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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三十五章 老师的责任

失婚者 霜蕈 3171 2023-11-23 10:16:00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说实话,从嫆嫆相信她的每一个学生,就算他们真的撒谎她也会在当着他们面的时候选择无条件相信,虽然是暂时的或许事后她会去确认求证,但她不想让这些孩子们认为他们处于一种不平等的位置。

  钟朝朝说:“秦町不让我告诉你,我看得出来,他挺难受的。”

  这个难受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身体上的,一层是精神上。从嫆嫆这下完全相信钟朝朝了,朋友谈心的架势也摆了出来:“那你有没有留意到欺负秦町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要钱?”

  钟朝朝想了想,摇头:“似乎因为秦町他妈。”

  从嫆嫆明白了,敢情那小子还真追过来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为了确定,她又问道:

  “跟秦町的妈妈有什么关系?”

  “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也以为那伙人在骂脏话,一口一个你妈,厥后越听越差池劲。”

  “啧,别卖关子!”

  “领头的那个说了一句‘你妈就是贱,不要你跑来给我当牛做马’。”

  从嫆嫆手里的筷子停下了,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定定神,对钟朝朝说:“回去吧,上午老师错怪你了,简直以为你是又打架去了,对不起,老师向你致歉。”

  真应了六月天小孩儿脸那句话,钟朝朝一听立刻露出了笑脸:“没关系老师。可是,秦町到底怎么样了,没事吧?”

  “你很体贴他啊!”

  “他是我同学,我是班长,必须为他们卖力。而且,我那警察也不能白演!”

  从嫆嫆郑重其事所在头:“不错,有责任心了。”

  “虽然!”

  从嫆嫆很是满意钟朝朝的体现,随便扒了几口将午饭吃完了,和他一起回了教室。午休自习结束,她又去系主任那里说明了情况。系主任的意思是先让她把事情了解清楚,与秦町的家长先进行相同,如果他们不想追究,学校也欠好出头。从嫆嫆不认同主任的意见,但也没反驳。

  下午,从嫆嫆依旧是忙得两脚不着地,上完二班的课后,作为三班的班主任,另有一堆事儿等着她去处置惩罚,好比,班里的一位女同学突然第一次来例假,被血淋淋的凳子给吓哭了,旁边围了一堆熊孩子起哄架秧子讥笑她;好比多媒体设备又坏了,只有声音不显像,德育老师拍了好几下又重启了好频频照旧不行;再好比年级群里他们三班又被点名了,宁静教育平台又有五位同学没完成……从嫆嫆解决完这个又去解决那个,每次都是刚刚坐下还没写两个字又有学生跑进来喊“陈诉老师”,喊到最后她一个头两个大,再次萌生出为什么要当老师的想法,不外想归想,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落下。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从嫆嫆又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说妈妈该复查了,问她怎么办。中午就没吃好,她瞟一眼已经指向七的时针,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里攥着的十来公分长还裹着真空袋的鸭脖往办公桌上一扔,后背靠在了办公椅上,语气是冷淡的:“你直说,让我怎么办?”

  从爸爸说:“我弄不动她。”

  从嫆嫆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我能?”

  从爸爸又说:“你不能找个能的啊!”

  从嫆嫆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出了一丝冷笑:“隋靖失踪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惦念他了?!你整天当甩手掌柜我妈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搁我这不行?”

  从爸爸不紧不慢地说:“有本事你别管。”

  从嫆嫆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从爸爸知道从嫆嫆肯定又不知道在哪受气或者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他从来也不问,问了他也解决不了,于是又说:“你妈要给你部署相亲,从明天开始。”

  “明天?开始?”

  “对,你妈妈的一个学生弄得动他,主动提出明天陪你妈妈去医院,你去不去?”

  “不去!”从嫆嫆回覆得斩钉截铁。

  从爸爸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与蔺暖阳一模一样的冷笑:“明天不去,那你将会获得恒久相亲运动,据我所知一天一个你应该能见半拉月。”

  从嫆嫆急赤白脸地吼:“我自己找行吗?”

  “不行。”从爸爸依旧淡定得像个机械人,“你妈说你眼光欠好,唯恐再找一个像你初恋那样的。”

  “我都忘了我那初恋叫什么名字了!”

  “这能代表什么?”

  从嫆嫆愣了一下,是啊,这能代表什么,忘了个名字而已,是能代表她今后就不喜欢看脸了,照旧能代表妈妈今后就可以放手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她将鼠标摁得啪啪直响,打开课程表和备忘录,说:“我就明天上午能请假,一会儿我预约挂号,下午我有可还得开会。”

  从爸爸舒了一口因为完成任务而轻松惬意的气,无比开朗地回:“行,你不用来接,你妈的学生接,你直接开车去医院就行,这样还能给你省点时间。”

  “您真体贴。”从嫆嫆违心地说。

  从爸爸坚决挂掉电话,这种时候他绝对反面女儿磨牙,没意义还容易白惹一肚子火。

  从嫆嫆盯着一个下午写了八个字的教案,满脑子满身的无力感。办公室里已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少就显得格外空旷。校园幽灵、用头发做拖把的女鬼另有种种形象的阿飘争先恐后地往她脑子里钻,她立刻跳起身来,抓起包和外套冲了出去。

  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从嫆嫆不敢摁病房区的门铃,怕被护士甩脸色,便给秦士朗发了个微信,他很快回了,陈诉了秦町的情况,说他已打完点滴,烧原本退了,结果一吃完晚饭就又有了回升的迹象。她隔着病房区的门禁用酷寒的手机回复他:“有医生和护士在应该没事,别担忧。”

  秦士朗平时不玩手机,打字特别慢,发语音又怕吵到其他病人,便想着给从嫆嫆打个电话。下午忙了一下午,连声谢谢都忘了跟她说,他一直想着,这会儿看秦町又睡了,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病区一共这么大点,病房挨着病房,在哪打电话都市吵到别人,他便往电梯间走,刚走到门口,便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到了正低头发微信的从嫆嫆。秦士朗皱了一下午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用借来的门禁卡打开了门。

  一听到门开的声音,从嫆嫆原本想溜进去看一下秦士朗父子,堆了一脸的笑准备请开门的人帮她留个门,一抬头,愣住了。

  “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也不外一下午的时间,秦士朗突然就憔悴了,不知道还以为他熬了个大夜。

  从嫆嫆盯着秦士朗,脱口而出:“你怎么了,是秦町照旧不舒服吗?”

  秦士朗迎着从嫆嫆的目光,搓了一把脸,将垂在额前的刘海拢了上去:“不是,可能是一下午神经太紧张了。”

  从嫆嫆一双眼睛盯着秦士朗的手,见他有些局促,又见他似乎很想在自己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突然觉得他虽然比她年龄大了许多,但其实却像极了她的那些敏感的学生。她看出来了,他肯定不止是因为秦町生病的事,心里应该还藏着其他的事情。她是个特别容易母爱泛滥的人,有些心疼,一心疼便控制不住自己,向他伸出了双手。

  秦士朗一双悦目的眼睛注视着从嫆嫆,虽然仍旧是淡定从容的,但拉她手的时候却用了力,在将她拥进怀里的那一刻,他将脸埋到了肩膀上。

  稍稍平静了会儿,从嫆嫆将午饭时钟朝朝说的话告诉了秦士朗。秦士朗半垂着头,心情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显然已经想到了。

  “这事儿你别管了。”秦士朗说。

  从嫆嫆用她那不宁愿宁可的双眼向秦士朗表达她的疑惑,尔后直愣愣地杵到他的眼前,小眉头一皱,脸上就做出一种极其严肃的心情来:“你管?你计划怎么管?不是说好了我要用我的要领去处置惩罚吗?”

  从嫆嫆缄默沉静着期待秦士朗的回覆,却没等到。她会错了意,以为他又要大事化小和稀泥,小眉头又皱紧了些:“你计划让秦町换了学校还不安宁吗?!”

  “不是。”秦士朗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一丁点儿的底气都没有。他伸脱手握住了从嫆嫆的双肩,附低身子去看她,用的是半哄半祈求的语调,“我来解决,我会解决的,你别去,好吗?”

  从嫆嫆没有回应秦士朗,在她眼里,现在的他像极了那些个有着小秘密的学生,顽强地做着无用功,殊不知这些秘密基础就藏不住。她不想在秦町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与他争辩,不道德也不合适。她低下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抬起头,对他说:“我是秦町的班主任,我只做分内事,此外我不会干预干与。”

  秦士朗一点都猜不透从嫆嫆的心思,与她并肩枯站着,脑子里一会空白一会全是捋不出头绪的乱麻。他其实想法很简朴,徐蔓是个很是自私加自我的人,他是怕从嫆嫆在她那亏损。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而看从嫆嫆的样子,这件事她是管定了。

  原本从嫆嫆想再和秦士朗好好谈谈,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她都不想看到孩子再被欺负或出什么问题。可他的状态似乎不太适合在这种时候谈,她忍了忍决定改天再说。不外,另一件事不能改天,因为她不想秦士朗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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