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恬看着手里的信件,神色极其欠好。
“哥!发生什么事了嘛?”穆惇放下茶杯有些担忧的询问。
“有人对许家动手了。”
“许云韦?谁那么想不开,还敢正面跟那个黑面阎王打呀?”穆惇丝绝不担忧,继续为哥哥穆恬续上刚泡好的茶,接着说:“哥你可不知道许家老大,那力气,使不完基础使不完,上次喝酒时他轻轻一拍,整块花岗的石塌让他拍断了。”
穆惇挖苦许家老大一番后见穆恬没有什么反映依然是阴冷静一张脸,收起嬉笑的样子认真起来说:“会不会是许家自己人下的黑手?”
“如果不是呢。”穆恬站起身走到屋内一处挂着壁画的位置停下脚步。
“哥。我现在就去查个清楚。”穆惇说着就起身走出屋子。
穆惇离开不久,在屋子的阴暗角落里走出一身夜行衣的人,屋子里昏暗不明的光线正好遮住此人的泰半张脸。
“有什么事要你亲自来?”穆恬淡定地问,但心里有丝欠好的预感。
那人没有说话,低头走上前放下一封信迅速折回阴影里消失不见了。
穆恬上前拿起信,拆开信上的密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仔细的看起信上的内容。
“爹爹…爹…爹爹…”奶呼呼的声音从屋外由远至近的传来。穆恬迅速折好信纸压在砚台下。
一张圆滔滔肉嘟嘟的小脸蛋从门边探了出来,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向屋内看了一圈,找到了穆恬,露出辉煌光耀的笑容,跨过门槛,摇摇晃晃的就朝着穆恬走去。
“想爹爹啦?”穆恬伸脱手抱起自己的大儿子穆友梵。
“想!”穆友梵从穆恬怀里向外扭头看。一位举止端庄穿着素雅的夫人走了进来,这位是穆恬的正妻,也是穆友梵的亲娘。
“带着他去练了会骑马刚回来,路过前厅看到穆惇,这孩子就吵着要来看你。”
“最近事情太多。”穆恬柔着声音对夫人说,手里还不停摆弄着儿子软糯的小胖手。
“忙也不能累垮身体呀。晚上我煮些滋补的甜汤给你送来吧!”
“娘亲,我也想吃了!”穆友梵仰着小脸对着娘亲说着。
“好好,落不下你的那一份。”夫人被穆友梵小小年纪就袒露出贪吃的性格逗笑了。
“那现在带梵儿去院里抓鱼,等着娘亲给我们做好吃的,怎么样?”
“好呀好呀!”穆友梵开心的手舞足蹈的。
穆恬抱着怀中孩子走出屋子,夫人也说笑的跟在父子俩身边离开了。
窗户被推开,窜进一个蒙面的人,走到穆恬刚刚坐的台案边,翻了翻台案后侧的书架,,又看看字画桶,最后视线落在砚台下露出的一个小纸角。将砚台轻轻抬起一个小缝,抽出下面的纸张,认真的看来一遍,又凭据原来的样子压回到砚台下,随后便蹑手蹑脚的原路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穆恬开心的陪着儿子钓池塘里的鱼,穆友梵虽然小但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棍子,棍子的另一头绑着网布,看样子是在等着穆恬钓上鱼就脱手资助。穆恬看着身旁及其认真的儿子,又看看了半天没有消息的鱼钩,穆恬将内力由丹田提起凝聚到指尖,轻轻向池里的鱼点了一下,一只倒霉的鲤鱼就扑腾的翻了肚皮。
“上钩了,上钩了,快来网住它。”
“来了!来了…”穆友梵激动的递上手里的棍子。
“多亏了梵儿递来的网,否则这么条大鱼非跑了不行。”穆恬一手拎起鱼,不停夸着怀里的穆友梵。
“爹爹,最厉害了!”穆友梵崇敬的说。
穆恬眼神扫过不远处站着的人,夫人也看到了那人,起身将穆恬怀里的儿子抱了过来说:“娘亲带你去给爹爹成一碗汤!”
母子俩离开不久,那人走到穆恬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穆恬的嘴角微扬了一下,点颔首让那人离开了。
夫人带着穆友梵徐徐的从小厨房端着汤碗走了出来。
“爹爹,热,快喝!”穆友梵用着稚嫩的声音尽量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梵儿端来的一定美味至极!”
“呼~咐~呼~”穆友梵双手扒在桌边,垫着脚吹着汤。
穆恬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伸脱手宠溺的揉了揉儿子的头发。
“夫人辛苦了。”穆恬对着身边的夫人深情款款的说。穆友梵如此可爱招人喜欢,夫人的教育定是少不了的。
此时的许家一片杂乱。
柳艳姬抱着自己的良人,目光呆滞,脸颊依旧靠在已经冰凉的脸上。身旁的丫鬟心疼惆怅可无人敢上前劝说一下。
直到柳艳姬肚子突然绞痛起来,她才不情愿的松开抱着的手。
经过郎中施针,才让柳艳姬的胎稳定下来,临走时又开了几幅安胎的药,嘱咐着不能再收到刺激了,要好生安胎。
柳艳姬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遍遍想着适才发生的事。突然泛起的刺客,杂乱不堪的场景,刺客仆人来宾杂乱的不行,许云韦一直将自己护在身后,不知从哪里飞来箭,扎在许云韦左肩。
柳艳姬猛的睁开眼睛,刺客是佯攻,暗处射箭的才是主要目标。是谁要伤害云韦?对头?本家?
“夫人。那个,许家叔公们请你去前厅一下,有事情商量。”小丫鬟走进来陈诉。
身边哑婆婆对小丫鬟比着手语(夫人这边需要休息。)
“我去!”柳艳姬徐徐起身说:“去准备凉藤椅把我抬到前厅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家云韦留下的工具!”
柳艳姬靠在藤椅上被两个仆人抬进了前厅,前厅两侧坐着各个庄上的许家叔公和后一排坐着的是庄上管事的,乌泱泱的一屋子人。
柳艳姬伸脱手,哑婆婆欠身上前扶好,柳艳姬环视一圈后坐在了前厅正位的太师椅上说:“列位叔公有什么事请说吧。”
两侧人都被柳艳姬的直接震了一下,又想到许云韦刚刚离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做第一个出头的人,落下一个欺负未亡人的名声。
“想必在座的列位都是看着我良人长大的尊长。”
柳艳姬率先开口,在座的人这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许云韦在世时种种之好,天妒英才之类的慰藉话。
柳艳姬冷着脸静静的看着这群人。
“本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些让你伤心的话,可是云韦离世已是事实,我们这么一各人子照旧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