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花蝉进入休眠,傅明晖望向窗外,惊讶地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说明界限内的时间和外界的并不是对等流动,逻辑和纪律依然无法掌握。
但是这次梦里的事太过奇特和凶险,她有太多疑问,照旧要找到罗昭才行。
洗漱的时候,她注意到自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可不是么,每天半夜里去异界打怪,白昼不休息的话,睡眠时间和质量基础就严重不足。
换了身舒服的小白裙配小白鞋,让这清爽的颜色平衡自己的脸色暗沉。正考虑要不要爽性出去吃个早餐,电话突然响了。
虽然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傅明晖照旧接了。
意外的是,电话那边传来罗昭的声音,“没事的话,出来一下,定位发到你微信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线。
所以这哪里是商量,基础就是命令好欠好?
傅明晖发生了些逆反心理,想不去。
可转念想到自己的电话被轻易得知,微信没加过挚友也随时发消息过来。对于有这样手眼通天本事的人,配景一定强大且庞大,她照旧不要随便反抗了。
定位的所在离她家不远不近,在一条小吃街上。
她骑了个小车已往,哪怕是有些近视,也在上班的岑岭时间段,在人头攒动之中,一眼就看到了罗昭。
这个男人实在太显眼了。
在学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笔直的西装,衬着他宽肩长腿的好身材、好比例,会让人觉得把衣服永久悍在他身上才好,气质很是儒雅精致。
可是在界限里的时候,简陋因为有武力情况发生,所以他穿着爬山裤,爬山靴,利落的工装夹克。总体感受是暴力儒雅,究竟无边框眼镜照旧戴着的。
总之不得不说,罗昭的外形很是出众。
此时他就静静坐在那儿,不是影视剧里那种优雅的高级餐厅,就是普通的路边摊,却毫无违合感。
他是那么凛然于众人,宛如高岭之雪,却又奇异地能融合在市井红尘的烟火气息中,随意自然,半点也不突兀。
这叫什么?
可盐可甜?
奇怪的是,但凡傅明晖看向罗昭,他很快就能感应到,且目光准确的找过来。
于是,他对她举举手。
傅明晖甩甩头,把脑海里无厘头的想法清除洁净,小媳妇般灵巧地来到罗昭身边,坐下。
桌面上,已经摆上了早餐,全是她爱吃的。
看来,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人生经历,乃至任何小细节,对方都掌握。
这并不会感动,而是有无所遁形之感,些微的惊悚。
“今天主动找我?”她也不客气,咬了一口喜欢吃的油条,含糊着问。
“界限泛起了一年多,昨晚是我所遇到最失控的情况,有须要和你相同。”
傅明晖嘴里塞了工具,也不说话,就以眼神询问。
罗昭默了默才说,“场景重现部门太过真实,还泛起了视察中没有提到的情况。重点是……”
他瞄了一眼她左手食止亓水晶戒指。
今天没摘。
“这戒指我们最尖端的设备之一,但除了同步信息略有延迟属正常之外,我发现你能看到和听到的,却并不能完全传输给我。”
“这说明设备该更新换代了?”傅明晖喝了口豆乳。
“这说明你和我们,都还没能完全了解你的能力。”罗昭看着傅明晖,“所以你之前陷入险境的时候,我一时跟不上。而且这件事,远比预计的凶险和庞大。”
“就是说,会遇到大的危险?”
“我未必能实时泛起。”
“然后呢?”
“你可以退出。”
这回覆,倒令傅明晖怔了怔。
“之前,如果我没理解错……”她话没过脑子就说,“当初你外貌上没有强迫我,却是威逼利诱的,我无从选择。现在如何?要放弃?”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职责是掩护……”
“我不退出。”傅明晖打断罗昭,断然道。
“你不是很怕死么?”
“确实怕,我向来是怂包。”傅明晖咬着牙颔首,“可是我爸爸妈妈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在界限里,她看到了许多几何人,却独独没有看到爸妈。之前以为遇见,结果照旧此外鬼装扮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想弄清楚。
而且那火灾明显是人祸,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好。”
罗昭只说了一个字,傅明晖却感受他似松了口气。
这个男的十分冷酷,只追求他的“任务”能完成。之前劝她离开,并不是因为同情和恻隐,似乎只是走个法式。
他配景明显不简朴。
越是不简朴的地方,法式往往越庞大。
傅明晖心中几多是有些恼火,被人当成莫得情感的工具,总归不是愉快的事。
所以她又气鼓鼓去夹红糖糍粑,无意间瞥到罗昭的左手。
“你受伤了?”她惊讶地问。
罗昭的手缩缩,淡然道,“不碍事。”
傅明晖看到那明显是一块烧伤,没上过药,一串火泡外快。显然罗昭是一出界限就来找她了,基础没来得及处置惩罚。
刹那间,心头的火气平息了。
究竟人家事情为上,对自己也挺狠的。
“你说在噩梦里,不,是在界限里受伤,现实世界的身体也会同样受伤,原来是真的。”
那么若死在那边,这边也没命了吧?
之前她经历过这样的事,但她伤得不重,感受不深。
此时看到罗昭的手,心里只觉得丝丝的凉意。
“你等我下。”她说着就跑了。
对于资深吃货来说,她对四周都很熟悉,所以很快买了一盒烧伤药膏来。
只是见罗昭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就把药膏放在桌上,“你自己涂,国货老品牌,虽然没名气,可我妈说这个拔火毒最好了。”
不禁陷入纪念,心酸而落寞,“从前我妈喜欢亲手煮饭,有时候我给她打下手,总是乱端热锅,经常烫到……”
那时,妈妈会亲手给她擦药。
其实这药用起来虽然好得快,但其时很疼。
可惜现在她想疼,却也没人给她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