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清的烧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日日涂抹祛疤药膏。
时漪一小我私家练了会剑,由于心烦意乱静不下心,便坐在了石凳边,同行诀一块儿品茗。
又觉得茶苦,她切了几块桃肉放进去,增加香甜的口感。
行诀悠然地放下茶杯,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轻敲着,闲散的语气询问:“你准备在京城待多久?不想回好剑堂了?”
时漪看了看他,心底嘀咕着,自从寥寥无几决赛战胜云阙后,行诀时不时地就催她回去,可来京城的意图还没有完成,她自然不会走。
云阙说过待无极剑用完,能送还会送还,那她必须得趁期待的这段时间做点有用的事。
眼下,钱是够花,也有练剑变强,当初定下的三大计划就只剩下复仇了。
时漪托腮思索了片刻,接着望向蓝天白云,不急不慢地回复:“行诀年老,我暂且不会离开京城,而且我决定去找长公主。”
行诀敲扣桌面的手掌一顿,微微蹙眉问:“你还没放弃云阙?你要和长公主反抗?”
时漪认真说:“既然斗不外夏舒窃,那我就选择加入,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及知己知彼攻无不克嘛!”
闻言,行诀风中凌乱,立即否决:“别去。”
时漪好奇地盯着他,摩挲着下巴问:“我怎么觉得一碰到云阙和长公主的事,你就显得格外激动?”
行诀不自觉地撇开视线,道:“我到底是救了你两次,虽然见不得你去送死。”
时漪笑着给他倒上茶,说:“行诀年老,你上次不还说长公主行得正坐得端,不屑做偷鸡摸狗之事?我灼烁正大地找她,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长公主不至于杀你。”行诀说着,又止住,没有出口的下一句是“但很可能会碰到此外危险人物”。
他话锋一转问:“那你找她的目的是什么?复仇?抢回所爱?”
时漪晃了晃食指,“不不不,我是向她见教。”
行诀挑眉:“见教?”
时漪嬉皮一笑,颔首:“请教如何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行诀无语:“说白了还不是为云阙?”
时漪直摆手:“不是,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况且我其时在崖下受了多重的伤,要不是你,我早死了,所以我总得去会会长公主这个情敌是不是?”
时漪心里始终困惑的是,夏舒窃和云阙同谋接近她抢走无极剑是事实,可夏舒窃为何能镇定自若地面对她?云阙口中无极剑的用处又是什么?他既然不喜煌D舒窃,又怎会留在公主府劈面首?
诸如此类的等等问题困扰着时漪,她想要获得答案,就只能进入公主府进一步与夏舒窃相处,且为了不让对方怀疑,这才想出“见教”这个理由。
只因上次在酒楼用饭,夏舒窃说过,若是想要此外男人,随时已往,她会资助物色一个如意美娇夫。
行诀是要劝说的,可见时漪神色坚决,只能静默须臾,嘱咐她一句多加小心。
黄昏时分下起绵绵细雨,越日清晨虽然放晴,可路面屋顶依旧湿漉漉的,有几只流莺跳跃在树枝上扑簌着水珠。
时漪和淳清吃完早饭,随即出门,临走前顺便让小师弟别给她留中午饭了。
近来,扶令郎突然不在师姐身边晃悠,让淳清感应惊奇,他寻思着是否是圣上赐婚的缘故。
相处几月,二人友爱也算熟络,淳清难免为之怅然,他能察觉到扶令郎待师姐真情实意,定然是不情愿迎娶三公主。
可婚约敲定,在他看来,已有未婚妻的扶令郎确实该与师姐保持距离。
离开一鸣阁,时漪直奔华美气派的长公主府。
不外前后门都有护卫扼守,而未获得准许进入命令的她,只能在大门口干等着。
横竖才上午,一天还长,让她等等也不是不行以。
直到晌午,就算是南渡也没泛起。
时漪蹲的腿麻了,悄悄腹诽,平日里不想见夏舒窃,是哪哪都能碰到,如今想见一面,那女人却玩起消失。
她伸展着双腿,运动酸麻的筋骨,突然一道颀长英挺的身影徐徐从眼帘掠过。
她起初没注意,厥后才反映过来这人是往公主府里走。
时漪连忙望去,面前是一位撑着油纸伞的鹤发男子,对方是背对她的。
因此想都没想,她直接开口:“老头,等一等!”
听到有人喊自己“老头”的某人脚步一停,不确定地微微侧身。
男子岂止发须皆白,更是肌肤如雪,眸若金色星辰,美得仙姿玉色,不似凡人。
时漪傻眼了,赫然明白什么叫人不行貌相,她怎么能光看一头鹤发就认为人是“老头”呢!太没礼貌了!
男子眉眼浅笑地启唇:“你叫我?”
时漪窘迫所在颔首,就真的很尴尬啊!
男子伸出漂亮纤细的手指,抚在他细腻柔滑的脸颊,可笑问:“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你叫我老头?”
时漪赶忙致歉,虔诚地一鞠躬:“对不起帅哥,适才是我嘴瓢了!”
男子:“哦?嘴能瓢到喊老头?”
时漪身体一僵,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她挤出干巴巴的笑容,一本正经地乱说八道:“是的,您长得太帅了,在我老家对帅哥的昵称是老公,所以我刚刚嘴瓢将老公喊成了老头!”
将信将疑的男子金瞳熠熠,唇边漾起的浅笑勾人心魄。
时漪轻轻抬眼,对上他清明的视线,突然想到之前梦中的男子同样是鹤发金瞳,难道这是巧合?究竟已往十多年,倘使梦是真的,可男子总不能越活越年轻吧。
心生怀疑的她忍不住接着问:“那帅哥你认识我吗?准确来说,你有没有在十多年前见过照旧小女孩的我?”
男子仔细端详着她,尔后笑着回:“我应该认识你吗?也许曾经认识吧,但是被我遗忘了。”
时漪无语,这个回覆跟没回覆有什么区别吗?
但不行否认的一点是,男人鹤发童颜,比十来岁的少女还要娇嫩,可谓是小小年纪,就看起来一把年纪。
时漪收回妙想天开的思绪,没再把他和梦中男子联系到一块,究竟那只是一个毫无凭据的梦,且世界辽阔,长得像不算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