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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者

第二章 钱钱钱

失婚者 霜蕈 3507 2023-10-21 15:36:22

  大苗见没人理他有些无聊,甩开丁果的手,趁她不注意转眼跳进了秦士朗身边一个雨后残留的水坑里,学起了小猪佩奇。

  看着大苗原本整洁如新的衣服上瞬间充满泥点,丁果特别无力。

  大苗溅了秦士朗一鞋水。他试图阻止大苗彻底酿成泥人,拖拽的时候用了力,脸上的心情变得更严肃了。大苗被拉出小坑,露出一脸坏笑,转身又跳进了更大的泥坑。他毫无征兆地吼了一声,把秋千上的小苗和秋千旁的从嫆嫆吓了一个激灵。

  从嫆嫆又去看秦士朗,发现他的严肃全在一双眼睛上,原本是悦目的,但因为藏了太多的烦闷而变得特别凌厉,连带着紧皱的眉头也写满了不耐烦。从嫆嫆立刻想到了她的爸爸和丁果的爸爸,似乎也一直是以这样的形象面对他们的子女。

  小苗开始闹脾气,吵着要丁果抱。无法再攀谈下去秦士朗拎起脚边的工具计划送丁果娘仨上楼。大苗没玩够,又要转到小坑里,被他一把拽住。

  大苗不平气:“佩奇的爸妈都陪着他们跳泥坑,你们凭什么不陪我玩还不让我玩?我不喜欢妈妈和舅舅了!”

  秦士朗脸上的心情很明显地写着:“我不需要你喜欢,你只要听话就行!”只是他没说,一声不响地依旧用了力去拉大苗。大苗偏不听,频频灵巧地躲了。

  从嫆嫆有些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大苗,指着他的鞋子问:“佩奇的爸妈没告诉你跳泥坑的时候要穿雨靴吗?”

  “妈妈你给我买雨靴!”大苗仰着小脸冲丁果撒娇。

  丁果往上耸一下小苗,面无心情地对大苗说:“猪才跳泥坑,你是猪吗?”

  “凶什么,对孩子有点耐心好欠好?”从嫆嫆这话显然是对秦士朗和丁果两小我私家说的,但却冲丁果瞪眼,顺手把大苗拉到身边,嘟囔着:“教育孩子能不能别这么偏门?”

  秦士朗特别敏感,飞快地看了从嫆嫆一眼。

  丁果撇撇嘴:“你不偏门,你倒生一个。”

  “你把我的女婿都给教坏了!”

  “真不要脸,一个没结婚的大女人天天喊我儿子女婿!你快别说这个了,上次你婆婆听到都不兴奋了,说你一定要生儿子。搞欠好隋靖家里真的有矿,再不济也有皇位给你儿子继续!”丁果最喜欢打趣从嫆嫆。

  “准婆婆!”从嫆嫆扫一眼秦士朗瞪丁果,一本正经地纠正,转身对大苗说,“你可以跳泥坑,但干妈劝你在要做一件事之前一定想清楚由这件事带来的结果。”

  “结果是什么,好吃吗?”大苗傻看着从嫆嫆,显然听不懂。

  丁果眼咬牙,瞪眼,看着抬起的脚就要踹大苗身上了。从嫆嫆立刻拉着大苗躲向了另一边,那矫捷的姿势一看平时就没少练。

  “衣服脏了谁给你洗?”从嫆嫆问。

  “妈妈。”

  “好!只要你以后保证能自己洗洁净跳完泥坑后的脏衣服,我也能保证妈妈以后绝对不再拦你,还给你买雨靴。”

  大苗看看身上的衣服:“我不想洗衣服,太脏了!”

  “那你就别跳。”

  “好吧。”大苗看看身后的泥坑,用幽怨的小眼神与它们作别。

  秦士朗又飞快地看一眼从嫆嫆,再去看大苗的时候,眼神特意放柔和了许多。

  “哥,拆迁款下来了吗?”等电梯的时候丁果问。

  “还得等几天。”

  “你家两套屋子要拆,你又不要回迁房,能拿不少钱吧?”

  钱也没能让秦士朗精神起来,他依旧懒洋洋地回:“嗯,不少。”

  “白子林怎么处置惩罚你们的拆迁款?你照旧决定要离婚?”从嫆嫆插嘴问。

  丁果冷笑:“离,没有拆迁款的事儿我还下不了决心!你知道吗,我婆婆要分一份,说是买这屋子的时候她出的首付,白子林没有正经事情,我全职主妇,房贷有一部门也是她资助还的。前几天我和白子林又吵了一架,就因为娘俩合起伙来威胁我,说我要想离婚,一分钱也甭想获得。我预计是他们找律师给出主意了。”

  秦士朗盯着电梯屏幕上的广告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皱没有回应。从嫆嫆沉不住气,立刻回道:“白子林就不应该娶媳妇,从小就是他妈他妈,快让他跟他妈已往吧!他同意离婚了?”

  “他说谁不离谁是孙子。”

  “这是气话,他不行能放手,那么要面子的人,先不说俩孩子,就是对你也肯定另有情感。再说了,凭什么让你净身出户?你又没做错什么,白给他们家生俩孩子了?国家都划定家庭主妇离婚有赔偿,难不成她娘俩比国家还牛?!”

  “娘俩说家里的钱都是我花的,是我大手大脚才让我们家入不够出,能让我离婚后不带走债务就不错了。”

  从嫆嫆越听越气:“白子林整天游手好闲连牢固收入都没有还天天出去喝酒,你要养家养孩子怎么这钱就全成你花的了?”

  “因为我卖力家庭开支,钱就是我花的。另有更可笑的,知道我刚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婆婆怎么劝我吗?她说白子林就是懒点,贪玩点,好逸恶劳点,大少爷脾气差了点,但他外面没女人啊,仅凭这一点,我就不应该离婚。”

  “这是什么逻辑?!哦,女人就得勤劳贤惠、任劳任怨、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从牙缝给他们挤口粮,男人只要不在外面有女人都万事OK?”

  丁果越说越急躁:“横竖我觉得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他娘俩手里。”

  “别乱说八道!”秦士朗突然插话,但很快又缄默沉静了。

  这句话乐成地打断了从嫆嫆即将推波助澜的话头,带着怒气下意识地去看秦士朗,四目相对,突然从他那充满挫败和关切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意图,她无奈地转头看向了别处。

  也是个细心的人。从嫆嫆想,难怪丁果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爸妈而是秦士朗,他简直很懂她而且足够冷静。想到这,从嫆嫆觉得秦士朗似乎并不是外貌上看上去那样严肃和缺乏耐心,或许他的温柔和细心全藏在了他的缄默沉静里。

  出电梯,从嫆嫆帮丁果开门,看着她渐红的眼眶摸了摸她的头。

  秦士朗看着从嫆嫆小小的手在丁果的脑袋上起落,在她转头的时候迅速移开了目光。

  丁果渐红的眼眶逐渐恢复正常,故意扯开话题:“你多好,拆迁之后你也是有钱人了。”

  从嫆嫆奇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家在思梧社区又没屋子。”

  “隋靖家有啊!”

  “那跟我更没关系了!”从嫆嫆不是在说气话,就算她和隋靖结了婚这拆迁款预计也和她没什么没任何关系,更况且他俩还没领证呢!

  丁果笑着打趣:“听说你婆婆把隋靖的所有银行卡都要走了?是不是怕拆迁款到账被你卷跑她一分钱都落不着?你婆婆平时不是挺疼你的吗,整天对你嘘寒问暖的,搞得她像亲妈阿姨就跟后妈似的,怎么一遇到钱的事就完全变了一小我私家呢?”

  从嫆嫆笑不出来。她和隋靖谈了六年恋爱,文定一年多,之前隋妈妈简直很是疼她,比走严厉气势派头的亲妈还要疼得多,但自从知道屋子要拆迁后,隋妈妈的态度就有了很大改变,感受做什么事都预防着她。

  小苗闹觉,一回家就开始哭,怎么哄都没用,油盐不进地只知道嚎,三个大人连句话都说不成。丁果只好抱她进卧室,喊秦士朗和从嫆嫆别走。秦士朗记挂着大苗的那一身泥水,见丁果顾头掉臂尾的样子准备替她收拾了,让她能轻松一点是一点。等他将手里的工具放进厨房拐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从嫆嫆已经把大苗扒了个精光正给他洗澡。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犹豫着主动开了口。

  “从老师,我儿子以后还得麻烦您。”

  从嫆嫆让大苗坐进浴缸,转头去看秦士朗:“转学手续都办妥了?”

  秦士朗颔首,反映有点像从嫆嫆的学生,很拘谨的样子。

  从嫆嫆又说:“放心吧,秦町学习那么好,老师们肯定都喜欢他。”

  “现在好有什么用,才月朔,知识潜着呢,以后谁知道怎么样。”

  从嫆嫆停下手里的行动转头惊讶地看着秦士朗,发现他不是故作谦虚突然严肃了起来。她站起身,面向秦士朗:“我不知道你上学时候的情况,不外我从小学到初中没有得过一次全校第一,但从小学四年级起秦町就是屡见不鲜,仅这一点来说,他很是了不起,值得骄傲,我相信以后肯定也差不了。”

  秦士朗迎着从嫆嫆的目光,明明知道她在敲打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而庆幸儿子终于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从嫆嫆继续帮大苗洗澡。“对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请说。”

  “秦町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转学?照理说你们家所在的学区两所学校都可以上,为什么他上了一个学期后又选择转到我们学校?单结果来说他去哪所学校都市很受接待,相反,他离开对学校来说也是一种损失,可据我所知,之前的学校并没有过多挽留。”

  秦士朗沉吟片刻:“转学申请上我们写的原因是离家更近。”

  从嫆嫆轻笑:“是因为校园暴力吧?虽然我们是差异的学校,但同属一个教育系统,有些消息我们也能听到。学校要面子,你也要,这个理由站不住的。”

  秦士朗不说话了。现在,他更确定从嫆嫆对秦町特别上心并不是因为是丁果的闺蜜,而是她原本就是一个很卖力任的老师。

  从嫆嫆依旧忙着洗刷大苗,行动娴熟手脚麻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已是孩子的妈妈:“你想过没有,秦町被欺负,转学是下下策,作为他的父亲,你应该做得更好,否则这将是孩子一生的阴影,更会影响他以后的外交及处事方式和能力。”

  秦士朗不假思索地说:“他一个孩子……”

  “孩子不是木偶也不是机械人,他有情感,有自己的思维和判断。”从嫆嫆鲜少打断他人说话。

  秦士朗再次缄默沉静,也不知道是因为认同了从嫆嫆的话照旧不屑于反驳。

  正说着,丁果也走了过来,没注意两人的谈话,倚着门框看从嫆嫆给大苗洗澡,笑了:“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岳母。”

  从嫆嫆嗤之以鼻:“我觉得我这婚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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