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重复无常郎君心
燕铭满脸不行置信,“没想到啊柯依卿,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你利用的工具。”
“到底没有刑部侍郎威风!”
他脸沉得能滴水,“最近你是不是在我面前太放肆了,以为我是什么人,什么工具都往我身前送?”
柯依卿绝不让步,挖苦道:“谁不知燕大人最喜美人,只要与那楚韵相似几分,就能将你迷得……咳咳!”
燕铭掐着她,面露凶狠,“你以为凭着我对你的几分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燕铭杀人,从不隐讳老幼妇孺,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会不会杀了你?”
她被掐得脸色发紫,却绝不示弱,“杀、杀了我,你动手啊!”
眼前这个俊俏的男人,前一刻还在讨好温存,下一刻却对还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喊打喊杀,原因竟然是提了一嘴他的心上人。
真是讥笑啊柯依卿,有了上辈子的教训,居然还会对他动心。
她瞪大双眼死死盯住他,那眼中的情绪太过浓烈,有爱亦有恨,另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决绝在。
燕铭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他节节退却,强忍住这没由来的张皇。
他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不外是耍些小性子,柯依卿喜欢他,不会真的与他分了的。
“今日小爷没有兴致就算了,只给你一句申饬,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说罢他抬脚走出门,谁想被人当头浇了一壶冷茶水。
梓幸一字一顿道:“你对她欠好,活该。”
如此种种,又是被骂又是被扇耳光,现在她院子的小丫头都能这样对他,燕铭怒极,他不管掉臂地将小丫头掐住。
“咳……夫人、夫人救我……”梓幸被他提起来,双脚无力地蹬来蹬去,眼瞅着就要气绝了。
柯依卿踉跄着出门,看得目眦欲裂。
“快放手,你这个忘八!”
陪同着带着哭腔的喊叫的,是花瓶被打碎的声音。
燕铭松了手,他后脑勺此时又凉又黏糊,想来是流了不少血。
“你为了一个小丫头砸我?”他歪着头,鲜血流了满身,似乎是不解大于恼怒。
“一个破鞋还配与梓幸做对比?”柯依卿挖苦一句,便急着去看小丫头的情况,幸亏只是被掐得狠了,此时缓过来就没什么大碍。
不知道是不是头上的血流的太多,燕铭感受有些冷,心也似乎破了一个大洞,上次他不外是手上有一个小伤口,柯依卿便心疼半天……
他呐呐开口,少看法服软,“卿卿,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并不会真的掐死她。”
对此柯依卿却并不买账,只冷淡道:“燕大人以后照旧别喊我卿卿了,夜深了,照旧快些走罢。”
这一句话似乎有很大的杀伤力,让他满身冷得越发厉害,如坠冰窑,甚至想要提倡抖来,最后怎么回去的他也不知道。
梨园的小厮见他满身是血好不狼狈,有几个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滚!”
琉璃身为他的梨园管事,又卖力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遣人去找神医柳如意来。
屋内,柳如意看着他身上的伤啧啧称奇,“你这伤势倒不严重,是嫂子给打的吧?”
燕铭面对挚友也放松了些,他哼哼道:“不是她还能是谁?胆子最近是越来越大了。”
“喏,不外是些外伤,已经包扎好了。”
“那我脸上怎么办?肿得这样厉害让我怎么见人?”
柳如意瞪大眼睛,“不外是这样的小伤,又是嫂子打得,如何不能留?”
燕铭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最后照旧气不外,“横竖她就是不能打我!”
柳如意可笑道:“你这样一个活阎罗,平日里与那些歹徒逞凶斗恶,就是肠子被捅出来也不见你有半分委屈,怎么今天被嫂子扇一耳光就受不住了。”
“我……”他张嘴,但又回忆起柯依卿冷淡的态度,心中马上悲愤交加,又涌上之前没由来的张皇,当下也是百感交集,一时无法用语言描述。
等了好一会儿,柳如意见人冷静脸不愿意再说,便也不再多问。。
“好好好,有你这样厉害的朋友照旧我的错了?”
燕铭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意故意说轻松的话,佯装动怒道:“你谈情说爱的时候顾上我了吗?”
他迟疑,“……那确实没有”
“那我在谈情说爱的时候,你能不能少折腾一点?”
燕铭耸肩,心情也松快了许多,反过来调笑他道:“琉璃一直跟在我身边,哪里能得闲与你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呢?”
柳如意抓狂:“而已而已,日后你再与嫂子反面,请记着今天说得话,我言尽于此,还要赶回去给琉璃煮鸡汤。”
收拾好工具柳如意就要走,却又被拉住。
“好哥哥,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说,突然心慌是怎么个情况?”
“没由来的?”
燕铭摇头,这下神医也正经起来,叫他将心慌的前前后后与他说道一番。
“所以,你掐了嫂子,还掐了人家小女人?”柳如意嘴角抽搐。
“是她先污蔑的我,说我是破鞋,天知道我只有她一个女人!”
柳如意摆摆手,不欲与他争辩,“得,嫂子不要你了。”
燕铭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嫂子不要你了。”
燕铭听完拔脚就走,神医追在他后面,“诶,你干什么去?”
“你拦他做什么?去找苦主哩。”
神医摇头,“要我说,到底照旧太看重子女情长了,怎么能成大事?”
“就你有嘴!”琉璃作势就要拧他,柳如意连连告饶。
须臾他脸色一顿,“侯府少夫人一事,照旧要小心见告那位,否则怕是会惹得她性命不保。”
琉璃神情也严肃起来,是啊,若是被那宰相稽元荣知晓自己的棋子居然会受别人影响,尤其是这个棋子还至关重要要的情况下,怕是会除之尔后快。
“皇宫里那位怎么说?”
柳如意叹气,“那位的意思,只要燕铭能助她孩子,她自然也会一心一意保住他。”
“我现如今,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谁亏欠谁了。”
他一惊,连忙叫她住嘴,“你在他身边做事这样久,怎么照旧不知道隐讳?”
琉璃撇撇嘴,“我只是为大人鸣不平而已,再说如今他又不在这里,这不是另有你吗?”
“是是是,我的好琉璃最是机敏不外了。”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一同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