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爸爸尴尬地笑了笑:“我来是想问你春节回不回家。”
从嫆嫆给从爸爸倒了杯热水,说:“爸,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大过年的我回去做什么,打骂给你听?这有春节联欢晚会悦目?”
从爸爸其实已经料想到这个答案了,其实他也不想来,只是被米老师逼得没措施不得不来。
“你和小秦……”
从嫆嫆这才想起这两个月米老师和爸爸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关于她和秦士朗的任何事,是他们不体贴吗,虽然不是。从嫆嫆这才反映过来,肯定是米老师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就像当年她预想到她那一巴掌会将袁路打垮或者打走一样。
从嫆嫆的双手撑着餐桌垂着头拼命压抑了好半天才控制住没有向从爸爸生机,他虽是个甩手掌柜,但也却是最理解最支持她的那一个,她没有理由迁怒他,她又不是米老师。
“分了。”从嫆嫆故作平静地说,“搁古代,我们就是人家的杀父对头,人家不来复仇就不错了,我还怎么攻克着人家儿子?我再不要脸也做不出来。”
虽然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从爸爸照旧吃了一惊,那惋惜的心情毫掉臂忌地泛起在了脸上。
“她让你来问的吧?你回去告诉她,早就分了,在她把人家爸爸逼死后没几天就分了。”
从爸爸小心翼翼地说:“究竟是一家人,你妈信上真没写什么。”
从嫆嫆猛地板起了脸,异常严肃地喊了一声:“爸!”
从爸爸立刻不敢再说了,赶忙转了话题:“新事情怎么样,还适应吗?”
从嫆嫆的思绪还没有转到新话题上,她的胸脯起伏得厉害,眼眶也开始泛红,过了一会儿,才回覆:“挺好的,我们副校长以前是心理学教授,很同意我的看法,我最近加入的培训也都是关于青少年心理学那方面的,感受真的有那种从摸着石头过河到有了偏向和指引的感受,很是好。”
“那就好。钱够用吗,实习期人为应该很少吧,你是不是还得还房贷,前段时间你去做义工也没收入。”
从嫆嫆盯着餐桌,突然笑了一下,幽幽地说:“爸,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欠秦士朗的不止一条人命。”
“啊?”从爸爸特别怕看到女儿这种心情,怎么说呢,有种恼恨的绝望感,也不知道恨的是谁。
这一次从爸爸的汇报很是简短,横竖米老师听到从嫆嫆已经分手便开心,至于女儿是不是开心,是不是还在伤心,似乎一点都不重要。
除夕前一天,走出医院的从嫆嫆意外接到了袁盛的电话,说,他要回老家过年,听袁路说她春节要一小我私家过,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她突然很想有小我私家陪,尤其是在刚受到攻击的时候,回得特别爽性:“行!”
谁也没想到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成为了从嫆嫆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这一年的转折实在是太多了,不止是她身边的人,连她自己都无法适应。
袁路在袁盛的祖宅中做了一桌子菜等从嫆嫆,一看到她,他上的笑容和兴奋瞬间消失,立刻愣住了。
也就三个多月不见吧,从嫆嫆的体重从九十多斤掉到了八十五斤,这远比她从好女也过百掉到九十多斤时来得震撼。那张憔悴的脸,越发无神的眼睛是绝对无法用舟车劳顿乱来已往的,况且袁盛开的照旧豪华房车,她是一路睡过来的。
从嫆嫆看着袁路的心情,笑着警告他不要扫兴,什么都不要问。袁路就不问,只是在用饭的时候拼命往她碗里夹菜。从嫆嫆虽然瘦了不少却胃口极大,竟然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菜。
袁路也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尤其碰到从嫆嫆的事,当晚,他就拉她到房间让她老实交接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嫆嫆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也知道他的脾气,再加上也简直压抑得久了,便尽情宣露,该说的不应说的全都说了。袁路听后很是震惊,足足有半小时没有说话。这半小时从嫆嫆倒是舒坦了,洗个了热水澡还吃了一小盘水果。袁路就是在她吃光草莓的那一刻开了口:“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