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亏不亏心
琴酒看着她眼眶通红,还死死憋泪的样子,心疼得要命。
“顾家也欺人太甚了,他们家缺这点钱买药吗?”琴酒气得破口痛骂。
顾家不差这点钱,却用这种方式恶心人,简直太太过了。
老板娘见情况差池,挥手让伙计离开,别在这里看热闹。
权门阴私太多,但买高仿来诓儿媳妇,又拿正价商品记账单这种事情,她从前闻所未闻。
老板娘拿了一包纸巾过来,悄悄递给琴酒,琴酒接过来给姜希擦眼泪。
“姜希,你别惆怅了,大不了咱们把这几箱工具砸回给那个老太婆,问问她抠搜你这点钱,亏心不亏心。”
姜希深吸了口气,“她不会认的。”
工具搬出了顾家,顾夫人不会认账,还会用更难听的话骂她。
这个闷亏,她吃定了。
琴酒气极,“那咱们就捏着鼻子认了?”
姜希心灰意冷,从地上站起来,情绪大起大落,她身形不稳,晃了晃。
琴酒连忙扶住她,“姜希,咱们不能当这个受气包。”
“算了。”姜希看着地上的高仿,兴味索然地说,“琴酒,你帮我处置惩罚一下这些工具,我不想再看见它们。”
“姜希……”琴酒追上去。
姜希抬起手制止了她,不想被琴酒瞧见她的狼狈,“我想一小我私家走走。”
琴酒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库房门口,她气得直跺脚。
老板娘走过来,“你朋友看着不太好,你真的不跟上去看看?”
琴酒咬牙,“她肯定是想找个地方偷偷哭,从前就这样,不想在人前失态。”
“也真是可怜,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不招婆家人喜欢呢?”老板娘感伤道。
看着脾气也很好,即便身世欠好,但一身气质也不输各人闺秀。
这么糟贱人,真是活久见了。
琴酒扭头看着她,“你是不是不想收她的工具,故意说是高仿?”
老板娘眼一瞪,差点没指天立誓了,“琴酒,我们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么说我,你另有良心吗?”
“真是高仿?”琴酒不确定地问道。
老板娘推了她一把,“你不信,我马上找中检的人过来现场检验给你看!”
琴酒蹲下来,一件件检察,把老板娘气得直翻白眼。
琴酒经常跟高奢品牌打交道,眼前的工具是高仿照旧正品,瞒不外她的高眼。
她翻找一通,也没找出第四件正品来,包罗首饰,都是假的,她马上气不打一处来。
顾家真的欺人太甚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姜希?
老板娘看她气得脸色铁青,她抱臂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些高仿不值钱,我也不能收,要不你让收旧衣的来一并拉走?”
琴酒斜眼看她,“你在看戏?”
“我看什么戏,这些工具要是正品,可值不少钱,就算是二手,这种成色也能卖个正品的七成价,你朋友会轻松许多,现在嘛,不值钱了。”
琴酒牙关紧咬,看着一地衣服包包首饰,眼里冒着火光。
恰在此时,她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原来不想理会,但一腔恼怒无处可宣泄,她倒要看看谁往她枪口撞。
她点开微信,是梁月染发来的消息。
梁月染:「酒儿,你听说了吗,顾必臣那个狗工具今天要去容家造访。」
琴酒马上火冒三丈:「你说什么?」
梁月染:「顾必臣去容家造访了,听说容姝有身了,他们的亲事要提上日程了,顾必臣真是人生赢家,前脚刚离婚,后脚就要再娶了。」
琴酒看到这段话,想起适才姜希气得发红的眼睛,她死死咬着下唇。
琴酒:「是吗,那我不送点贺礼给他,都对不起认识一场的友爱。」
梁月染看着这段话觉得有点差池劲,赶忙发来了一条消息。
「琴酒,你别乱来。」
琴酒将手机塞进包里,看着那三个正品,对老板娘说:“你开个价吧。”
老板娘在商言商,以那三个正品的成色给了原价的八折。
琴酒没说什么,收了老板娘的转账,她让老板娘找人帮她把那堆高仿装回纸箱,塞回她车上。
老板娘照做了,等工具收拾妥当,搬到琴酒车上,老板娘送琴酒出去。
她瞧着琴酒那一脸的杀气腾腾,有点不放心,“琴酒,你干什么去?”
琴酒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意,“不干什么,以彼人之道还治彼人之身而已。”
“琴酒!”老板娘还要再说什么,车子却如离弦的箭般轰隆而去。
老板娘追了两步,眼睁睁看着那辆越野驶出小巷,喷了一巷子尾气,消失在眼前。
她摇了摇头,冒犯了琴巨细姐,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
容宅。
容姝带着顾必臣走进前厅,她提前跟家里说过,今天会带顾必臣来家里做客,但前厅空荡荡的,一小我私家都没有。
容姝脸色微变,生怕顾必臣被轻慢看待会生气,忙说:“阿臣,你先坐,我奶奶可能在楼上,我去叫她下来。”
顾必臣轻轻颔首,“没事,你跟别尊长起冲突。”
容姝心里确实在埋怨家人让她在顾必臣面前没面子,听了顾必臣这句话,她马上笑了起来,“那你别生气,我马上下来。”
说完,她瞧了瞧四周,见没人,踮起脚尖在顾必臣脸上亲了一口,她才羞涩地转身跑上楼去了。
容家的屋子是分配的,一家人都住在这里,三层楼高,占地面积不大,前厅也不外几十个平方,家具摆得满满当当,与顾家相比,着实朴素了些。
厅内挂着字画,一看就是容怀章的墨宝,正对他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厚德载物》,气势磅礴。
没一会儿,容姝就扶着一个气度雍容的老太太下楼来。
顾必臣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就是容怀章的原配孙静怡。
容姝笑眯眯地介绍,“奶奶,这就是我的男朋友顾必臣,阿臣,这是我奶奶。”
“奶奶。”顾必臣不卑不亢地喊人。
孙静怡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们不熟,你不用叫得这么亲热,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