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心悦我已久
翌日用了早膳康韶华就带着小祥瑞入宫了。
来到正熙宫的时候，秦贵妃正训斥康长珩。
见康韶华进来，秦贵妃才收了些怒气。
“姐！”康长珩如获救兵一脸笑的迎上来，“听说昨夜绣衣使指挥去你贵寓问事了，谈的如何？”
“很好啊！”康韶华一脸阳光，“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康韶华说着一脸笑的来到秦贵妃面前：“姨母，昨晚您说的事我和皇祖母说了，也仔细想了。”
秦贵妃连忙道：“如何？”
“皇祖母觉得我不稳重，再历练两年，多学学规则才好嫁人......”
“再两年你都十九了？”秦贵妃不由急躁，“咱们大康还没有这么大的女人不出阁的......”
“您别急嘛！”康韶华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我已经有准郡马了，而且他也是心悦我已久！”
“谁？”秦贵妃愕然。以韶华郡主的恶名，大康世家子弟对她都是如避瘟疫的，更别说做郡马了。
“韩凛！”康韶华一脸憧憬，“人长的悦目，功夫还好！要害是他说他非我不娶。”
“韩凛？”秦贵妃一时没有对上号。
“韩指挥使？”康长珩连忙道，“绣衣使总指挥，年轻有为，俊朗特殊，和姐很是般配！”
“厮闹！”秦贵妃才压住的怒火蹭蹭就上来了，“绣衣使可是御前的，你素日里不是最厌恶他们的吗？不能因为他长的悦目就觉得合适！”
“姨母！”康韶华满是委屈，“我长的不美吗？”
秦贵妃一顿吐了口气才道：“很美，比几个公主美多了！”
“那韩凛对我一见钟情不行吗啊？”康韶华继续委屈，“真的是他亲口说的，心悦我已久，昨夜还去了我贵寓借着询问瞿昊案情的时机，向我讲明了。”
“认真？”秦贵妃将信将疑。
“真真真的不能再真了！您若是不信差人去问问韩指挥使不就行了！”
秦贵妃皱眉不语。
“姐！”康长珩一旁道，“虽说韩指挥使不是什么名为望族，贵在人好啊，我听说他家里只有母亲一人，一个姐姐也早嫁人生子了。你嫁给他家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日后咱们照旧可以一起玩。我看挺好的。”
“可不！”康韶华连忙接道，“此外不说，至少宁静有保障吧。有绣衣使罩着，以后谁还敢惹咱们！”
“住口！”秦贵妃看着不求上进的儿子就来气，“男女大防，你们虽是至亲，但也不能没了界限，传出去对谁都欠好。韶华既然有了心仪的，那就多收收心。郡马的事，姨母帮你，不外照旧要等等。”
“等什么呀？”康韶华不悦。
“还不是瞿昊的事，真凶尚未归案，韩指挥使这会子只怕两全乏术了。”
“姨母！”康韶华叹气，“韩指挥使的职责可是替陛下服务的，瞿家人没了，自有三法司去办，凭什么让绣衣使去！”
康韶华一气呵成，“皇后平日里就会欺压我们，太子对珩弟也没个正眼，都是皇子，凭什么就该低他一等呢！姨母有没有想过，只要绣衣使站在我们这边，日后珩弟成为储君也不是没有可能得啊！”
秦贵妃的目光汇聚在康韶华脸上：“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康韶华颔首，“这世上除了皇祖母就是姨母对我最好了，我也是看着珩弟长大的，他虽玩心重，但是心地善良，人又智慧，比那个老死板太子强多了！”
“好！”秦贵妃脸上马上就有了暖意，“姨母没有白疼你！你放心，只要那韩凛是真心待你的，姨母一定帮你！不外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
“晓得了！”
从正熙宫出来，康韶华换了素净的衣袍，快马赶往皇城北面的九黎山。
初夏时节漫山遍野的苍翠。
山脚下，农人除草，牧童嬉戏。
康韶华催马绕过农田来到一处向阳的山坡。
山坡上新坟旧墓连成一片。
在一新一旧的墓碑前，康韶华跳下了马。
小祥瑞紧随着在两座墓前摆上了贡品。
“娘亲！”康韶华蹲在墓碑前点了香插在香炉里，“府里灵位的香火您不收，可是想劈面收？放心吧，我好着呢！”
小时候她不知道，厥后皇祖母给她讲了，她才知道她的娘亲并不是父王的王妃或者侍妾，甚至连名分都没有。
两人是在她父王微服私访的日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厥后她娘亲知道了父王的身份后，决然离开。再厥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生下了她之后于心不忍的差人将她交给了父王。父王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娘亲。娘亲在此处安了家，父王隔三差五的会出宫来看母女俩。
当年梁人屠杀东宫，一个活口也没留。她和娘亲在此处躲过一劫。之后她娘亲把她丢给了同村的牧人.....
“娘亲！”康韶华抚了抚墓碑，“您那么洒脱的人，有什么不放心呢！我浩劫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别老是给我托梦，怪吓人的！”
“主儿！”小祥瑞一旁忍不住提醒，“提醒一下总归是好的，要不是她老人家提醒，昨个咱们就惨了！”
康韶华似乎没听见一般，继续道：“娘亲，估摸着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出远门了，以后可不能时常来看您了，您要习惯才是！好歹父王也和您一处天地的，没事的时候，您多找找他，别那么清高，会撒娇的女人才有人疼嘛......”
看着香燃尽了，康韶华才叹了口气，转向一旁的新墓。
“小香儿！”康韶华伸手轻轻拍了拍石碑，“也不知道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咱们只有忘记不痛快的事才气痛快的在世不是嘛！你说巧不巧，今个是你的百日，那个坏蛋昨日就死了！我当初给你说就是拼尽一切也绝不许他活过你的百日，这不，报应就来了！”
“你放心，他这样的恶人到了那边是要下地狱的，永远都不会碰面的。”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枣糕！”康韶华说着将盒子打开，摆在了碑前。
“你娘亲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你别千万别学我娘亲，老玩托梦的，很吓人的，你哥哥姐姐都很孝顺的，只要你别托梦，你娘亲会走出来的。”
“你也别怪他们不来看你。夭折的孩子是不能让怙恃知道葬哪儿的，否则他们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
“就算我走了，也会部署人逢年过节给你烧纸祭扫的。我娘亲还在这呢！你要是实在无聊的话，可以去找我娘亲，她这小我私家刀子嘴豆腐心的.....”
“主儿！”小祥瑞猛地一推康韶华。
两枚飞镖瞬间插在了石碑上。
一眨眼的功夫一圈黑衣人挥着种种利器冲着康韶华铺天盖地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