宫,容玉给她部署的住处。

  还给她拨了一手奴婢侍卫,昌颐看看宫墙,只觉压抑,纵然如此,她也要走下去。

  看看这满院的花卉,芳菲尽然,绝非一朝一夕,莫不是容玉提前部署,他早料到她会进宫。

  殿内,焚香不停,桌案整洁,就连梳妆镜也是看的极为清晰,甚至衣物、首饰其余都给她准备好了。

  昌颐勾了勾嘴角,颇有点讥笑意味,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便放心在这棠梨宫住下。

  永安候府。

  “朝中刑部主事席行止为新秀之人,此人或可一用。”谢砚之对其心腹徐徐说来。

  谢九应和:“但此人端方清正,怕是欠好说服。”

  “届时学府开设,若照我部署,应是他来执教,名动太京的状元郎。”话毕,谢砚之呷了口西湖龙井。

  谢砚之云淡风轻:“按兵不动即可。”他一手执黑子,黑子落定,又执起白子。

  棋局,一片诡谲之感。

  局,已经设好;太京,风云涌动。

  京中贵女听闻昌颐郡主入住宫中之事,难免都有些眼红。谁曾想,失了赵王,守孝期过,依旧是她们比不上的人物。

  ……

  学堂离棠梨宫倒是很近,昌颐不外半刻便到了。

  昌颐看了看,左相之女容朝、右相之女苏荷、安东候府的两位小姐薛姚与薛曳,结伴在一起说笑。

  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昌颐,她今日未施粉黛,却依旧美得惊人,娇艳温软。

  薛姚的手紧了紧帕子,扬声道:“昌颐姐姐,真是很久未见。”

  她们几人都是十五六的小女人,昌颐确要比她们大上一两岁,按理,让让她们也不是不行。

  “妹妹说笑了,以后可不得天天见着。”昌颐轻笑起来,像在打趣。

  很快,几人便活络起来,薛姚开始有意讥笑,但昌颐大大方方,倒让她有点无措。

  远远地,便听到了安怀的笑闹声,几人循声看去,一眼便注意到了谢砚之。

  一同到的另有礼部侍郎之子温州。

  不是旁人不出众,只是他过于出众,静,即是皎皎明月,山间雪,疏离,却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动,那即是恣意儿郎。

  都道京中风水养人,即即是男子,也生得好模样,只这天潢贵胄自是比寻凡人多了几分贵气。

  安怀一幅小孩模样,性子也未长大似的,成日寻花问柳,吟诗作对。

  “今儿个学堂可热闹,以后可就是同窗了。”安怀上前一大步,对各人说道。

  安怀抢先寻了个好位置,惹得众人也去寻位置去了。

  昌颐还未来得及抬步,只觉那道视线过于炽热,旁人或看不出,但她确实感受获得。

  她狠狠瞪他一眼,灵动鲜活,似在说:看够了没。

  谢砚之轻笑,摇摇头,施然从她身边走过。

  谢砚之这一笑,可把容朝、苏荷二人看呆了,一个两个寻他说话。

  纵然是顶着那张禁欲圣人之姿,也被扰的不胜其烦,恰时席行止进来。

  淡淡的竹香与茉莉花的气味混淆在一起,是他,昌颐猛地抬起头。

  席行止一袭白衣,清冷出尘,端方持正,这样的人,昌颐想要他缱绻眉眼里,有她。

  “望列位,读诗书,明其理,知其意,修其道。”席行止的声音落下,今天的课业,便开始了。

  谢砚之觉无聊至极,往昌颐那一看,她竟然听得如此认真。

  无法,谢砚之往后靠着,看着昌颐,他的思绪拉回三年前。

  那时,赵王身死,应是把令牌留给了她,只是这丫头比之往日大有差异,谢砚之深觉头疼。

  说来也蹊跷,朝中消息他皆掌控其中,唯赵王身死一事,他未获得半点消息。

  竟是连宫里的暗桩也查探不出来,谢砚之隐隐有个推测,只是无法获得证实。

  谢砚之大拇指摩挲着虎口,面上却是不显。

  授课在不知不觉间结束,昌颐站起来,看向席行止,“先生,昌颐另有不明白的地方,请先生指点一二。”

  席行止闻言点了颔首,声音清正有力:“你跟我来。”

  谢砚之看着二人行动,微眯起眼,胸膛中似有股情绪,无法平静。

  “怀之,我们走吧,这宫中学府甚是无聊,我们去太兴酒楼吃顿好的。”安怀揽着谢砚之说道。

  谢砚之将安怀的手放下,抬步离开,安怀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后,叫上温州一道去了。

  ……

  昌颐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独属于他的味道困绕着昌颐全身,她觉放松极了。

  昌颐四处看看,屋舍不大,但精致整洁,想必即是席行止在宫中临时的住所。

  待二人坐定,席行止作声问道:“那边不懂,你且说来。”

  昌颐装模作样的指了几处,席行止耐心的给她解说,即即是面对昌颐这样的美人,他的目光也未有一丝停留。

  昌颐面上在听,内里却是在想此外。

  她已探清楚,席行止家中只他一人,在朝为官不结党营私,清正廉洁。

  这样的人,若是拉拢,势必成为她在朝中之线人。

  昌颐这样想着,便开了口,声音显得温软许多:“先生,昌颐有一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

  “不知先生对三年前赵王一案,如何看待?”

  昌颐郡问出此话,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看他,认真至极。

  “此事,此前刑部未能查明真相,此为一桩悬案。”

  昌颐听的笑了,悬案,刑部未能查明,就连容玉的容武军也查不出来,其实果真有猫腻。

  这一笑,席行止似乎看见暮春时节,满满山花开遍的烂漫景象,

  昌颐的笑有点悲凉的意味,席行止正想说什么,她便说话了。

  “先生,早就听闻刑部主事席大人断的一手好案。”

  “三年前,赵王一案先生还身处翰林院,自是查不得,而现在,先生查得,也只有先生,我相信。”

  昌颐郡主在府中待了三年,却对朝中之事知晓甚多。

  京中都说她性情乖戾,席行止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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