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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十四章 底线

失婚者 霜蕈 3236 2023-11-02 10:30:00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缄默沉静,丁果特别有耐心就等着听白子林用什么歪理翻出花来。这是他和他妈惯有的招数,不光理直气壮的双标,还总能找出理由。

  果真,白子林在缄默沉静之后说:“那是因为你妈不资助看孩子。”

  “你妈给看了吗?”

  “我妈出钱给买屋子了,你妈就得看!我妈都为咱家花那么多钱了!”

  “白子林,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结婚的时候我妈说不要你们的彩礼,你妈说送我们一套屋子?”

  白子林又缄默沉静了,隔着电话丁果都能听出他的心虚来:“横竖我不记得了。”

  丁果给气笑了:“好,不记得没关系,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稀罕你妈的钱?你妈为什么给我们花钱,你心里没点数吗?是因为你没本事,你连最起码的一个家庭的生活费都赚不出来!”

  “好吧对不起!”

  丁果正等着白子林再去反驳,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从这简朴的五个字中,丁果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白子林的诚意,反而是更多的不耐烦,就像之前他们打骂,她唠叨,他听不下去了就拿这五个字来挣脱她一样。

  “这致歉有点诚意吗?”

  白子林简直没有诚意,立刻不耐烦起来:“横竖我没觉得我没错。这些年你花了我妈几多钱,养两个孩子整天喊苦喊累,谁家没个孩子?再说了,生完大苗我是不是说不要二胎了,你非得要,我告诉你,苦累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丁果都已经抱着要大打骂一家撕破脸的计划了,这口气她闷了六年,原本想离开的时候让相互也念个好,没想到白子林死不悔改。她已经计划好了要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再翻出来晒到白子林面前,让他知道他所谓的没错是多不要脸,可还没等她开口白子林便挂断了电话,再打回去已经是暂时无法接通。丁果气炸了怎么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秦妈妈拉着,她早就冲回家和白子林来个鱼死网破。

  秦妈妈用了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劝通了丁果,想想也是,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再盘算之前的事简直没有意义。丁果愿意做这个漂亮的人,只要能尽快离婚,再漂亮点也没关系。

  可丁果忘了,白子林也不是个漂亮的人,相反,比她小肚鸡肠得多。

  下午放学,丁果没有接到大苗,老师说,午饭的时候大苗就被爸爸接走了。丁果的心里一下涌进了一种很是欠好的预感,她已经无力去责怪老师,究竟是她的疏忽没有早点和老师说清楚。幸亏小苗没有被带走,丁果在痛恨白子林自私的同时也庆幸他的自私,否则她要失去的将是两个孩子,这会要了她的命!

  把小苗送回姨妈家,丁果立刻回了家。白子林和大苗不在家,婆婆家里没人,打两人的电话都是关机,没措施她只好去了店里。

  严致君似乎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没等她进门就将她拉进了车里,掏脱手机指着刚刚收到的微信对丁果说:“看来,子林哥是铁了心要拿孩子要挟你了。”

  丁果一把夺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陌生的情况和大苗惊魂未定的样子嚎啕大哭起来。哭到一半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刹住了哭声:“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他要拿孩子要挟我?”

  严致君挠挠头:“他不想离婚,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多大的问题,他其实照旧在乎你的,只是,他也轴,又认识不到自己的错。”

  “说重点。”丁果抽出一张纸用力擤鼻涕。

  严致君赶忙说:“他说你舍不得一手带大的大苗,之所以同意放弃大苗的抚育权,是因为大苗还在你身边你感受不到失去他的痛苦。他说你只有尝到见不到孩子的滋味才明白这样瞎折腾对自己一点利益都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他只是发牢骚。”

  丁果闭上了眼睛,突然将后脑用力往车座上撞,拦都拦不住。之后,她发狠似的说:“你告诉白子林,为了孩子的身心康健,他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乱说八道,我反面他抢孩子,但他剥夺不了我爱孩子和探视孩子的权利。”丁果说着再次哭了起来,好长时间再也没法说出一个字,“他如果让我见不到孩子,那就法庭上见!”

  “我不建议你闹上法庭。”

  丁果开车门的手停下了,转头看着严致君。

  “我送你回家,路上说。”严致君在丁果关门后发动了汽车,“昨天,白总见律师了,我无意中听到她在问工业支解的事。律师说有措施让你拿不到一分钱。买房的首付、还贷的银行流水白总已经全都打印好,最起码在这一块你是亏损的。他们还提到了你的妆奁,律师说,没有证据你基础要不回来。另有孩子抚育费的事,如果你们一个抚育一个,抚育费可以相互抵消。”

  丁果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物,无力地说:“我和白子林结婚的时候,我妈为了要面子,当着白子林亲戚的面摆了二十万现金,另有一辆二十五万的车。现金没有证据,我虽然要不回来,车是消耗品现在已经不值钱。娘俩真会算计啊,好歹我为他们白家生了一儿一女,做牛做马了六年!”

  严致君叹了口气:“所以我照旧劝你尽量协商解决,婚后你没有事情,无论从人情照旧执法,你都应该拿到赔偿。子林哥现在只是想方设法逼你转头,真到离开的时候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你带着小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他没那么绝情。”

  丁果依旧看着窗外:“知道吗,我一点都不担忧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再怎么说我另有娘家,他们再不分是非肯定不会不管我。我怕的是见不到孩子,还怕他会把气撒到孩子身上,更怕他一个生活呆子基础就不会照顾孩子。大苗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原本就很缺父爱,现在连母爱都没有了,他该怎么办……”丁果说不下去了。

  严致君迟疑着伸脱手,拍了拍丁果的背,试图给她些慰藉:“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我觉得白总照旧很疼大苗的,她不帮你带孩子预计也是使气。我好频频见她翻大苗的照片看,店里的同事一给孩子买工具,只要她觉得好就肯定有大苗的一份。她多强势的一小我私家,和大苗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是很温柔的。从店里出来前,我听前台接到白总电话说取消去韩国的机票,我在想,会不会是不放心子林哥带大苗,所以才决定不去了?”

  丁果停止了哭泣。严致君说的不是没有原理,对于大苗来说,白妈妈简直是个好奶奶,如果她真的能帮着白子林带,那大苗肯定受不了委屈,搞欠好会比之前更疼他。丁果稍稍放了心,这才转头看向严致君:“那天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今天谢谢你,听你说完我心里最起码没那么难受了。白子林已经把我的电话和微信全拉黑,我托付你,想措施帮我探询一下大苗情况好嘛?”

  严致君无法直视丁果那期待又绝望的眼神,连连颔首:“放心吧,只要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车子开到半路,丁果接到的怙恃的电话。妈妈张口就是责备她瞎折腾,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外整天想着离婚。丁果心里正烦,坚决挂掉了电话。

  午自习刚开始,从嫆嫆便发现钟朝朝和秦町没有在教室,问纪律委员和熟悉学生都说不知道。从嫆嫆正纳闷,突然看到教英语的于老师冲进教室,说看到钟朝朝和转校生打起来了。

  “伤得很严重吗?”从嫆嫆一边跑一边问。

  于老师气喘吁吁地说:“满头都是血,医务室的老师正在处置惩罚,说伤口要是太大,必须送去医院。你说这要惊动学校领导,事儿不就大了吗!”

  从嫆嫆皱皱眉头,嘴上谢着于老师如此为孩子们着想,心里却忍不住骂钟朝朝不省心,真美意思去打一个比自己小半岁的孩子,还搞出这么大消息,原本秦町就是因为校园霸凌转的学,这才上学一天就又遇上了,这让她怎么和这段时间收留她的秦家交接!

  一进医务室,从嫆嫆才知道是她错了,受伤的是钟朝朝,秦町衣衫整洁地站在一旁,什么事儿都没有。

  从嫆嫆张大了嘴巴,也掉臂在一旁抽着冷气龇牙咧嘴的钟朝朝,将秦町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地审察着:“你没事吧?”

  秦町毕恭毕敬地回道:“谢谢从老师,我没事。”

  从嫆嫆看到了秦町眼中隐藏的笑意,讥笑的那种,她愣了一下,认为这样的心情不应泛起在一个刚十二岁的孩子眼睛里。

  钟朝朝恶狠狠地盯着从嫆嫆和秦町,如果视线可以化成刀枪,预计他俩早就千疮百孔了。

  从嫆嫆请于老师和秦町回避,在确定房间里只有她和钟朝朝、医生之后,坐在了诊疗床的劈面。她不说话,只是抱起双臂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们,直到把两人看得都紧张起来。

  医生将消毒棉往医疗废物垃圾桶里一扔:“从老师是不放心我吗?”

  从嫆嫆向钟朝朝抬抬下巴:“用去医院吗?”

  医生摇头:“问题不大,没伤到骨头,缝几针就好了。”

  从嫆嫆点颔首,直直地盯着钟朝朝站了起来:“我出去会,哪都别让他去,一会儿就回来。”

  医生应着摆摆手,见钟朝朝要站起来上手就要摁。

  从嫆嫆一吼:“坐下!”

  钟朝朝立马坐下,木头桩一样,喘息都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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