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聚魂石开

　　回到了归心院，赵归鸿将化星放在她的床上，并解开了她的昏睡穴。

　　化星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赵归鸿，立马坐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让你说下去，再被祖父打一掌吗？”

　　化星无比心凉：“就算被打死，我也要离开！”

　　赵归鸿克制住满腔的怒火：“为什么？是为了你最重要的人？”

　　“是！我若是晚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就那么怕错过他，不惜性命也要走？”

　　“没错，所以，若是你在外祖父面前说要与我谈谈的目的是让我留下，就没有须要谈，因为我不是仙儿。”

　　赵归鸿的怒意，陪同一肚子的醋意彻底发作：“是与不是，都不是你说了算！！！就凭大姑姑让你把血墨玉交给我，我们就应该好好谈谈；就凭我因为你受过伤，你也该还了这个膏泽；就凭祖父是大姑姑的亲阿爹，你更应该把事情谈得好好的！”

　　化星面对他说的理由，无言以对，可心里很清楚，谈下去自己的决定也不会变。

　　化星的缄默沉静，让赵归鸿也很好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你咬死自己不是仙儿，是不是因为不想嫁给我？”

　　化星仍旧憋屈：“是，该嫁给你的是仙儿，不是我。你甚至都没弄清楚你面前的我是谁，就一股脑地要娶，你怎么对得起仙儿？”

　　“你若不是仙儿，又怎会连命都掉臂地冲进云层里，去为姑姑、姑父复仇？”

　　“他们因我而遇难，却到死都护着我，我欠他们的。”说完化星的眼眶就氤氲了。内心装着满满的愧疚，和再也无法酬金的膏泽，另有在赵家受的一肚子憋屈。

　　“你若不是仙儿，姑姑、姑父又怎会舍命护着你，你到底要睁眼说谎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化星情不自禁的再次提高了音量后，就闭紧了嘴。不想再说了，基础说不清。阿爹阿娘在世的时候，看待自己是不是仙儿的问题上，是那么温柔宽慰。他们赵家却执拗到不是生就是死的田地。

　　赵归鸿全身都散发着不解和恼怒，看着化星不再看自己的侧脸，以及铁了心不再言语的样子。他深呼吸，试着控制情绪，营造一个好好谈话的气氛：“好，你没有说谎，我相信你不是仙儿。”

　　赵归鸿突然的转变，和一下子温柔起来的语气，让化星立马卸下了坚硬，看着他，终于有一个肯相信的了？

　　赵归鸿：“其实信与不信，对我来说，你只是你。我不想看见你这般难受的样子。可是赵家不是我说了算，我愿意站在你这边，你也没有措施离开。除非你能让祖父相信你真的不是仙儿。”

　　“我已经说过了，他不信我又能怎么办？”化星语气明显软和了许多，但满是无奈之感。

　　“家族墓穴里有一物可以证明你是不是仙儿，若不是，赵家定会放你离开，赵家也会认可你是姑姑的义女。若是，你就得留下来，做赵家的孙辈少夫人。”

　　化星听着他这么说，离开仍是亲戚，不用像现在这样仇深似海，那就太好了。究竟他们都是阿爹阿娘的至亲，关系能不僵就不僵。横竖自己真的不是仙儿：“好。”

　　赵归鸿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墓穴乃赵家祖宗长眠之地，只有赵家文定的新人，用永结同心的血盟，才气打开族脉株去墓穴里。”

　　不等化星开口，赵归鸿立马增补：“放心，我们文定只是形式，方便证明你是不是仙儿，待证明完，赵家依旧认可你是姑姑的义女，但你我再无瓜葛。”

　　最后一句，赵归鸿说得很坚定，化星突然感受到心塞，喃喃一语：“好”。

　　“在祖父面前，你要先认可自己是仙儿，你才气有时机去墓穴证明自己。”

　　化星颔首应允。

　　第二天，化星暂时脱下阿娘为自己做的法衣，在青草和碧喜配合的努力下，穿着好一身粉绿装。

　　粉绿装是文定宴的标配，大红喜服是结婚宴的标配。

　　太老夫人亲自来接化星去大堂，身后还带着乔夫人、楚夫人、赵太妃、赵承艺的两位妹妹，另有一位偏异域风情、眉眼略带冷清的美貌女子，另有青草、碧喜、嬷嬷等一众丫鬟，局面甚大。

　　到了大堂门口，太老爷赵义源领着一众人来迎接。所有人都看着化星一套粉绿装，衬得她娇嫩欲滴，如艳阳下的一朵荷花，清新脱俗，让人倍感心扉舒畅。

　　一家之主本没有迎接女眷的规则，况且赵义源照旧今天的寿星，如此破格而为，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怠了赵归鸿的未婚妻。化星更是明白他的深意：他会很疼爱他的外孙女，但决不会疼爱一个外人。

　　赵义源身旁的赵归鸿，穿了一身黑红相间的盛装，一副贵令郎的气韵，佼佼不群。耳朵和侧脸的伤已经没有痕迹，只是脸色有些赢弱，无形中没了修士的气场，反而散发着文人高冷的气质。果真牝牡难辨的脸，就是有优势，能在飒爽和儒雅之间，随意切换。

　　这种优势，十分男性特色的赵承艺就没有。

　　赵归鸿和化星被众星捧月般送到大堂的中央，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化星将血墨玉呈递给令郎鸿。

　　赵归鸿则拿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镯子给化星，玉镯子里面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凰，镯子一出，引起台下一片哗然。

　　化星和赵归鸿敬见赵义源和族中尊长们，属于认亲环节。重新到尾，化星感受宴会基础算不上赵义源的生辰宴，而完完全全是她和赵归鸿的文定宴。

　　她跟在赵归鸿身后，称谓着她基础不认识的人，有种越陷越深，却无力挣扎的茫然感。在这一群陌生的人中，觉得自己很不真实。

　　浑浑噩噩地敬见完所有的尊长，化星和赵归鸿的文定宴进入到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带新人认祖归宗。

　　于是在两位家族长老和赵义源的领导下，他们来到了山峰绵延的赵家墓穴外。墓穴外的位置很隐蔽，墓穴既不在山峰的崖上，也不在崖下，而是山峰最陡峭的半壁崖空，崖壁向内倾斜近乎六十度，基础没有立地停歇的落脚点，所以各人都腾空而立。

　　化星想起自己为阿爹阿娘选的墓地依山旁水，墓碑高立。而赵家的墓地像是藏宝物般隐蔽。

　　化星的手被赵归鸿突然握住，来自异性的触碰，化星本能的准备挣脱，却听见赵归鸿说：“就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化星还没有反映过来这莫名其妙的话，手心掌纹处开始刺痛，接着与赵归鸿交握的手双双流出鲜血，滴落在半壁崖上。崖壁上立马泛起一副栩栩如生的树状图，图上的枝蔓端有一些干枯的血点印子，像梅花绽放后枯萎到失去了颜色，却依旧保持着花的形状——这就是族脉株。

　　而化星和赵归鸿刚滴入的血液和这些干枯的印子比起来，像惊炸开的梅花，鲜红耀眼。

　　化星将手抽回，发现掌心一道血痕，痕迹很明显，已经不再流血。等到血液慢慢渗进族脉株里，族脉株竟然自行退进崖壁里面，显出一道门，化星和各人一起进入门内，石门自动关上。

　　化星原本以为里面会漆黑一片，进来后才发现墓穴里散发着幽碧的光，让化星想起了深幽潭。

　　慢慢地往里面走，光线反而亮了许多，越来越接近在深幽潭看见的幽绿色。

　　当走进墓穴的最里面，化星看见一副棺木，棺木上悬浮着一颗黑白相间的石头。化星惊觉，原来这里就是深幽潭的最底部，头顶是一层透明的水晶顶，将深幽潭水完美的离隔。下方棺木里面躺着的，正是赵归鸿的阿爹——赵瑞康。

　　此时的赵义源眼眶湿红，看着赵归鸿和化星，嘴角哆嗦，他的激动和期待那样明显。

　　化星有些呆愣，她感应某些事无形中有着某种联系，她想将这些联系呼之欲出，却又理不透。

　　赵归鸿将她的不安看在眼里，轻轻牵起她的手，柔声细语：“只需一滴就够了。”话音刚落，化星的手心再次溢出一滴血，在赵归鸿的法力驱使下，那滴血从血墨玉一端渗入，又从另一端滴出，精准的落在黑白相间的石头上。

　　石头开始旋转，由慢到快，并散发着黑白相间的光，光最后转为红色，没入赵瑞康的身体。赵瑞康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筋骨挫响，满身法力流转。

　　赵家两位长老开始狂喜起来：“我们赵家就要有封仙境者了。”

　　“是啊，赵家因为封仙境者就能位列世家大族之首了。”

　　“聚魂石果真神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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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话，化星听不清了，心像是被锤碎了般，零零碎碎的全是聚魂石三个字。原来那颗黑白相间的石头，就是聚魂石。

　　阿爹阿娘就是因为交不出聚魂石才被折磨惨死，赵家却用聚魂石滋养出一位即将经历雷劫而到达封仙境的强者。可阿爹阿娘知道聚魂石就在赵家吗？值得吗？又凭什么还要对赵家说声对不起？

　　封仙境啊！一个修士要经历体修前中后期、聚丹前中后期、化仙前中后期，一共三大阶、九大期，才有资格经历雷劫到达封仙境，位列仙班。

　　一块聚魂石，让沈家殒命，赵家荣升，明白是赵家欠阿爹阿娘的才对！是赵家该说对不起才是！而他们赵家甚至都不为阿爹阿娘举办葬礼，穿丧衣，牌位只能放在偏僻的一角。至始至终他们赵家要的就不是仙儿，而是能启动聚魂石的沈家后人。

　　怪不得他们对自己不是仙儿这件事上，不是生就是死，不带半点手软。也怪不得他们的墓地像是藏宝物般的隐秘。

　　可笑啊，令郎鸿第一次与自己晤面就带她看他阿爹，另有他们非要急着办文定宴不行，都为了利用自己启动聚魂石。自己居然还在傻乎乎的维系着关系，还在想纵然离开也不愿闹得太僵，真是可笑至极。

　　化星心口淤塞，转身疯狂的往外跑，身后是赵义源欣喜若狂地叫着他的儿子瑞康，和赵归鸿一声声叫着阿爹…

　　到了窟窿门口，化星怎么用手推拉这道石门都打不开，掌心伤口处的血液摩擦在石门上，一片又一片鲜红。

　　化星瓦解至极，眼泪汹涌而出：为什么打不开，为什么离开这么难？！

　　赵归鸿赶了过来，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她，之前纵然受伤也倔强至极的她，竟落泪了。

　　他看见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剑，是那天与弯刀对碰引来雷劫的那把剑，正要挥砍石门，他当机立断从背后点晕了她。她手上满是鲜血，弄脏了她和他文定的盛装，很是让人心疼。

　　黄昏已至。赵归鸿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衫，坐在床边，看着化星穿着一身中衣，还睡着。她的发饰已经被取下来，只剩下一支白玉珍珠凤凰钗，这钗，和白玉凤凰镯，是一对。是他花大价钱得来的，可换一座城池。

　　化星突然惊醒，立马坐起来，完全掉臂及床边的赵归鸿，穿好阿娘做的法衣，抬脚就要走。赵归鸿拦住她的去路，她爽性利落的拿入迷剑阴合，指着赵归鸿，眼神犀利决绝。

　　赵归鸿对她的反映和举动感应疑惑和惆怅：“仙儿…”

　　“闭嘴！我不是仙儿！聚魂石竟然在你们赵家！”

　　“你听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赵家既然有要解释的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说到底，你们藏着掖着，不就是因为你们有自己的算计吗？”化星说完，拿出阿娘指明要给赵归鸿的珠子、血墨剑，也将手腕处的凤凰白玉镯子一起甩给他，头也不回地跨出房间。

　　赵归鸿再次拦住她：“你用得了血墨玉，能启动聚魂石，你还要怎么说自己不是仙儿？”

　　“能用血墨玉就是吗？”化星突然想到了一个重点，她似乎知道仙儿和沐儒哥哥可能在哪里了。

　　“你要离开，是为了去见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小我私家？”

　　“是！阿木最重要。所以，请你让开！”

　　赵归鸿满心都是酸涩：“阿木？他叫阿木，你心里只有他，我若是放你离开，你定会去找他，怕是再也不会回来。”

　　化星怨赵家的算计，这个赵家简直是再也不想来了：“是。请让开。”

　　“为什么？”赵归鸿很不宁愿宁可：“我一心一意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绝情？！舅母也这么说过，我其时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离开，就是绝情。今天我知道了，对舅母来说，我这所谓的仙儿只有解开聚魂石、叫醒你阿爹才是有情有义。你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自己用聚魂石培养出一位封仙境者，却把聚魂石带来的危险全都抛给我阿爹阿娘！”

　　“不是这样的…”赵归鸿企图解释。

　　化星并不想听：“赵家的尊长里，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就是外祖母。你阿娘只要听我说我不是仙儿，就对我满是怒意。你祖父听我说我不是仙儿，就绝不留情地下那么重的手。你们要的基础不是仙儿，而是解开聚魂石的沈家后人。如今解开了，你们若也称得上高门大户，就讲点知恩图报的脸面，让我离开，就当是谢过我了。”

　　赵归鸿苦涩极了：“仙儿，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对你和颜悦色的纷歧定是好人，对你疾言厉色的也纷歧定是坏人，我解释给你听，你一定会理解的。”

　　“我一点儿也不想听。因为我理解与不理解，我照旧要走！”

　　“你要怎样才肯留下？”赵归鸿有史以来，第一次说出了恳求的语气。

　　“怎样都不会留下，若你非要拦我不行，我也只能拼着一搏了”。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化星挥舞神剑阴合，赵归鸿且挡且让，就是不还手。十几个回合下来，赵归鸿发现化星的剑法相当精妙，若不是自己修为上高于她，基础难敌。

　　“怎么打起来啦？”说话的是赵承艺，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小野猫，我来帮你。”

　　赵承艺的加入，让化星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打了，他看似帮自己，实在刻意拦在自己身前，让自己毫无脱手的时机。赵归鸿也不再是且挡且让，而是绝不留情的脱手，将一肚子酸涩全都发泄出来，打得赵承艺毫无还手之力。

　　赵承艺边打边骂：“重色轻友、无情无义……”

　　化星刚准备趁他们打的时候离开，就听见：“哧！”

　　赵归鸿突然胸腔溢出一口鲜血，在他衣服上绽开朵朵红晕。他似乎也很意外他的身体会来这么一下。

　　赵承艺赶忙收手：“别吓我啊，我一下子都没打着你，我都是被你压着打，不关我的事啊。”说完一把拉住化星胳膊：“是你，年老的伤都是因为你才一次次加重，你还要离开，才让年老急火攻心吐了血。”

　　化星刚甩开赵承艺的手，就被赵归鸿上前一把拉住：“别走，好欠好？”语气绵软恳切。

　　站在一旁的赵承艺听了，竟前所未有的心疼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放低姿态，满脸伤心颓然的对一个女子恳求的年老。年老可是被几多闺门女子不惜当街拦马争抢的意中人啊。

　　“放开！！！”化星绝不犹豫地鼎力大举一挥。

　　赵归鸿没想到她会使出满身力气甩开他，猝不及防的整小我私家被甩歪在一边，连带着赵雪倪给的白色珠子也被甩了出来，珠子落地而碎，显现出那天化星一身狼狈地抱着满是血污的赵雪倪。

　　赵承艺赶忙去扶赵归鸿，对化星的冷漠绝情很是不满：“你！”

　　化星愣住了，这留影白珠显现的是阿娘临死前的景象，她其时经脉尽段，阿娘也没了活下去的意愿，甚至决心再不入轮回，化星的眼睛莫名的酸涩起来。

　　三人看着珠子显现的赵雪倪说话了：“鸿儿，姑姑和姑父走了。你要好好孝敬你阿爹阿娘，也取代姑姑好好照顾你祖父。星儿就交给你们了。她虽不是仙儿，但我亲近她，疼爱她，我希望她能得你们呵护。但若她要走，也请随了她的意。我对不起你们！永别了。”

　　化星的眼泪再也无法克制，跪在赵雪倪旁边：“我不需要呵护，不需要助力，我只要你们还能入轮回，只要还能见你们下辈子，我想还清你们对我的膏泽。”

　　化星的恳求没有获得任何回覆，白球就散掉了，连带着赵雪倪也消散了。原来这只是一个留影，化星抑制不住的泪下，哭软了赵归鸿和赵承艺的心。

　　赵归鸿原本一直坚信她是仙儿这件事，就像是自己留住她的一枚定海神针。现在这枚针却没有了。

　　化星很快地控制好情绪：“现在你听见了，我不是仙儿，我要离开，你还能说什么？！”

　　“你我已经文定，不是仙儿也是我令郎鸿的未婚妻了。”

　　“高门大户也要如此耍赖？明明说好文定宴只是证明我是否是仙儿的，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强留我？”

　　赵归鸿整小我私家又酸又苦又心痛：“我作为你的未婚夫到底是哪里欠好？你非走不行。”

　　“你不觉得你很犷悍吗？你好我就要留下？镐京城那么多恋慕你的女子，她们哪个欠好？况且我们才晤面不外三天，你就非我不行了吗？”

　　“是，非你不行。在你来赵府之前，我早就将仙儿深埋在心里许多许多年，所以我谁也看不上。当你泛起在赵府，我坚信你就是我要等的仙儿，于是把深埋的爱全放在你身上。可发现你真的不是仙儿时，我就已经到了非你不行的田地。”

　　“可你现在知道自己爱错了人，该清醒了。”

　　“是，我清醒了。我要将错就错，因为我清醒的意识到，我爱的是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不是仙儿。”

　　“那仙儿呢？她怎么办？”

　　“她会有她的境遇，有她的姻缘。就像你一样，在没来赵府之前，你不也遇见了你最重要的人，才坚持要走的吗？我也一样，我遇见了你，我只想留下你。”

　　“所以，你不要仙儿了？可我，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把阿木弄回来！”

　　赵归鸿醋意翻天，拦在化星的面前岿然不动：“你若想走，除非我再也站不起来。”

　　两人同样坚韧顽强，陷入僵持。

　　化星唯有：“十二生肖—荟萃—出符”。

　　赵归鸿见她十指张开，对着虚空同时画出十道符纸，每一道符纸都是十二生肖，这些生肖盖住了他拦住化星的去路。

　　赵归鸿不脱手，一步步靠近化星，一只只生肖撞得他东晃西晃，满身血污。

　　化星身后突然泛起一个蒙面人：“这是接应符纸，启动它，你就可以离开赵府了。”

　　化星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太老夫人，她有着差异女子的爽朗之音，虽然她刻意压低声音，还在黑夜里穿着夜行服，但这双露出来的眼睛，化星照旧认得的。

　　看化星接过符纸后，太老夫人立马消失在了黑夜里。

　　化星不想让这些符纸吵得贵寓不得安宁，虚空画符：“十二生肖—符解—去”。所有的十二生肖顷刻间消失。

　　赵归鸿满身是伤，浅色的衣服被鲜血侵染，狼狈不堪，另有些触目惊心，他以为化星是心软了，是允许留下来了，所以解开了符纸，他欣喜地朝化星踉跄跑去。

　　可化星举起手中太老夫人的符纸，虚空而画：“符——开”！

　　只见一道光影，化星消失在黑夜里。

　　“不要走！！！”赵归鸿一口心血涌出胸腔，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