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蛇
就在现在,大地再次开始震动,相比上一次越发猛烈。
荆楚心中升起欠好的预感。
四周仅剩的薄雾瞬间散去,这时终于看清城内的全貌。
现在他们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城中心。
这里一大片圆形的空地,最中间另有一根巨大的石柱耸入云天,看不见顶端。
这一次震动连续了许久才结束,静止了几秒后,突然传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众人警觉的看去,只见一名男子瘫倒在地,脸上的神情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的工具一样,手指着一处偏向满身都在哆嗦。
众人望去,瞬间心凉了半截,沈静舟如临大敌的做出预防状态。
只见一条巨蛇盘桓在石柱之上,蛇身青黑,身长苔藓桧杉,目如赤珠,头呈倒三角模样,盘在一起似岛屿,起身可遮半边天。
“祸蛇!”荆楚瞳孔微微一颤,嘴里喃喃道。
在场的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所有人就地愣住,竟是忘记了逃跑。
大蛇缠绕在石柱上,直起了高峻的身子,这是蛇准备攻击时的状态。
“跑!”
最后照旧荆楚的一声吼叫,将众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众人回过神来,拔腿便跑。
“离开跑!”
石柱上的大蛇诡异的竖瞳骤缩,嘶吼着俯冲下来,祸蛇所到之处,屋舍瞬间化为废墟。
祸蛇长尾一个横扫,轻而易举的将疏散的几人抽翻在地。
荆楚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便感受五脏六腑移位了一般。
一个甩尾再次袭来,荆楚神色一紧,立即做出反映滚向一旁,那巨大的蛇尾就落在荆楚身侧不到一米的地方。
荆楚死死咬着牙,既然逃不掉,那她便搏出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一柄剑带着强大的剑意从她的头顶飞过,接着一道身影腾空而起。
他催动飞剑,剑光如虹,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如海般的剑气,可这依旧无法反抗这庞然大物,沈静舟被一次次打落在地。
见状,竺棱立即便要冲上去资助,却被荆楚一把攥住。
“若是不想落个半身不遂就老实呆着!”荆楚一声呵叱道。
“可是......”
竺棱话刚到嘴边便被打断。
“没有可是!不想死,接下来就听我的!”
竺棱第一次见到荆楚如此强硬的态度不由一愣,但也不知为何,刚刚忙乱的心在听见荆楚的话后徐徐平静下来,她周身散发的气势令他不自觉的臣服。
“听我指令运转灵力,心神合一,气宜相随,天地归心,大道天成。”
竺棱追随着荆楚的口诀禅定,瞬间便感受到一股暖暖的气流涌入金丹,四周周遭几十里的细微的声响皆入他耳。
荆楚见状满意颔首,竺棱的悟性照旧不错。
再看向沈静舟,此时他已经伤痕累累,幸亏有荆月儿与他一同配合。
沈静舟再次被大蛇的尾巴扫在地上,他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现在他内息紊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忽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他耳里,他微微一怔,然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强压内息,闭上双目,双手张开然后徐徐合在一起,他感受到自己血液翻涌,心脏猛烈跳动,在这一瞬间,他感受自己的力量逾越一切。
蓦地他猛地张开双眼,一个跨步飞身而起,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剑,高昂的战意直冲云霄,如狼吞虎咽又似秋风扫叶,强大的剑气摧毁了四周的屋舍。
接着他狠狠劈下,蓄满的剑气如排山倒海之势朝大蛇袭去,与此同时,竺棱也察觉时机已到他瞪大双眼,双手快速结印,速度之快只能看见虚影,一个写满符文和图案的金色法阵泛起在他身前。
“就是现在!”荆楚一声令下,竺棱将全身灵力汇入法阵。
而荆楚绕到竺棱身后,运转内力传送给了竺棱。
下一秒,两股力量相碰撞,“轰”的一声巨响,耀眼的光波夹杂着强烈的扑灭之力瞬间射向四周,荆楚几人被这力量掀翻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灰尘飞扬,荆楚趴在地上眼也不眨的盯着祸蛇的位置。
硝烟散尽,一道巨大的影子依旧立在那里,荆楚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竺棱以为他们失败时,那庞然大物“轰”的一声倒地,扬起漫天尘灰。
祸蛇遭到重创,不宁愿宁可的迅速溜走。
荆楚脸色苍白的勾起嘴角,接着哇的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然后便感受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识海当中泛起了一丝灼烁,耳边不时传来细微的声响,意识徐徐恢复,荆楚哆嗦着眼皮子徐徐睁开双眼,外面的亮光格外耀眼,她试了好频频才勉强睁开。
一大股甘苦的汤药味传入鼻腔,她坐起身子不适的皱起眉头。
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哟,你终于醒了!”
荆楚下意识望去,一个身着蓝衣,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端着碗走了进来。
“敢问仙师这是什么地方?”男子刚一走近,荆楚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里是逍遥宗的药室,我叫陈枝树,是药修系的大师兄,你现在已经是逍遥宗的门生了,今后唤我师兄便好。”
男子嗓音清润,眉眼柔和,端的一副明月清风,皎皎君子形象。
与他谈话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昏厥了七日了。
荆楚神情模糊了一瞬,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你若是再不醒,长老恐怕就要认为我学艺不精把我赶出家门了。”陈枝树嘴角噙笑得戏谑道。
他将汤药放凉后小心翼翼递到荆楚手中,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喝完。
“师妹内伤已经好了泰半,但外伤也不知为何迟迟不能愈合。”
闻言,荆楚眸光微闪,心中隐隐有些震惊,就连药修系的门生都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毒,可想而知这毒到底有多厉害。
陈枝树说完似乎是又担忧荆楚畏惧,便忙不迭的慰藉道,“不外师妹不用担忧,长老已经在想措施了,有长老在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便能痊愈了。”
荆楚颔首道了声谢谢,她喝完药,嘴里弥漫的甘苦让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见状,陈枝树轻笑作声,在床头放下一颗糖果便端着碗出去了。
荆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想,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即是陈枝树这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