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忐忐忑忑始终不知怎么表露心意的时候，江清月先开了口。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向我提亲？”
我一愣：“啊？”
江清月道：“雪山上那天，你不是向我求娶了啊？”
我吓出一身汗。
她要是听到了那句话，那么……
“我可允许你了啊，”江清月皱了下眉：“难道你现在不想对我卖力？”
我已被吓得语无伦次。
卖力？
她知道我轻薄她了？！
“那天，我……我昏了头，我是不应，我……但我没有……”
江清月看我磕磕巴巴的解释，噗哧笑作声。
“你怎么这么好玩？”
她笑着说：“只是抱抱就把你急成这样，那你要是被我亲了，是不是得立刻马上娶我？”
只是抱抱？
我红着脸垂着眼眸装傻，装了一会儿后，我问她：“你……愿意嫁给我？”
江清月点颔首，说出了我毕生难忘的缘由。
“我想有个姐姐，我喜欢书宁做我姐姐，只要嫁给你，她就是我亲姐姐了。”
我震惊。
这时候我说不出来我是什么感受。
但我险些是边跑边说：“你等我，我马上进宫去见父皇！你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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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险些没有考虑便允许了。
却以我另有一个皇兄没娶妻为由，婚期定在了一年以后。
她成了我众所周知的未婚妻。
我堂而皇之的对她好，她理所虽然的呆在我身边。
第一次亲吻她是在一颗桃花树下。
我把一朵桃花插在她发间，情不自禁的亲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很快离开。
她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沈霄，你上进了啊！”她说。
我伸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彻底失控。
直到她伸手轻轻推我，我才放开。
我摩挲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万分期待又赤诚的说：“嫁给我，一定要嫁给我。”
她的脸微微泛红：“嗯。”
我又说：“怎么要一年啊，太久了。”
她勾住我脖子，近在咫尺的看着我，对我说：“有什么区别，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她不知道，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我可以抱她，亲她，可只有在结婚之后，我才气对她做禽兽不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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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那天起，就数着日子等大婚那一天。
离婚期只剩一个月的时候，我俩愈发激动期待。
我偷偷溜进她内室里，一起畅想以后，聊我们游山玩水，聊我们生儿育女。
聊着聊着，我就亲了她。
一个绵长甜蜜意乱情迷的吻。
她身子发软站不稳，我抱着她滚到床上，哑着声问：“还记得那本春宫图吗？”
她脸变得通红，耳尖更红。
我轻轻咬她的耳朵，“愿意吗？”
江清月小声说：“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我要一个孩子跟我姓。”
“好啊。”肯定好啊。
她搂着我脖子，紧张的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太欢喜，在她耳边动情的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我要是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活该。”
她很小声：“我相信你。”
她怕羞又青涩，和白昼里那个开朗欢快的女人判若两人。
要害时候，皇姐来了。
她在院门口高声的喊她要进来了，我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裤子，眼看着要进来了，我抱着来不及穿的外衣和鞋袜躲进了床底下。
这他妈原来是超赞的一夜，愣生生酿成了操蛋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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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过三天，已是太子的三皇兄找到我，对我说：“听皇兄一句话，退了跟江清月的婚约吧。”
我不解，也不愿：“为什么？”
太子说：“还记得我请求父皇退婚另娶一事吗？那一日父皇便告诉我，西厂和江留被铲除是早晚的事，这是我不能娶江清月的原因，父皇势须要斩草除根，江清月，是不能活下来的。”
我经过短暂的愣怔后，迅速的反映道：“皇兄，父皇快不行了，你登位后可以饶清月一命吧？”
太子摇摇头：“父皇昨日又寻我交接了一遍，他留了旨意，这件事非做不行，没有转圜的余地。九弟，不外一个美人，天底下多的是，你要明白取舍。”
我谢谢他真心待我，对我坦诚相告。
但要我要看着江清月去死，我是万万不能的。
我找江厂公全盘托出，并对他说：“你带着清月逃走吧，越远越好。”
“逃？能逃去哪里？”
江留拒绝了我这个提议。
我想起来，他曾经和他的妻子逃过，拢南离这里很远，却照旧没逃过永昌侯的魔爪，险些与妻女再无重逢之日。
江留看着我，目光沉沉：“这个天子只能由你来做。”
我一怔。
这个皇位三皇兄和大皇兄去争便够了，我有几斤几两，够他们撕的？
我还不想死。
“我会想措施救清月的。”我留下这句话，转身欲走。
他轻嗤：“你对清月原来就这点心意，一个懦夫，如何配得上我的女儿，这门亲事就此算了吧。”
我停步良久，照旧回过头，坐回江留面前。
“父亲，我听你的。”
江留很满意，对我下了第一道命令：“你去见告清月，亲事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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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的那天，我呆坐在房中良久。
他不忍我因江清月而受牵连，才见告我那些秘密，却害他自己丢了性命。
我厌恶自己，甚至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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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态基础不容我躲在房里蹉跎。
我一夜之间名声躁起，在西厂的作为下，许多大臣拥立我为新帝。
另一边，蛰伏已久的大皇兄摩拳擦掌。
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那边飞来支冷箭要我性命。
此时，江清月约我晤面，同我离别。
我想要她等等我，至少不要在此时离开我。
我险些是呜咽着求她。
“两年，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若是我还不能娶你，你再不要我，我认命。”
我拉住她的手，讨恰似的摇了摇：“你别现在就不要我。”
她掉了眼泪，却没有允许我，她说一天也不会等我。
我转而去求了江留，求他告诉江清月真相。关于她家险些临头的灭顶之灾，关于我称帝的迫不得已。
江留拒绝了。
他对我说：“你也知道你处境艰险，有无数不行预料的变故，若是你死了，我女儿难道为你守寡？她还得好好活下去，你何须要让她知道真相，对你心存感念？”
我独坐在乾元殿中，睁着眼睛望着房顶整整一夜。
实在不宁愿宁可。
事到如今，我竟不配获得她心存感念。
我心知他为清月的考虑是对的，又恨江留完完全全只是利用我，甚至也恨江清月仅仅因为我要做天子就抛弃我。
我们明明约定过不离不弃。
直到天明，我心想，也许吧，我在漩涡之中，确实不应把她拉进来一同蒙受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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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听说婚约取消的事，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照旧不能说实话，否则她一定会去告诉江清月。
我无法预料江清月知道我的苦衷后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
有句话江留说的不错。
如果我死于这场纷争，她难道为我守寡？
我被皇姐暴打一顿。
打吧，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去管旁人死活，不像现在活得这样累。