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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四十一章 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对吧?

失婚者 霜蕈 3292 2023-11-29 10:16:00

  丁果和她的怙恃一样,强加给了自己一颗宽容的心,也给了自己一个希望和盼头。他们不敢想之前发生的事,更不敢想这片刻的安宁是不是昙花一现,甚至不能想今后会不会有更太过更糟糕的事发生。他们都说是为了孩子,可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时至今日,苟且偷生竟然成了他们的人生信条,曾经的鸿鹄壮志,昔日的无限憧憬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最大的笑话。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日子还得过下去。

  从嫆嫆竟然睡着了,总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竟然还做了个梦。梦里袁路的脸不再模糊,清晰得就像昨天刚见过。他照旧文文弱弱的,苍白着一张脸上暗紫的嘴唇,看到她就笑。他还说了一句话,他说,那不叫分手,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

  从嫆嫆想起来了,那个被她称为初恋的少年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她。她不知道两小我私家在一起的界说是什么,拉拉小手,照旧亲亲小嘴,亦或者是一段广告,把事说个透彻,好比: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可是,她和袁路没有说透彻,只是她在一厢情愿地喜欢那个惹人疼又招人爱的少年。她和秦士朗倒是说得透彻了,为什么说得这么透,恋爱不是懵懂的时候暧昧的时候才是最甜的吗?哦,是了,梦里的从嫆嫆明白了,潜意识中,她再也不想一小我私家兵荒马乱了。

  从嫆嫆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重新到脚地困绕了起来,抬起头时才发现竟哭湿了秦町的病床。她没来的及说歉仄,一双大手为她擦了脸上的泪,尔后,一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试图要慰藉她。

  秦士朗没有问从嫆嫆怎么了,他全看到了。而他似乎也明白为什么她那样注重孩子与家长之间的相同,究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能给自己三十岁的孩子一耳光的家长也不多见。

  从嫆嫆吸了吸鼻子,秦士朗赶忙抽了两张纸过来。她旁若无人地擤着鼻涕,又伸手要纸擦眼泪,在纸巾被扔进纸篓的那一刻,不管心里有没有在下暴雨,不管外貌上是不是在佯装坚强,那个情绪稳定平和可亲的从嫆嫆就算完全回归了。

  “秦町定了要做手术吗?”

  “还没,下午还要做个检查,而且他的烧还没有完全退,怕有重复。”

  从嫆嫆点颔首,拍拍秦町的手:“别畏惧。”

  秦町摇摇头,递给了从嫆嫆一个硕大的芒果:“老师,可甜了。”

  从嫆嫆盯着可甜的芒果笑笑,接了过来,尔后站起身:“我得走了。欠美意思,老师今天什么都没给你带,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的老师。”秦町说着,小手拼命地指挥秦士朗去送送他的老师。

  秦士朗和从嫆嫆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缄默沉静着走到电梯间,她刚要说让他留步,头还没有完全转向他,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胸膛盖住了她的视线,下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便将她圈进了怀里。从嫆嫆有片刻的怔忪,还没得给他回应,他却又被迅速放开。没抱时也不觉地,可被放开后马上觉得空落落的。

  电梯间的人多了起来,快到吃午饭时间了,这个时候是电梯运行的岑岭,一不小心就会挤不进去或者被挤出来。从嫆嫆不想让秦士朗陪她在等电梯上浪费时间,劝他回病房陪秦町,可他不听老师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可以挤进去的电梯,从嫆嫆一边向秦士朗离别一边往里冲。秦士朗不回应她的离别,和她一起挤了进去。

  “真不用送!”从嫆嫆有些着急了,她不是假客气,是真的担忧秦町离不开人,究竟离开病房的时候她留意到那袋点滴快打完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看起书来能不能注意到。

  秦士朗照旧不说话,却在人挨人手臂挨着手臂的狭小空间里准确地找到了从嫆嫆的手,然后暖暖地握在了手心里。从嫆嫆的心突突地跳出了欢快的调子,很快将那会儿的不愉快消散了泰半。

  从嫆嫆觉得,秦士朗就是她的药。

  秦士朗一直将从嫆嫆送上出租车,等她离开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哭过了,脸上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强装的,比发自内心的还真。秦士朗这时才露出了笑容,说:“别忘了报平安。”

  从嫆嫆一本正经地喊“遵命”,看向秦士朗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些许依依不舍的味道。秦士朗懂她的依依不舍,看着那还未完全消散的指印,不自觉地伸脱手,穿过落了一半玻璃的后座窗户,曲起四根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尔后迅速缩回手,冲驾驶座的偏向说:“走吧!”

  从嫆嫆到学校的时候觉得脸上依旧残留着秦士朗手指的温度,也坚定地认为这温度会一直连续下去。她又忍不住将他和隋靖做起比力,隋靖是属于偏克制的那种,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会与她有身体上的接触,虽然,私下他们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没有刻意,算是气氛陪衬到了自然而然发生的结果。从嫆嫆对男女方面的事心态比力平和,气氛到了也会期待会悸动,但也不会刻意去要求,上赶着不是买卖,她也是矜持惯了的,那些豪爽的话也不外是在嘴上过过瘾,真到玩正格的时候,她也属于偏被动和怕羞的那一种。秦士朗的拥抱、牵手、蹭脸等一系列小行动是很自然做出的,不是挑逗更像是表达眷注的一种方式。丁果缺爱吧,从嫆嫆其实更缺,就因为缺她才更能从一些人的行动、心情、肢体行动等细枝末节中寻找着某种认同感。她喜欢这种感受,真的,太喜欢了。

  丁果对此却是不屑的,因为对白子林的怨怼连带着对伉俪生活万分抵触,想当年她也是生龙活虎很能折腾人的,现在呢,腻了,烦了,厌了,也乏了。

  “你是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了,那些小行动发生的悸动是懵懂期的少女们才有的,你离少女也忒远了点。”中午丁果要和从嫆嫆谈搬回家的事,便约了她一起用饭。

  从嫆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斜睨着丁果:“我可没你这么饥渴!”

  丁果一双凤眼扫着饭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我现在才不饥渴。你等着吧,等你受尽婚姻的捶打之后,还他妈悸动呢,一想到人类还保留着这点兽性就觉得烦的要死,直立行走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进化成牝牡同体,繁衍子女,自己解决了不行?要什么臭男人!”

  从嫆嫆乐不行支:“你躲我家不会就是为了躲和白子林那个吧?”

  丁果的眼睛有些失神:“情到浓时谁还没点欲望了,可是,见天地拿我当阶级敌人,他妈的有需求了手就往我身上伸,鸡还得花钱呢,我连鸡都不如!今天要不是我机智,差点被他摁店里,什么玩意儿!”

  “那你还回家?”

  “躲得了月朔躲不外十五。”丁果有点败胃口,眼前的菜都不香了,“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我亲妈亲婆婆都不管我,凭什么让你随着受累?我想通了,回家,不光回家,下次打骂我非把他撵出去不行!”

  从嫆嫆没法劝丁果,劝和,她良心过不去;劝分,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摆在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唯一能说的就是:“你自己放平心态,不跟王八蛋生气,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虽然不是你亲妈亲婆婆但是我是你亲闺蜜,可以陪你上刀山下火海揍妈宝男的那种,懂?”

  丁果举起手里的柠檬茶和从嫆嫆碰杯,笑得没心没肺:“懂!”

  与丁果离开后,从嫆嫆赶回学校,系主任把她叫办公室里嘱咐了一顿注意事项,临了问她:“听说你和秦町的爸爸走得很近?”

  从嫆嫆立刻警觉起来,欲盖弥彰的架势就拉出来了:“学校有划定只身女老师不能和学生的单亲爸爸谈恋爱?”

  系主任的视线一下射到了从嫆嫆的身上,似乎被她这句话给惊着了,究竟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个很稳重的老师,言谈举止另有看待她和隋靖的情感,都稳得不能再稳,今天她倒是不稳了,不光不稳还极具攻击性。他徐徐地将宽厚的背靠在了椅子上,摆出一副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冤枉我的架势,尔后说:“没有,只是,隋老师这么优秀的一小我私家,我小我私家觉得你俩要是分了,挺可惜。”

  从嫆嫆从今早攒的邪火这会儿有点上头,尤其是今天有两小我私家跟她提隋靖,格外上头。她的语气明显克制着,说:“主任,那不叫分手,叫他片面把我晾这了把我抛弃了。这么优秀的人能做出这种不是人干的事儿,我觉得我也没须要为他守身如玉了吧,现在也不流行立牌坊了不是?”

  系主任坚决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从嫆嫆识相地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了,又觉得自己过了,她不就仗着主任性格温和洽说话吗,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否则哪来的勇气敢怼自己的上司?

  从嫆嫆转身,冲系主任做了一个歉仄的心情:“我知道您肯定是听到最近的风言风语了,我也听到了,说我看上了秦町爸爸这个拆一代,您是怕影响欠好。但是,主任,我等不起隋靖了,他也不见得会给我时机,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对吧?”讲到最后,委屈的心情就挂脸上了。

  “对!”主任原本就是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都什么年代了,谁也没资格去干预干与别人的生活,再说了,从嫆嫆说得也简直在理,两人都是只身,无论是从道德上照旧从事实,谁都挑不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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