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略施小计，苦口婆心
“小姐，这大女人是不是想作妖？”谷雨紧张地看着檀知许。
檀知许微微颔首，赏花会向来都是宋玲儿大展拳脚之地，她如今寻自己一同前往，自然是醉翁之意的。
只是——这事八成是周氏搞的鬼。
思忖片刻，檀知许付托谷雨告诉所有铺子的掌柜，周氏去拿工具，必须付账，否则不给。
“是，奴婢明白。”
谷雨早就看不惯周氏，虽现在大房没了银子，但究竟有些铺子是刚归到二房这边的，周氏总是会仰仗自己的身份去拿工具。
这也就是为何大房纵然缺银子，但到现在也没真正失事的原因。
既然周氏如此找死，那自个也没有不顺从的原理。
谷雨走后，檀知许就去算账。
一本厚厚的账册，上面纪录的全都是周氏在各个铺子白吃白喝的证据，算完全部的帐已经是午膳时辰了。
檀知许原本想去酒楼看看，却意外撞见了周氏跟莲儿。
这俩人晤面剑拔弩张是正常，笑脸相迎实属有问题。
莲儿看到檀知许，眼底闪过一抹不快，稍纵即逝后，她换上了笑脸，“二夫人。”
檀知许面无心情地施礼，看都没看周氏，只是走过长廊，她悄悄折返回来。
此时，莲儿跟周氏坐在凉亭内，二人似乎在密谋什么，挨的很近。
檀知许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能将自己藏起来，又能听到二人谈话的地。
“医生人，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我思来想去，你我这样斗来斗去，最终得益的只能是檀知许。你想想，大爷每次看檀知许的眼神，身为女子，你还看不出来？”
周氏言之凿凿地挑拨莲儿。
原本就因为身份低微而觉得在侯府站不稳的莲儿，听了周氏的话，心更是沉入谷底。
她肉眼可见的紧张了，眨巴着眸子，磕磕绊绊道：“医生人，您突然向我示好，我这心里也不怎么稳妥。”
莲儿皮笑肉不笑地看已往，见状周氏轻拍她的手背。
“莲儿，你我怎么说都是大房的人，咱们再怎么斗那也是内部斗争，可檀知许就纷歧样了。”话说到一半，周氏看了莲儿眼，见她心情严肃，这才继续道：“再说了我先前是没想明白，这才跟你斗，实则我仔细想了想，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可斗的呢？”
面对周氏的反问，莲儿木讷摇头。
“是啊，你的孩子是大房的孩子，你的孩子好，我大房就好啊。”
“您真的想开了？”
“自然是想开了，再说了，你终归是我大房出去的人，大爷现在纳了你，我其实心里也没有几多抵触。”
周氏语重心长地看着莲儿。
莲儿好好斟酌了她说的话，最终起身，“医生人，我信你，日后你我一起搪塞檀知许。”
“好。”
周氏紧随着起身，二人眼神异常坚定。
不远处，檀知许看着她们告竣一致，心中冷笑，这周氏还真是不值得同情，刚给了她银子，这就开始找莲儿结盟了？
檀知许转身出了侯府，随即就让铺子掌柜将周氏乱拿这件事上禀到老夫人这边。
一个时辰内，侯府所有铺子的掌柜，都来了一遭。
老夫人气急，命人将檀知许寻回。
“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将账本丢在地上，满目质问。
檀知许刚刚回到侯府，故作受惊地蹲下身子，将账本拿起来，“母亲，发生何事了，您怎么这般生气？”
“如今您身子要紧，什么事都不值得您如今生气呀。”檀知许温柔地抚慰，同时也在看地上的账本。
看过之后，檀知许无奈叹气，随后就一脸惊愕，“母亲，这些都是大嫂的花费？”
在檀知许不行置信的眼神，老夫人眸色一沉，“你不知？”
如今侯府全部的铺子都由檀知许打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能不知？
面对老夫人的疑惑，檀知许微微摇头，“可是出什么事了？”
“铺子掌柜都来要钱，你不知？”
“他们来侯府了？”
檀知许名顿开，不等老夫人说什么，她直接跪在地上，“母亲，今日简直所有掌柜都同我打过招呼，说有些欠着银子的迟迟没去清帐，儿媳也不知这其中包罗大嫂。”
檀知许的解释让老夫人眸色稍稍缓和，“也就是说大房认真欠了那么多银子？”
“儿媳并不知，只是知道大嫂每次去拿工具都说欠着，究竟规则是您制定的，儿媳也欠好说其他。“
话至此，檀知许故作为难地看向老夫人。
当初老夫人为了制止侯府的人监守自盗，可是亲自下的规则，即即是侯府的人去铺子拿工具也是需要付账，记账的。
周氏就是仗着能记账这一点，便肆无忌惮地拿工具，她只是没料到檀知许会直接让掌柜的来了侯府。
笔笔账算下来，周氏欠侯府的再来两个妆奁都不够。
老夫人缄默沉静半响，招手让檀知许起身。
“把周氏找来。”
老夫人铁青着脸让黄嬷嬷去请人。
不多时，周氏腆着脸来到静安堂，“母亲，您找我。”
“跪下。”
周氏脸上的笑容随着老夫人的话，瞬间僵住，她眨巴着眸子疑惑地看向正首位上的老妇，“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最近儿媳可没给您惹事。”
“没惹事？”
老夫人听了周氏的话，面上一冷，“自己看。”
说话功夫，老夫人看向檀知许。
她连忙上前，将账本给了周氏。
周氏刚刚还没瞧见檀知许，如今倒是看到她了，斜楞眼，“幺，弟妹在呀？”
“大嫂，您照旧先看看吧。”檀知许尴尬看着周氏，那双眼神看起来别提多灾受了。
对上檀知许这双眸子，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周氏心中升起，她一把将账本夺了已往，待看完上面的内容，她实在笑不出来，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母亲，母亲，儿媳可以解释的？”周氏带着哭腔恳求老夫人。
奈何老夫人却冷眼旁观，不管周氏的恳求，只是冷声让她结清。
“母亲，您是知道的，大房现在没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