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连你也讨厌我吗
容年听到这句“好”，神情越发冷漠，他急躁地说：“别擦了。”
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咖啡浓烈的苦香，姜希照旧坚持把办公桌擦洁净。
她把被咖啡弄湿的文件抱出去，回到位置上，苏怡然探头过来。
“姜希姐，适才什么情况啊，金小姐怎么哭着跑出来了？”
姜希对上苏怡然八卦的眼神，她淡淡道：“咖啡弄湿了文件，容总发脾气了。”
苏怡然悻悻地说：“巨细姐怎么笨手笨脚的？”
姜希对此不予置评，文件清理不出原样，她只好挨个给楼下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份新的，她下去拿。
文件里有几份是标红的，需要容年下班前签字。
姜希去楼下拿文件，接连跑了好几个部门，等她再回到秘书台，已经到下班时间。
她自然是没法准时下班的，她把文件整理了一下，拿进去找容年签字。
容年站在落地窗边吸烟，这是姜希第二次看见他吸烟。
烟雾缭绕，他的五官俊美绝伦，吐出烟雾的样子也很性感迷人。
姜希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他肤浅的唇瓣上，某些不行描述的画面倏忽间浮现。
恰在此时，容年偏过头来，深邃的目光穿透朦胧白雾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深情又专注，像一片深邃的海洋，诱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姜希轻咳一声，徐徐走已往，“容总，这几份文件需要现在签字。”
容年咬着烟，伸手来接。
姜希没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不得不认可，老天爷对容年是厚遇的。
这样优越帅气的一张脸，似乎不管做什么事，都帅得一塌糊涂。
“姜秘书？”
姜希回神，对上容年的目光时，她才发现她适才居然看着他入迷了。
她连忙把最上面的文件递给他，等他接已往，她才转身去拿钢笔。
容年靠在落地窗边看文件，时不时拿走嘴边的烟，点了点烟灰。
他手指细白匀长，骨节明白，点烟灰的行动优雅又娴熟。
某个瞬间，姜希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过。
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男人侧身倚在复古窗台边，他嘴里叼着烟，白烟模糊了他的轮廓。
窗外一片黄沙，整个世界万籁俱静。
“姜秘书？姜希？”
姜希回神，看着递到面前的文件，她连忙伸手接已往，把另一份文件递给容年。
容年接过文件掀开，掀起眼睑瞥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走神？”
姜希甩了甩脑袋，看着容年指尖夹着的烟，烟头明明灭灭。
她说：“容总，我们在幼儿园是第一次晤面对吧？”
容年目光微顿，朝她看去，“不是。”
姜希心跳一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容年，“那我们第一次晤面是什么时候？”
“头天晚上，在酒吧，你喝醉了。”容年说出几个要害词。
姜希的心跳慢慢恢复纪律跳动，“喔，那我们在酒吧之前见过吗？”
“没有。”
姜希也分不清心里的失落是为什么，她说：“我遇见你后，总是梦到一小我私家。”
容年挑了挑眉，“男人女人？”
“男人，我每次梦见他都很伤心很惆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似乎在梦里，我……”
很爱很爱他……
容年蹙眉看她，“巧了，我这几年也经常做同一个梦。”
姜希怔了怔，“嗯？”
“我梦见一个女人，藏在层层白纱之后，每次我要看见她的真面目时，都市从梦中惊醒过来。”容年的语气半真半假。
姜希分辨不清容年说的是真是假，照旧单纯跟她较劲，也要杜撰出这么个梦来。
她也用着玩笑的语气说：“那说不定我梦见的人是你，你梦见的人是我。”
容年看着她，眼神深邃，“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你梦见的是谁？”
“嗯，看不清楚。”姜希颔首。
做梦的事她没跟别人讲过，只是适才那一瞬间，觉得容年倚窗吸烟的姿势与梦中的某个瞬间重合了，她才会跟他提起。
容年：“有人说梦是影象的残留，然后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你梦里除了那个男人以外，另有什么特此外？”
“有，我们……”姜希话未说完，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江源急遽走了进来，看见姜希也在，他脚步微顿。
“老大。”
容年把文件递给姜希，“剩下的文件我让江源拿下去，你下班吧。”
姜希接过文件，把剩下没签字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快步出去了。
江源走到容年身边，看他漫不经心地摁灭烟蒂，“出什么事了？”
“那天袭击你的人有消息了。”
*
姜希把文件拿下去分发了，刚回到秘书台，就见容年带着江源急遽离开。
姜希追了两步，“容总，剩下的几份文件……”
她话还没说完，电梯双门已经合上，她无奈地瞪着电梯双门。
适才容年和江源行色急遽，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姜希最近都被搞得有点草木皆兵了，她回到秘书台，又给剩下几个正在等容年审批文件的部门打了电话，让他们今天别等了，容总已经下班了。
姜希收拾好桌面，背上包下班。
她下楼，就看见坐在前台期待区的容姝，她目不斜视，刚要走，就被容姝叫住，“姜希姐姐，你下班啦。”
姜希近乎无言地看着她。
以她现在跟容年的关系，容姝怎么也得叫她一声阿姨。
她看着容姝兴奋地小跑过来，“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在等你呀，姜希姐姐，我请你用饭吧。”容姝天真无邪地望着她，“我不想回家，一回家我爸妈就念叨我。”
姜希其实没比容姝大几岁，但心理年龄至少比容姝大一轮。
所以她不能理解，这位容家小公主怎么会想跟她一起用饭。
“我另有事……”
“姜希姐姐，连你也讨厌我对吗？”容姝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委屈地瘪起嘴，眼看就要泪洒就地，姜希头皮一阵发麻。
似乎她不允许跟她一起用饭，就是在欺负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