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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背人命,我假孕为夫披麻戴孝

第三章 一根绳上的蚂蚱

  “即是夫人手段再了得,到底也照旧外室,既非池家血脉,又并无子女傍身,至多有那曾经主母的身份,能为您讨一份丰盛的银钱,剩下大部门池晏与他父亲经营的工业,势必都要落入旁人之手,想是夫人也料想到这些的,才会凭空为我捏造一个孩子。”

  楼晚吟嘴角噙着笑,那双眼睛锐利如同锋芒毕露的长刀盯着面前的人。

  “您找不到愿意守活寡的女人,更找不到能与池晏交从甚密的女人,来担着这十月妊娠的名头,若是我没了,夫人又当如何自处?”

  听到这些话,裴琴心中只觉一股火从脚心直烧到头顶,盯着楼晚吟恨不能从她身上剜下二两肉来。

  “威胁我?”裴琴心下冷笑,“不外给你些脸面,真当自己是小我私家物了?你可别忘了,是我越矩从官府把你带回来,那么我也随时可以把你送回去!”

  楼晚吟美目流盼,声调也温软了几分,“我自是明晓夫人的本事,只是,夫人认真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杀害池晏的凶手?”

  “与其针锋相对,夫人不如与我联手,晚吟宁愿为池少爷戴孝,守住池家家产,揪出幕后黑手!”

  楼晚吟抽出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她深知如今还能坐在这讨价还价,全然是依仗池家的势力,一日抓不住凶手,她永远只能是最大嫌疑人,若离了池府,便得登上断头台。

  再者,瞧着这池家高门富户,背地里却是分崩离析,各怀鬼胎,池晏之死,很可能与这帮族人有很大的关系,留在池家,才更容易接近真相。

  裴琴心沉吟半晌,眼里满是警告,“你若敢有异心,我立即便送你入狱,秋后问斩!”

  等到裴琴心走出门,楼晚吟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

  她自知裴琴心允许相助,既非真心信任,更非指望她能够找出真相,不外今日一役,两人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若是真的玉石俱焚,一定大伤裴琴心元气。握着这个把柄,找到池晏死因,即是楼晚吟最大所求了。

  她身上带着伤,又如此一番折腾,已然精神不济,歪在床榻,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只是深思模糊间,她恍然思及那句带着冷香,掠过鼻尖的低语。

  “谨言慎行……”

  直到楼晚吟沉甜睡去,那屋外树影逶迤,透着些清润的月华,倾泻入屋。

  楼晚吟向来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昨晚有了决断,第二日便起了一个大早,开始黑暗视察池晏之死。

  这桩案件,行凶之人心思缜密,现场未留半点痕迹,更兼池晏尸首被一把火烧毁殆尽,连认尸都是凭着他素日常佩的一块牡丹雕花,冰种翡翠。楼晚吟既担着最大嫌疑人的名头,又要提防着池家那几个老奸巨猾的族人,行事愈发小心谨慎。

  裴琴心拨了多年心腹的管家,与她助力,更是监视,以防她有二心。

  “严彧?池少爷只与此人有些交集么?”

  楼晚吟点着管家收集的几封无关紧要的书信往来,她无从入手,想着从关系谱视察,谁曾想,这池少爷妥妥一个清心寡欲,立地成佛的活神仙,从不亲近女子也而已,日常往来只有一些生意同伴。

  这严彧是他可怜的人际关系中,唯一算得上能说两句玩笑话的。

  “是!”管家站在一边,态度倒是甚为缓和,“严令郎乃是江南富户独子,性格洒脱,与少爷志趣相投,母家又与夫人是闺阁挚友,失事前几日,少爷与严令郎小聚。”

  楼晚吟锁着眉,半晌才慢慢开口,“那严令郎,如今在那边?”

  “自纪念少爷之后,”管家思索良久,才慢声道,“前几日便回江南,为祖母贺寿。”

  “京城往江南,路程多远?”

  若是能与这严彧见上一面,说不定,能有些助力。

  “这却远了,京城往江南,陆路要十五日之久,近年开了运河,走水路,也需花费七八日。”管家顿了顿,有些疑惑,“楼……少夫人可是怀疑严令郎”

  楼晚吟张了张嘴,正欲开口,门外小厮一叠声的喊了起来。

  “王伯!严彧令郎来访,夫人唤你速往前厅待客!”

  管家一愣,转身扒着门另有些不敢置信,“严令郎五日前才往江南贺寿,怎的中途转了路数?”

  他转身刚想告退,瞧见楼晚吟已然披了件外袍,要与他一同出门。

  “我有些事……”楼晚吟低低开口,“须得见一见这位严令郎。”

  随着管家转进厅堂,正瞧见一个男子在同裴琴心谈话,他身材高峻,一双腿交叠着坐在窄小的木椅中,似是很不自在,长相倒是甚为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借着屋外艳阳正好的日子,仿若把那一室光华都堆在墨色的眼瞳之中。

  瞧着,总是有些怪异的熟稔。

  “……难为你母亲惦念,晏儿不在,待得这些时日,也无人能伴你随处游玩,真是……”

  裴琴心瞧见池晏素日挚友,又想起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儿子,扯起那点愁绪,眼里登时便要留下泪。

  楼晚吟眼瞧着那严彧身子猛地前倾,伸着手似是想帮裴琴心拭泪,又猛地握紧拳,生生把自己按进座椅。

  “夫人节哀。”

  他声音清朗,听起来叫人心中如山涧清泉潺潺而过,只觉心神具明。

  管家忙上前伺候,帮裴琴心斟茶,厅里的两人才注意到立在一侧的楼晚吟。

  裴琴心的脸登时沉了下来,“谁许你往前厅来?”

  她一双凤眸倒立,立即便瞪向管家,眼见便要发作一通。

  楼晚吟微微福了福,“夫人恕罪,晚吟本是有桩事要问一问严令郎。”

  “新寡之妇,怎能在外招摇?滚回后院!”裴琴心瞪着楼晚吟,“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我池家门户不严,招来这等浪荡之女!”

  楼晚吟直直的盯着严彧,声音微凉,“失事前,你与池晏湖亭小聚,他言语间,是否已然预见日后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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