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人不是贵妃
“皇上！”连妃膝盖擦着地面，向前迈进两步，泪眼婆娑，“臣妾跟花渐离从无交集，臣妾也是被她胁迫了啊？”
“若说你俩不是一伙的，谁信？”
天子气得桌子拍得啪啪响，“还不如实交接，可是那花渐离谋杀失败，让你黑暗补上一刀……”
平日里，她们钩心斗角他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竟然上升到了杀人灭口，她们可有将它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不，皇上，不是这样的……”连妃声音都嘶哑了，面对天子的咄咄逼人，她失望至极。
这时候她也不管掉臂了，“皇上，花渐离只是告诉臣妾，贵妃跟人私通，作为条件，让臣妾放过她……”
她不敢将轩辕烬爆出来，她隐讳着皇后势力，若一旦将轩辕烬袒露，且没有实质证据，那她毁掉的不止是自己，另有整个家族。
“混账，如今贵妃已死，你还毁他名节，来人！将连妃拖出去…”
“孽障，你说，到底是不是你蹂躏糟踏了贵妃！”一声苍老中带着威仪的声音打断天子接下来的话，也顺势阻断天子的处罚。
连妃转向说话之人，苦苦恳求，“祖父，祖父您要相信蓉儿，蓉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祖父最清楚不是吗……”
她认可自己有些任性妄为，仗势欺人，但说到杀人，她还没那个胆子。
接着她面向天子，“皇上，当日，臣妾确实见过花渐离，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臣妾真的跟她没有交集。”
她现在忏悔不已，早知道就听轩辕烬的话，早早回宫，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你还狡辩，那从你房间搜出来的毒粉你作何解释？”
“我……”她一时语塞，不知道毒粉是何时被人放到房间的。
秦长歌捂了捂胸口，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清了清喉咙，往前迈步……
“皇上，这贵妃之死或跟连妃娘娘无关！”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
花渐离随着进门，不动声色地审察一周，御书房人不少……
天子轩辕临渊，一身常服，年约四十，长着一张威严的国字脸，目光如炬，庄重肃穆，满身散发一种无穷的压迫感。
旁边是一个身材发福，唇红齿白，手拿拂尘翘着兰花指的公公。
身后两个面无心情扇扇子的宫婢。
地上跪着一脸素净，头发凌乱的女人，正用一双红肿的泪眼希冀地望着他们。
花渐离感伤：这样不就悦目多了嘛！素面朝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天子下首左侧，坐了一个年约六旬的父老，眉头紧皱，五官深邃，挺拔的坐姿给人一种沙场上的威压感……
这里就他一个老者，听连妃叫他祖父，他的身份呼之即出……
那个为大秦立下无数汗马劳绩的三朝元老，忠勇侯连冲！
秦长歌对连冲拱了拱手，连冲微微点了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花渐离低着头，随着秦长歌直直来到书房中央。
面对连妃追随的眼神，花渐离于心不忍，她有现在的境遇跟自己脱不开关系，要不是她当初用性命要挟，两人也不会有交集，不是自己告诉她轩辕烬跟贵妃的秘密，她也不会作死。
之前害她一次，现在救她一次，算是两清了。
顺便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人心庞大，社会险恶
“长歌，可有收获！”天子问道。
“皇上，确实有收获……这是验尸结果，请皇上过目！”
待海公公上前，接过秦长歌手中卷宗，他才随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手指开始哆嗦，花渐离发现她的异样，知道是蛊毒要发作了。
她不动声色立在他身后，一根银针不经意间刺进他后脑穴位。
秦长歌偏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天子看得仔细，秦长歌在旁解说，“尸体身长五尺一寸，手指略显粗拙，有厚，看起来不像是养尊处优，倒像是时常做粗活的样子，且一般人的中指都长于其他，而这具尸体却差异，她的中指很特殊，险些跟食指无名指相同是非，没有缠脚……”
“这不是贵妃？”天子道。
连冲颔首，“贵妃身长应该在五尺三寸……”
五尺三寸，依照这个世界的量尺，一尺约莫是现代的30.7公分，那就是一米六二左右，是贵妃的真实身高，且贵妃是缠了脚的。
在大秦，但凡各人闺秀，名门之后，皆有一双三寸金莲，宫中女子更是把关严格，若贵妃有一双大脚，且手指残疾，是不行能经过层层筛选稳坐高位的。
虽然，像花渐离这样天生天养的是没人管的，这就导致她的脚也不小。
天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你继续……”
“死者面目全非，险些没有人认得出来；为什么紧握拳头？就是怕被人发现尸体手指与众差异；为什么衣服不合身？因为不是量身定制。”
“如果这人不是贵妃，那她是谁？”天子问。
“暂时不清楚，不外在福熙宫找到七具尸体，如今只要知道谁不在这七人之中，那尸体就是谁的。”秦长歌道。
宫中有规制，作为贵妃身边应有八人伺候。
连妃神情呆滞，过了好半晌才反映过来，她被贵妃那个贱人反杀了。
一刹那时间，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这是那个贱人跟轩辕烬的金蝉脱壳之计！
“皇上，臣妾知道死者是谁了？她是贵妃身边伺候的姑姑，荷香！那个女人就是三指同长，而且她今年二十五，这两日即是她遣散出宫的日子……”
别问她为什么对贵妃宫里奴婢的情况这般熟悉，问就是知己知彼，才气百战不殆。
“海蛎！”天子唤身后的公公。
名唤海蛎的公公上前，“皇上。”
“查！”
“是的，皇上，老奴这就前往敬事房搜寻核实。”
花渐离跟秦长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天子一拍桌面，“这花渐离，简直心狠手辣！”
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定这一切就是那个逃走的花渐离做的，那女子胆子也着实肥了，在皇宫就敢犯案。
若最后证据确凿，他也绝不会放过花家，到时候，非得判他们诛九族不行。
花渐离狗带，这天子老儿，咋啥事都往她的头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