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漪蹲守了十来天后,终于是等到了云阙从公主府里出来。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目测云阙的伤情恢复挺好,究竟她那会儿是在床上躺了很久,而他都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云阙简直是在屋子里一直修养,只是有纳兰毓凤早晚敷着名贵药材在伤口上,这才好得很快。
此时他是要去万中无一的,可刚出门,就注意到躲在黑暗偷偷视察的某人。
他清幽的眼神投已往,时漪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她索性不躲了,横竖见他没什么大碍,内心那一点点的罪恶感立马消除,故作洒脱地走出来。
她自认为摆出一个很潇洒的姿势,抬头斜角望天,言之凿凿地体现:“老天爷是公正的,给了你美丽的脸蛋和身材,却失去了我。云阙,你已经彻底失去我了!”
说着,她一边用余光审察着男人的神色。
只见云阙面无心情,十分平静的开口:“既然你已经顿悟,那就走吧,离开京城回好剑堂。”
时漪行动一僵,咬咬牙瞪着他,语塞地质问:“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说女人越狠,走的越潇洒,男人就会越舍不得吗?”
云阙泰然地来一句:“但我不喜欢你,就不存在那个前提。”
时漪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人怎么净说些她不爱听的!
时漪撇撇嘴,嘟囔:“那你之前干嘛对我那么好,不行能一丁点喜欢都没有吧?”
好吧,她认可自己又恋爱脑上头了,竟然还在明知故问。
云阙淡淡地望着她,说:“你心里清楚,我只是为了无极剑。”
时漪气愤:“那把剑就真得很重要吗?有比我重要吗?”
云阙顿了一下,肯定地回复:“是,对我很重要。”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比不外一把剑,可从云阙的口中说出来,她依旧会意痛。
时漪闷声。
云阙继续道:“上次我对你说过,无极剑等我用完了,只要还能拿得手,我就肯定送还给你,而那崖上之仇,你也报了,我们之间,我也只欠你一把无极剑了。”
时漪轻嗤,他说得倒好听,从两不相欠到只欠一把无极剑,那她的情感就不算其中吗?
可话都说到这个情分上了,为了不让自己太狼狈退场,她只能说:“行,等你把无极剑还给我,我就走,至于你欠我的其他工具,本女人宅心仁厚,不跟你盘算了!”
云阙浅浅地落下一个“好”字。
啧,好你个大头鬼!坏人!
时漪深呼吸口气,忍了忍道:“那横竖都快一别两宽了,我最后问你三个问题,成吧?”
云阙颔首:“你问。”
时漪立即开口:“长公主夏舒窃是不是你的恋人?”
云阙:“不是。”
时漪压下厦悦,追问:“那她是不是你喜欢的女人?”
云阙:“不是。”
时漪激动地脱口而出:“那你们是不是有过亲亲抱抱?”
云阙:“不是。”
时漪内心在狂喜啊:“那——”
云阙冷漠地打断她:“三个以外的问题,我无可见告。”
时漪跺脚,指着他道:“你你你!多一个会怎么样嘛!就不能做个促销运动,买三送一吗?”
她还想问的是:那你对的心意是不是假的?
哪怕这个问题她似乎曾经问过。
但至少她是知道了,云阙尽管是长公主的面首,可两小我私家实质上是清白的,那她就不算圈外人。
不管怎样,她照旧觉得云阙是喜欢她的,只是现在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再想想,早在他主动被她砍后,她就解气了,基础就没什么恨意了。
既然他不认可,那她就等着。
他说无极剑能还会还给她,她相信他。
不外,他的冷漠照旧令她感应惆怅。
害,她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谁让她栽在云阙这棵歪脖子树上了,只得认了。
越日,时漪带淳清去客栈找行诀,把欠他的银两悉数送上,还大方地多给了几两,当做利息。
明白她都已经还清债款了,可行诀的脸色照旧冷冷的。
她噘起嘴巴,嘀咕问:“行诀年老,你离开了这么久,都不体贴体贴我吗?”
行诀凉凉的眼神扫已往,回:“我认为那小我私家说的没错,你确实应该放手,离开京城回原来的地方。”
时漪气急:“你这小我私家真的是——”
后面的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她咽回去。
只因她一旦说了,行诀肯定会回:“那你告诉我,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
到时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找亏吃。
幸亏她身边就是淳清。
于是哭唧唧找师弟慰藉,是眼泪都抹在他衣服上了,虽然也就一两滴。
时漪:“回家后脱下来,我会给你洗洁净的!”
淳清柔和笑笑,声音爽朗:“没关系,就算是鼻涕,我也不嫌弃。”
时漪一愣,如果真是鼻涕,就算他不嫌弃,自己也会嫌弃了,多恶心啊。
想到这些天来自己备受清纯师弟的照顾,如今自己有钱了,她决定要对淳清好点。
于是她说:“我带你去买衣服吧,我现在很有钱,能买许多工具,师弟想要什么,师姐给你买!”
淳清连连推脱,倒不是客气,是属实他不缺什么。
一番推搡后,时漪不再强求,黯然神伤地嘟囔:“可惜我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喜欢的人。”
淳清见她霎时没精打彩,连忙劝说:“师姐,要不你试试喜欢其他人吧。”
时漪眨着眼睛,问:“为什么?”
淳清轻声:“我也是听别人说,如果想要忘记一小我私家,去投入新一段情感会很有效。”
这个体人就是在恋爱门路上突变老谋深算的扶慎。
时漪摸着下巴兀自一思索,一拳头捶掌心道:“很有原理!不妨一试!”
但如何去投入新的一段情感则成了问题。
究竟也不是她去马路上喊一声,就有人和她谈恋爱。
然后她直溜溜的目光转向了坐在床边淡定喝酒的行诀。
行诀是听到这两人谈话的,究竟这两人就坐在桌边聊得很投入。
但他没想到,时漪张口一句:“行诀年老,我能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