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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十七章 没有了男人的女人

失婚者 霜蕈 3824 2023-11-05 10:13:00

  还没走出小区,从爸爸便追了上来,将银行卡放到从嫆嫆的手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在爸爸转身的那一刻喊住了他,鼓足勇气将手里的银行卡又递到了爸爸面前:“爸,我是真的要独立了。”

  从爸爸的眼神也变得差异寻常起来,缄默沉静良久才挤出来几个字:“别装了,你以为独立那么容易?”

  从嫆嫆简直很需要钱,也简直不情愿将卡还给怙恃,但她自尊心也是极强的,特别要脸。她依旧倔强地伸着手:“你也不看好我?”

  从爸爸抬头看一眼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掏出了手机,摆弄几下找出盘算器举到从嫆嫆面前:“来,先算笔账,我不管你是独立照旧啃老,但你买房我照旧支持的。”从爸爸的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点着,“离你学校七八公里的地方是市区与开发区的接壤处,那里的房价还没有涨起来,虽说配套设施还没有那么完备,但前景照旧好的。我刚搜了一下,已经交付的现房不难买,你也不需要什么大屋子吧?咱就暂定套小二居,有六十多到七十以内的。用你的积贮和妆奁加起来差不多能付个首付,如果能用公积金贷款,每个月的房贷和你租房的用度差不多。这样算下来,照旧买房合算。”说完,他将算好的帐举到了从嫆嫆的眼前。

  从嫆嫆打从出生就没为钱费心过,也不知原理财,谢谢隋靖,让她明白以他们的人为水平以后小家的条件容不得她败家,让她养成了储蓄的习惯,而且开始精打细算。她和爸爸的想法不约而同,在此之前她也算过一笔账,所以才决定买房。更重要的是,丁果是个血的教训,从嫆嫆觉得女人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就是退路。管他什么男人,先顾好自己才是正道。

  “你听到我说话了没?别听你妈头发长见识短,买房,一定要买房,绝对不能租,买了就是自己的,租永远都是别人的,懂吗?!”

  从嫆嫆回过神,手中的银行卡迅速回了自己口袋:“你不怕我妈找你算账?”

  从爸爸摆摆手:“管好你自己吧!”

  “对了爸,丁果婆婆是不是又去韩国了?”

  从爸爸没有回覆从嫆嫆,而是问:“你是问大苗的事儿吧?”

  “对,丁果快急坏了。”

  “大苗在韩国,预计要过段时间才气回来。”

  “谁在陪他?”

  “丁果婆婆,她怎么可能放心吧孩子交给子林那个生活呆子。娘仨一起去了韩国,子林不喜欢那个地方,昨天回来了。”

  从嫆嫆稍稍放了心,觉得哪里差池又问:“丁果婆婆肯资助带孩子了?”

  “看不出来吗?白子林耍心眼逼的。你说说你们这些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有个省心的没?”

  从嫆嫆一脸茫然:“我没明白。”

  从爸爸体现无语,耐着性子解释:“白子林多精,把大苗偷走之后拉着他妈就去了韩国,飞机还没落地就想着法子作妖,气得他妈忍了他两天就把他轰回来了。他这样做什么目的?不就是逼他妈服软吗?”

  “他妈能听他的?”

  “不听也没措施,横竖当奶奶的不行能不管孙子,白子林还能落得清静。”

  “这个臭不要脸的!”从嫆嫆想明白了,白子林仍然没有放弃丁果,他这样做是一箭双雕,既用孩子要挟了他妈和丁果,还逼着他妈不得不帮他带孩子。从嫆嫆气得说不出话来,使手段使到亲妈、亲老婆、亲儿子身上来了,他真做得出来!

  “走吧!”从爸爸冲从嫆嫆摆手,一副很心烦的样子。

  从嫆嫆冲爸爸的背影喊:“爸,你回家帮我问问我妈,她就不怕我结婚嫁个白子林那样的人?”

  从爸爸停下了脚步,徐徐转身:“你怎么不想你妈就是看到隋靖绝对不是白子林那样的人才一直催你嫁的呢?白子林这样不卖力任的男人这个社会一点都不缺少,但隋靖纷歧样。我们都老了,就你这缺心眼的性格,如果没有个男人在身旁,你的日子好过不了!”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作为一名资深的语文老师,从嫆嫆不光听懂了字面意思还理解到了深层寄义。她愣住了,好半天才不平气地回道:“等着吧,我一定让你们瞧瞧我不靠男人照样活得好好的!”

  从爸爸一脸鄙夷:“一小我私家?你一个老女人,邻居怎么看你,你的同事们怎么看你,另有你的学生家长们怎么看你?”

  从嫆嫆奇道:“我自己的人生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从爸爸有点懒得和从嫆嫆磨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她干预干与太多将她掩护得太好,从嫆嫆时不时地就会体现出很是幼稚的一面,单纯得让人觉得她的想法不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该有的。

  “我就赌你基础不能洒脱到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

  从嫆嫆愣了一下,嘴硬着:“你就这么肯定?”

  “就冲你对你妈那没骨头的样!打小学会的看眼色,活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给你妈丢脸,你现在告诉我你能洒脱起来?你可拉倒吧!”

  从嫆嫆的气焰马上消失了一半:“咱走着瞧!”

  “作为过来人我劝告你一句,如果做不到就别逞能,称称你的斤两,在夹缝中把气喘匀了也是你的本事!没钱没权没本事,要啥没啥还想在这个社会搞什么特立独行,做梦我都欠美意思这样做!”

  “这是什么逻辑?”

  从爸爸盯着从嫆嫆,面无心情地说:“三胎政策要放开了知道吗?”

  “我又没结婚,跟我有关系?”

  “你这叫拖国家后腿,亏你照旧小我私家民教师!”

  从嫆嫆彻底无语了。从爸爸的逻辑是杂乱的,但东一榔头西一棒地却都打在了从嫆嫆的要害上。其实她没有想过一辈子都只身,她只是嘴硬,就像迟来的叛逆,总想着在不理解她的妈妈面前挣扎一下。

  有意义吗?有。但却又很没意思。

  路上,从嫆嫆想到了一个词——原生家庭。

  全世界都在谈原生家庭。

  突然有一天“原生家庭”这个词浅显得可以从任何人的口中轻松说出,可真正理解的又有几个呢?

  一小我私家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是由许多因素决定的,好比自身、遗传、情况等等。从嫆嫆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特别想跳脱出家庭给与她的影响。母亲的打压式教育让她不停提醒自己要成为一个自信又乐观的人,阴盛阳衰的家庭气氛让她明白一个女人温柔些多为他人考虑才更值得尊重……只是,她似乎又错了,她的温柔和退让让隋家人将她所有的自信和乐观都酿成了假面,一碰就碎。

  至于隋靖,幼年丧父,看惯了母亲的辛劳,他成为了一个掩护欲特别强的人。他太善良了,太想掩护所有人,可偏偏却用了如此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们。

  KTV里昏暗的射灯将从嫆嫆和丁果的脸映得灰白。从嫆嫆目不转睛地盯着丁果,耳朵里传来的是怪异童声的摇篮曲,美国的、韩国的、中国的,普罗公共的、从未听过的。想当年丁果也是个响当当的麦霸,就算不会唱随着旋律她也能哼出差不多的调来,可现在差异了,旧歌忘得差不多,新歌没听过,就算有旋律,她也摸不着纪律了。如今她的只能唱童谣,唱摇篮曲,或许这是时隔六年重新进KTV唯一让她感应自信的事儿了。

  从嫆嫆照旧盯着丁果,发泄、过把瘾似的唱着那些她已经厌恶透了的童谣,故意装出的夹子音太累嗓子,于是她换了一种正常的声调,但这种声调还不如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童声,荒芜得让人想哭。

  从嫆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丁果当年为什么放弃高薪事情宁愿宁可做一个家庭主妇的人,就连丁果自己都不知道。

  有的人一直无法改变是因为早就意识到无论有多努力,什么都改变不了;同样的,有的人挣扎多年突然改变,也是因为意识到了无论她有多努力,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丁果就属于后者。

  丁果的童年是在怙恃的打骂声渡过的,长大后,她不止一次地劝过怙恃离婚去各自寻找幸福,但每次劝,每次都以她被冠上不孝女的大头帽结束。已到谈婚论嫁年龄的丁果不想结婚,恋爱都不想谈,她认为婚姻不止是宅兆,照旧十八层地狱,但可笑的是同样在地狱里挣扎的怙恃却容不得恐婚的女儿。丁果妥协了,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亲之后,通过从嫆嫆,她认识了白子林。

  那天的场所不是相亲局,几个年龄相仿的人在同一家饭馆偶遇,几句外交后凑了一大桌,丁果和白子林恰好坐在一起。

  白子林的怙恃离异早,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丝清冷和疏远,在一众咋咋呼呼的年轻人中,平静得像个外星生物。丁果被他吸引了,偷偷向从嫆嫆探询,类似的经历让丁果母性大发,这位踩在地狱边上的人,突然想拉白子林一把,而且天真的以为与众差异的他会让他们的生活也会与众差异起来。

  如果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那丁果的直接酿成了负数。

  丁果的母性让一直缺爱的白子林久逢甘露,两人很快走到了一起并一度以为可以携手相互舔舐伤口。白子林简直爱丁果,恋爱加结婚七八年,他从没正眼瞧过此外女人,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其实一结婚丁果就意识到了,但她却顽强的以为她会改变白子林。在配合生活期间,随着生活重担的倾轧和孩子们的降临,她对他的宽容逐渐淘汰,最后压制到了最低,开始限制他酗酒、玩游戏,开始让他带孩子、做家务……白子林觉得丁果变了,从一个对他百依百顺智慧果敢的小女人酿成了俗不行耐的家庭主妇,再加上母亲的加入,丁果的义无反顾莫名其妙地酿成了对他们加工业的别有所图。

  丁果特别冤,也想过离婚,但母亲告诉她世上的男人都一样,女人活该就要认命,之后她最爱的孩子又成为了约束婚姻的筹码,她再提离婚就会被人冠上抛夫弃子自私鬼的名头,那是比婚姻更深一层的地狱,一想到离婚后孩子们很有可能酿成第二个丁果和白子林,丁果就宁愿被母亲洗脑了。于是她也开始妥协,白子林酗酒、通宵游戏,只要他不觉得对身体欠好就随他去;白子林不上班,只要他有钱养家也随他去;白子林不做家务,丁果插空就做了也随他去……但白子林不管孩子,丁果却没措施随他去。

  突然有一天,丁果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她不忏悔和白子林结婚,但忏悔不应听婆婆和母亲的话,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却选择做鸵鸟。两小我私家在婚姻中饰演的角色是平等的,他们应该配合肩负责任,配合为了家庭努力。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白子林应该有一个康健的身体、清醒的头脑,对妻子和孩子们应该有起码的爱心、责任心、包容和同理心,那些原本都是他应该肩负的,而不是像个巨婴,啃完母亲的老又试图攀附在已经不堪重负的妻子身上。

  婚姻是无法靠妥协来维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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